野玫瑰溪禾

第65章 你就是个胆小鬼

  花影人事部部长室。

  “不用给姜姒教训了?”徐飞义差点失控地吼出来,“为什么?您之前不是一直针对……希望姜姒能离开花影吗?

  我承认,这次之所以会失败,是我太自负了,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下次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分辨不出年纪,“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飞义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真的不是我没用,是姜姒太狡猾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可以把她赶走的!”

  他说了一大堆,那边却再也没有反应。

  他忙拿下手机,这才发现,那头早就挂电话了。

  徐飞义气得失去理智,直接把手机摔到地上。

  对方曾许诺,只要他能把姜姒赶出花影,就把美漾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他。

  那份转让合同他都已经签了,就等着对方盖章了。

  然而现在,全都毁了!

  电话这头,挂掉电话的女人将变声器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再也不需要这个了。

  “妈咪!”门被推开,穿着粉色订婚礼服的棠艺暖兴奋地跑进来,转了个圈,“这身好不好看?”

  苗澜严肃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她走向棠艺暖:“当然,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棠艺暖在苗澜的脸上吻了一下:“妈咪,还是你最好。”

  说着,她耷拉下眉眼:“阿砚哥哥就从来都不觉得我漂亮。”

  “怎么会,”苗澜替棠艺暖整理领口,“阿砚只要不瞎,就一定会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真的吗?”棠艺暖微微撅起红唇,“可我怎么觉得,我就是比不过姜姒那个贱人?”

  苗澜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胡说什么呢,你要是比不过姜姒,阿砚能娶你,而且,裴家已经给出保证了,马上就会把姜姒送走。”

  “真的?”

  “嗯,15号的机票,估计是送到国外去,反正以后是不会回京都了。”

  棠艺暖的脸上又重新展露出笑颜:“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见到姜姒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苗澜慈爱地抚摸着棠艺暖的头发,语重心长:“暖暖,以后你到了裴家,可要学会自己去对付那些莺莺燕燕,妈给你的帮助,只能到这。”

  棠艺暖乖巧地依偎在苗澜的怀里:“妈咪,让你受委屈了,等我成了裴家少奶奶,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

  星海湖别墅内。

  姜姒在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迎来了裴砚。

  她激动得跑向他,到了近前,反而近乡情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注意到姜姒异样,裴砚关切:“怎么了?”

  姜姒保持着凝视裴砚的动作,红唇微张。

  脑海里翻飞着这些年裴砚默默爱着她的点点滴滴。

  眼眶又红了。

  “到底怎么了?”裴砚紧张,“是后背的伤口又疼了吗?”

  他伸出一只手贴住姜姒的腰身,另一只手掀开,想要看姜姒的伤口,却被姜姒抱了个满怀。

  结结实实的回抱,一下子就充盈了他的内心。

  “阿姒?”

  姜姒用脸蹭了蹭裴砚的西装外套:“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砚拧眉,扶着姜姒肩膀,慢慢推开:“什么?”

  “你爱我,”姜姒微微仰头,光跌进她骄傲的眼眸里,“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

  裴砚耳廓的红润迅速浸染眼眸。

  他像是触电般松开姜姒,背过身子:“你还没有睡醒?”biQiugexsw.com

  “我很清醒,”姜姒追到裴砚的跟前,热情得宛如小太阳,“我都看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很高兴我……”

  裴砚的视线上移,看着已经重新上锁的房门,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眉头拧成疙瘩,“我不是说了……”

  “对不起。”姜姒道歉,眉眼里可没有半点歉意,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裴砚,等待着……一个迟到了五年的解释。

  然而,她的等待落空了。

  裴砚捏了捏眉心,语气忽然变得极淡:“那些东西并不能证明什么,给里面塞东西,不过是给无聊生活找点事做。”

  姜姒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要在那张明信片上写,爱如朝露,可在山间,可在海底,不可在阳光下,阿砚,你有苦衷的,对不对?”

  裴砚忽而发出一声极其慵懒的笑:“你还是那么天真。”

  姜姒浑身一颤。

  裴砚压住眼底的心疼:“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最清楚,没人可以左右我的人生,若是我爱你,我为什么还会同意结婚?”

  姜姒压住内心蜂蛰的刺痛,眼睛灼灼地一把揪住裴砚的领带:“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承认什么?”裴砚语气低低沉沉,目光清冷,无波无澜。

  姜姒恨透他这个样子了,她挥舞着粉拳,“爱我呀,难道是因为我是私生女,所以你的爱不能在阳光之下,只能偷偷摸摸?”

  裴砚轻嗤:“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姜姒扯住裴砚的领带,看着他眼底的无动于衷,她的手指慢慢地松开、垂落。

  她松开咬出淡淡痕迹的下唇:“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强大的人,现在才知道,你就是个胆小鬼,连承认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裴砚,我看不起你!”

  扔下这句话,姜姒转身上楼。

  裴砚看着她的背影,用力地捏了捏眉心,视线烦躁地落在上锁的房门上。

  怎么,就让她发现了呢!

  姜姒进了房门,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她羞恼地擦掉泪珠。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掉眼泪了,而且还是为这样的胆小鬼,不值当!

  可眼泪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倾泻不止。

  她捂住胸口,瘫倒在床上,干脆也不去擦眼泪了。

  哭死算了,最好可以哭瞎,让裴砚心疼去。

  她恶狠狠地想,可却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回忆起这些年发生的种种。

  以前她总觉得,裴砚从来没有为她出过头。

  其实,他为她出过无数次的头,处理过无数次棘手的难题。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就拿上次在酒吧被曹文修灌酒来说,以裴砚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曹文修喝酒。

  但是为了帮她教训曹文修,他不仅放下身段,而且完全没想过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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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越想就越心疼裴砚!

  她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