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溪禾
第139章 我和她，皆陷泥潭
按住裴砚的几个男人很快就发现，这是一只可怕的野兽，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眼看着挣脱束缚的裴砚已经快要把拳头抵在小姑娘的脸上，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裴砚。”
这道声音仿佛是有魔力，让上一秒还在发疯中的野兽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野兽”缓慢地转过头，通红的眼眸落在微笑着的少女身上，绷紧的拳头缓缓地松开。
众人趁着这机会，连忙把犯人带走。
姜姒走到裴砚面前，露出乖巧中又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还说不关心我，连我受伤都知道。”
裴砚的视线落在姜姒手背上的红点。
眼底的红像是返潮的潮水涌了上来。
他握住姜姒的手：“疼吗？”
姜姒摇头：“还好，已经处理过了。”
“我带你去医院。”
姜姒要抽回手：“不是说了吗，已经处理过了，再说了，警察局这边还需要我的配合，裴砚……”
她笑弯了眉眼，带着三分试探，七分调侃，再次开口：“你真的不是在紧张我吗？”
裴砚依旧在凝视姜姒的手：“嗯。”
姜姒的脑瓜子被炸得嗡嗡作响，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稳：“你说什么？”
“姜小姐。”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跑了过来，“队长让您过去一下。”
姜姒回神：“好的，谢谢。”
说完，她回头看裴砚，裴砚神色淡淡，仿若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只好压住心底的澎湃，跟着小警察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小姑娘在掩面哭泣。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到网上说她是小三……我爸爸就是被小三抢走的，所以……我才……我才会泼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警察叔叔，你放过我吧……”
女警颇为同情地看向不为所动的队长，一扭头，便看到了同样冷漠的姜姒和……绷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的裴砚。
“姜小姐，”队长也注意到了他们，主动开口打招呼，“你看，是走程序还是私了……”
小姑娘拿着哭红的眼，可怜巴巴看姜姒。
姜姒正要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比她还要快。
“走程序。”
姜姒抬头看裴砚。
裴砚的下颌角线条绷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房间本来就小，他一开口，气氛直接压制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就连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也只敢压抑着抽泣。
半晌，队长才反应过来，又看向姜姒：“姜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裴砚语气冷冷，不容置喙。
小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半秒后，小姑娘发出崩溃的哭声：“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还没有成年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姐姐……”
裴砚握紧了姜姒的手：“你年纪小，就可以欺负人，那我家小朋友是不是也可以拿硫酸泼你脸上。”
说完，裴砚便拉着姜姒走出小房间。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姜姒才意识到裴砚口中的小朋友好像是在说她。
她抿了抿翘起的唇角：“裴砚……”
裴砚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但是拉着她手的力道却大得吓人。
姜姒不得不调整步伐，跟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直到走出警察局，姜姒才感觉到裴砚身上的戾气慢慢地减少。
“你怎么了？”
他好像挺生气的？
该不会是觉得她太笨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吧。
“明天开始，我会让林觉寸步不离跟着你，你要是再敢让他帮你瞒着行程，就等着他被拆分吧。”
“诶？！”
“上车！”
姜姒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去哪呀？”
“医院。”
“不用了，我手……”
在裴砚濒死般的视线注视下，姜姒只好乖乖上车。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见了姜姒手上的伤，医生的语气很凝重：“你这个呀……”
姜姒心脏往下一坠，完了，肯定要留疤了。
“再晚点来，就好了。”
姜姒：“……”
外面排队看病的病人听到这话，全都笑了。
姜姒涨红了脸，想要打裴砚。
裴砚却特别一本正经问医生：“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没什么注意的，就是个小伤口，好了好了，下一位。”
裴砚不满，还要再问什么，被姜姒用力地拽出了病房。
“都说没事了，”姜姒，“我用流水冲过了，好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姜姒哭笑不得。
就是被烫到了一个小点，怎么搞得比坐月子还要严重。
无奈之下，姜姒只好在裴砚的安排下，回家休息。
一回到家，姜姒便看到客厅里放着好几套冲浪服和冲浪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给刚刚离去的裴砚发消息：“多少钱？”
裴砚没回，姜姒便去试冲浪服。
而裴砚这边，正在和叶迟通话：“老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24小时内要找到背后搞鬼的那个人！”
叶迟：“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有人拿硫酸泼阿姒了。”
叶迟了然，也只有姜姒的事情才会引起裴砚的重视。
“会不会是梅女士，”叶迟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眼下她的动机好像也挺大的。”
“她下个月就可以拿到我手里的股份了，这个时候不会横生枝节。”
“行吧，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去查的，阿砚——”
“说。”
“老秦那个人虽然很多事情都挺不着调的，但是我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对，姜姒的眼睛长在前面，并不能看到背后默默付出的你，也许，你把所有真相告诉她，会更好。”
裴砚把头倚靠着车枕，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什么？充满欺骗的童年，还是虚与委蛇的青年，亦或者是尔虞我诈的现在……”
叶迟沉默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直到叶迟以为裴砚已经挂了电话，那头才传来低低的呢喃：“我和她都是深陷泥潭的人，我要做的是把她托举出泥潭。
哪怕，代价是我身陷囹圄，永世不得翻身。”
“裴砚。”
这道声音仿佛是有魔力，让上一秒还在发疯中的野兽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野兽”缓慢地转过头，通红的眼眸落在微笑着的少女身上，绷紧的拳头缓缓地松开。
众人趁着这机会，连忙把犯人带走。
姜姒走到裴砚面前，露出乖巧中又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还说不关心我，连我受伤都知道。”
裴砚的视线落在姜姒手背上的红点。
眼底的红像是返潮的潮水涌了上来。
他握住姜姒的手：“疼吗？”
姜姒摇头：“还好，已经处理过了。”
“我带你去医院。”
姜姒要抽回手：“不是说了吗，已经处理过了，再说了，警察局这边还需要我的配合，裴砚……”
她笑弯了眉眼，带着三分试探，七分调侃，再次开口：“你真的不是在紧张我吗？”
裴砚依旧在凝视姜姒的手：“嗯。”
姜姒的脑瓜子被炸得嗡嗡作响，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稳：“你说什么？”
“姜小姐。”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跑了过来，“队长让您过去一下。”
姜姒回神：“好的，谢谢。”
说完，她回头看裴砚，裴砚神色淡淡，仿若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只好压住心底的澎湃，跟着小警察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小姑娘在掩面哭泣。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到网上说她是小三……我爸爸就是被小三抢走的，所以……我才……我才会泼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警察叔叔，你放过我吧……”
女警颇为同情地看向不为所动的队长，一扭头，便看到了同样冷漠的姜姒和……绷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的裴砚。
“姜小姐，”队长也注意到了他们，主动开口打招呼，“你看，是走程序还是私了……”
小姑娘拿着哭红的眼，可怜巴巴看姜姒。
姜姒正要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比她还要快。
“走程序。”
姜姒抬头看裴砚。
裴砚的下颌角线条绷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房间本来就小，他一开口，气氛直接压制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就连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也只敢压抑着抽泣。
半晌，队长才反应过来，又看向姜姒：“姜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裴砚语气冷冷，不容置喙。
小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半秒后，小姑娘发出崩溃的哭声：“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还没有成年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姐姐……”
裴砚握紧了姜姒的手：“你年纪小，就可以欺负人，那我家小朋友是不是也可以拿硫酸泼你脸上。”
说完，裴砚便拉着姜姒走出小房间。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姜姒才意识到裴砚口中的小朋友好像是在说她。
她抿了抿翘起的唇角：“裴砚……”
裴砚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但是拉着她手的力道却大得吓人。
姜姒不得不调整步伐，跟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直到走出警察局，姜姒才感觉到裴砚身上的戾气慢慢地减少。
“你怎么了？”
他好像挺生气的？
该不会是觉得她太笨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吧。
“明天开始，我会让林觉寸步不离跟着你，你要是再敢让他帮你瞒着行程，就等着他被拆分吧。”
“诶？！”
“上车！”
姜姒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去哪呀？”
“医院。”
“不用了，我手……”
在裴砚濒死般的视线注视下，姜姒只好乖乖上车。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见了姜姒手上的伤，医生的语气很凝重：“你这个呀……”
姜姒心脏往下一坠，完了，肯定要留疤了。
“再晚点来，就好了。”
姜姒：“……”
外面排队看病的病人听到这话，全都笑了。
姜姒涨红了脸，想要打裴砚。
裴砚却特别一本正经问医生：“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没什么注意的，就是个小伤口，好了好了，下一位。”
裴砚不满，还要再问什么，被姜姒用力地拽出了病房。
“都说没事了，”姜姒，“我用流水冲过了，好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姜姒哭笑不得。
就是被烫到了一个小点，怎么搞得比坐月子还要严重。
无奈之下，姜姒只好在裴砚的安排下，回家休息。
一回到家，姜姒便看到客厅里放着好几套冲浪服和冲浪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给刚刚离去的裴砚发消息：“多少钱？”
裴砚没回，姜姒便去试冲浪服。
而裴砚这边，正在和叶迟通话：“老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24小时内要找到背后搞鬼的那个人！”
叶迟：“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有人拿硫酸泼阿姒了。”
叶迟了然，也只有姜姒的事情才会引起裴砚的重视。
“会不会是梅女士，”叶迟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眼下她的动机好像也挺大的。”
“她下个月就可以拿到我手里的股份了，这个时候不会横生枝节。”
“行吧，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去查的，阿砚——”
“说。”
“老秦那个人虽然很多事情都挺不着调的，但是我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对，姜姒的眼睛长在前面，并不能看到背后默默付出的你，也许，你把所有真相告诉她，会更好。”
裴砚把头倚靠着车枕，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什么？充满欺骗的童年，还是虚与委蛇的青年，亦或者是尔虞我诈的现在……”
叶迟沉默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直到叶迟以为裴砚已经挂了电话，那头才传来低低的呢喃：“我和她都是深陷泥潭的人，我要做的是把她托举出泥潭。
哪怕，代价是我身陷囹圄，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