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我知道是错的，但是我不改！

人生百态。

有不幸的，也有幸福的。

耀眼如自己，也会陷入苦果之中。

普通如同方杠子。

生活事业两美满。

这谁又能说出一个子丑演卯来呢？

赵犇想来想去，感觉这种事情，好像不能用所谓的经验，甚至是概率去解决，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一道命题，非要去解开，这就是每个人所谓的定义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吧。

他突然有点想要去背《寒窑赋》。

他现在还能背这一篇千古文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他更加喜欢的是其中的那一段。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小姐，时来配作夫人。

有时候啊，求而不得是常态。

有时候啊，命运能把你想要的送到你面前。

这人生的道理啊。

老祖宗早已经在文章之中，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

晚上，都十二点了。

大多数节目都已经散了，周围很多小吃摊都已经收档了，倒是几家宵夜档热闹的不得了，同学们该散就散了，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玩呢。

有几个男生，基本上都是那时候最大的刺头了，难得有放羊的时间，把一家老小丢一边去，约在一起，在一个烧烤摊子上，喝着小酒，吃着烤串，聊着生活。

“虞老二，还能跑出来喝酒，你没门禁吗？”

赵犇好奇的看着虞老二那畅所欲言的姿态，忍不住问起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

不是单身了。

老婆孩子在，他都能溜出来喝酒，有点本事啊。

“有啊！”

虞从年喝了点酒，脸庞涨红，勇气都变得膨胀起来了：“每天晚上最晚十一点，不回去睡觉，就不用回去了，自己在外面睡大马路，那娘们是心狠手辣的，说到做到，所以我所有的应酬都必须要在十点钟之前结束，关键我家老爷子还挺她，家族生杀大权都交给她了，我想要硬气一点，都没办法啊。”

“哈哈哈！！！”

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嘲笑起来了。

“那今天放羊？”

“这不是高兴吗！”虞从年贱兮兮的笑了起来：“我十点钟送她回民宿了，鞍前马后的，又给娃喂奶粉，又给娃换尿片，给她哄高兴了，这就放我一天晚上的假期，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贱人！”

众人鄙视的叫吼起来了。

“这虞老二这辈子算是栽在了韩女王的手上了！”

“也不是现在才栽的，读书的时候就对人家有贼心了，那时候他还矜持，学人玩暗恋呢，能耐得住这么多年没谈恋爱，居然还让他守住了这姑娘，这运气来说，算是这样了！”

“傻人有傻福啊！”

“还真是！”

众人哄堂大笑。

虞从年感觉受到鄙视了，面色涨红，忍不住反驳起来了：“为什么是我栽在她手上，凭什么不是她栽在我手上了，我惦记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让我给摘掉了，不应该是我有能耐吗！”

“虞老二，说老实话，就这韩女王的脾气来说，人家要是对你没点贼心，你多大能耐有屁用啊！”安老妖说了一句公道话：“你这是分不清楚主次啊！”

韩瑶瑶那性格来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太过于强势了。

“滚！”

虞从年焖了一口小酒，有些小郁闷，因为安老妖说的都是对的，可他也是一个不认输的人：“你管我是运气，还是老谋深算，我起码等来了一个媳妇，你呢，安老妖，在咱们班来说，除了赵老大这货，你老人家算是排名最高的读书的种子，学历高，智商高，结果现在还不是一直单身，你这么有本事，找个媳妇回来啊。”

“你懂个屁啊！”

安东升自问自己吵架除了输给赵三牛这活，来个辩论赛，绝对能杀穿全班的存在的，岂能让虞从年得了便宜：“我这叫单身贵族，此身已许给了科学，岂能再许卿……”

“吁！”

众人对安老妖直接来了一个国际手势。

“安老妖这话敢对他爸妈说，我算他是一个爷们！”赵犇乐呵呵的说道：“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耍狠一下，回去还不是伏低做小的，听说连除夕的团圆饭，都是坐在小孩子的那一桌的!”

他们都一批人，快奔三了，奔三的人没有女朋友，没有对象，在家里面的地位，基本上都是伏低做小的。

也就是常说的。

吃团圆饭的时候，得挨着那些小孩子，得坐在小孩子桌上的那种。

“谁说的啊！”

安东升有些急了：“没这样的事情！”

“你们家在哪里我不知道啊，你们家的事情，你可能不上心，我可真上心了，你自己在京都逍遥自在了，我不得得空去给你探望一下父母啊，你爹妈亲自说的，这还有错啊！”

赵犇撇撇嘴。

“我谢谢你啊!”安东升咬牙切齿：“你太有我心了！”

“不用客气！”

赵犇笑呵呵的回应：“咱们谁跟谁啊，你爹妈就是我爹妈，等过几年，他们到了可以养老的年纪了，我就把他们接来这平安山养老中心，你爹妈都说了，指望不上你了，我这干儿子还是有点用的！”

安东升当年是差点就退学了，高三刚刚开学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跑偏了，还是故意藏着，反正就感觉，上不下去，下不来，家里面又闹点矛盾，觉得大学没希望了，就准备退学了。

秦明月作为第一届班主任，非常上心，拉着赵犇这班长，亲自走了一趟家访，算是坚定了当时有那么一点点动摇的安父安母，让他无论如何，搏这一年。

这一年，可搏出了一个奇迹来了。

不同于赵犇年年第一，次次第一，安东升的逆袭，那是真正的热血，是一个无法复制，却能激励万千平庸学子的一个奇迹。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安父安母，那是把赵犇当恩人来看的，又觉得赵犇没爹没娘的，十分可怜，还收了当干儿子的，在魔都那些年，没有怎么联系，但是回来之后，联系就多了。

“不过说来说去，安老妖，我觉得……”方杠子轻松惬意，家庭矛盾他没有，生活压力他没有，幸福美满，他说话就有了底气了，特别是婚姻上：“你不结婚没问题，但是繁衍下一代，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你总得给你爸妈一个希望吧！”

“这个希望应该怎么给呢？”

安东升瞪眼。

“办法可多了！”冯平是阴森，他小眼睛都溜溜转的那种：“实在不行，玩点高科技！”

“你先顾着你自己吧！”

安东升白了他一眼：“莫说我，你不也一样吗。”

“说你的事情，怎么就说到我的头上来了！”冯平气急败坏的说道：“安老妖，在组织的要求之下，请你如实的供出你自己的罪责，不该说的不要说！”

“一丘之貉！”

虞从年嘚瑟起来了：“你们这些人，三十岁了，到了一个老干部的年纪了，在这个年纪，不结婚的，不谈对象的，都应该抓起来，批评是必须的，实在不行，游街示众……说到游街示众，咱们赵老大算不算是三中第一个游街示众的人啊！”

“虞老二，你找死吧！”

赵犇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了，黑历史要是被翻出来了，他要不要做人了。。

只能怪年轻的时候，玩的疯啊。

人来疯的那种。

什么赌约都敢接下来，而且年少气盛，不会道歉，也不会低声下气，敢作敢当，再丢脸的事情，也比不上信誉二字，说一就是一。

所以游街示众的事情，他还真做过。

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

写着什么？

不记得了。

反正就是罪状。

沿着三中，走到中学，又从二中兜回来，丢脸直接丢到县府去了。

“我认为的，咱们这些，都不算什么，想要结婚，也不是不能结婚，真要遇到一个合适的，还是能够结婚的，关键还是咱们班的顶梁柱，班长赵三牛同志！”

安老妖必须要转移火力了，不能堆在自己的身上了，他直接把火烧到了赵犇身上：“赵三牛，我现在代表组织，问你，你到底准备和谁结婚啊？”

“对啊！”

“我也想问啊！”

“代表网络上所有的好奇心，我也想问一下！”

刷刷刷，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赵犇，那眼神都能冒光了。

“这个问题……”

赵犇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一个鸡爪子，一手拿着一瓶啤酒，吃的满嘴都是油腻，那眼神溜溜转，有些不太好回答啊。

都是好兄弟。

也不怕出丑了。

“说老实话，你们觉得，我应该和谁结婚啊？”他带

着希冀的语气，问他们。

“这个……”

众人一下子泄气了，各自靠着自己的椅子坐出去了。

非常没劲啊。

这是他们能够意见的事情吗。

不说手心手背是肉。

关键是手心也是刀子，手背也是刀子，今天说错一句话，他们几个都不要想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赵三牛招惹的人。

没有一个善茬。

“我是懒得想这么多了！”赵犇叹气，也知道指望不上他们，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辈子结婚不结婚的，本来就希望不大，但是反正我是不会放手了，这年头，找个女朋友不容易，找两个更加不容易，我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她们谁要是甩了我，我就天天上门去的堵，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烈女怕缠郎吗。”

这话是卑鄙了一点。

但是却真实。

在道德上，在道理上，他们都知道，这是错的。

但是改不了。

赵犇曾经是用了七年的时间，去选择放手，结果最后他才发现，原来已经那些已经是焊在心里面的东西，放不开了，既然已经放不下了，那就不要执着所谓的世俗道德问题了。

即使天塌下来。

即使天下人都在指责他。

他也甘之若饴。

“这才是赵老大！”

安东升深深的看了赵犇一眼，幽幽的说道。

“赵老大啊，你以后这日子，可不好过了！”方杠子叹气，低声的说道。

“也不一定！”

虞从年面无表情的说道：“赵老大哄人的手段了得，他说不定还真能把人家给哄好了，这齐人之福，也不是不能享受了，咱们这些人，和网络上吃瓜的人不一样，当初是亲眼看着他们三个一起掉下水里面去，手拉着手，硬生生的扛了一夜，在无情吞咽无数人性命的洪水之中，顽强的活下来的人，生死都过了一关了，这点感情的事情，大不过生死的！”

“虞老二，真没发现，你这么睿智啊！”

众人夸张的看着虞从年。

“不是我说的，我媳妇说的！”虞从年噗嗤了一笑，绷不住表情了：“我媳妇玩文学的，能从文学的角度，却感概人生，我就在旁边，听了那么一点点，现学现卖！”

“吁！”

众人再一次鄙视，送上了一个国际手势。

“这虞老二是卖弄了一点点，但是话没说错啊！”安东升拍着赵犇的肩膀：“其实啊，赵老大，我们这些同学，从来不认为，你们三个能分得开啊！”

“所以别给自己的太大压力了！”方杠子轻声的补充说道。

一同从高三并肩祖宗，拼搏厮杀，共度患难，走过水深火热的艰难岁月的战友，就是不一样。

天下人或在劝分。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们能硬挺自己的人。

赵犇还是很感动的。

“承你们贵言，这顿算我的！”赵犇眼眶湿润的，非常感动啊，拿着酒瓶子，说道：“我这眼睛进沙子了，去那边吹吹沙子！”

说着，留下了一个落寂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山崖边上了。

五分钟之后。

“这赵老大还没回来，不会掉坑里面去吧！”安东升反应最快，立刻说道：“我去看看！”

又过了两分钟。

“上个洗手间！”冯平火急火燎的跑了。

“看看还有什么能点的，再吃点！”方杠子起身，跑去了旁边的烧烤摊子上，看着人家的冰箱。

一开始，虞从年是没有什么感觉了，能放羊，今天得好好喝，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越来越安静了，半响之后，环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子。

“我去，这群孙子！”

虞从年再一次上当了。

这一幕，曾几何时。

熟悉的很。

到了买单的时候。

总能再一次上演的。

无数次上当，他依旧不能吸取教训。

他心里面给了自己两巴掌，怎么喝了两杯，就脑袋昏昏的，还是让赵老大给忽悠了呢。

“赵三牛，踏马的，老子再相信你，老子就是猪！”虞从年气急败坏的说道：“说是请客的，请到哪里去了，关键是老子最近还惹了媳妇生气，零花钱都被上缴了，一毛钱都没有啊！”

看着摊主那彪悍的身形，他是没有吃霸王餐的勇气的。

只能悄悄的，低声

下气的，给自己媳妇打电话。

“你儿子闹腾，刚哄睡了，你打什么电话，吵醒了，你自己回来哄！”

“这不有点事情吗！”

“说！”

“媳妇，能预支一下零花钱？”

“不对啊，今天晚上不是赵三牛这个东道主请客吗，你要什么零花钱啊！”

“这孙子跑了！”

“安老妖他们呢？”

“也跑了！”

“………………”安静了十秒之后，电话那头才哀叹的说道：“老公啊，你以后就别和他们混了吧，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的，回回都坑你，我也很丢脸的！”

“我保证，下回一定坑他们！”

“算了，不指望你了！”叮咚，韩女王还是给自己男人转钱了，不然大半夜的某人因为吃霸王餐而被抓去蹲，她还要去捞人。

………………………………

翌日。

一大早。

赵犇还在美梦之中，突然，一声竭斯底里的吼，把他惊醒了。

“赵三牛，来决斗吧，今天你不死，我死！”

门被踹开了，虞从年威风凛然的站在门口，大有厮杀一番的斗志盎然。

“发什么疯啊！”

赵犇揉着眼睛，撇了他一眼：“一大早的，不让人睡觉了！”

“昨天晚上你干嘛了？”

“没干嘛啊！”

“不是说请客的吗，请哪里去了？”

“说了吗？”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耳朵，都听到了，结果你跑了，你知道我怎么回去了吗，我踏马的差点被罚跪了一晚上，你倒是睡的踏实了！”

“这脑袋昏昏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有点多了，断片了！”

赵犇很无辜的说道。

“少来这套！”虞从年不会再相信这王八蛋了：“转钱，八百块，还有，名誉损失费，一千块，一共一千八百块！”

“你去抢吧！”

赵犇懒得搭理他，起来，洗刷，走出房间，看到爷爷奶奶正在吃早饭，一屁股坐下来了，也拦着一脸倔强的虞从年坐下来了：“别生气了，请你吃早饭！”

“就吃这个啊？”

“我奶奶的手艺，放眼天下，能享受之人，可没有几个，招待不了你啊！”

“我可没说，不要挑拨离间，我对奶奶的手艺，非常喜欢的！”虞从年赶紧说道。

“喜欢就好，多吃点！”

奶奶慈祥的说道。

“这是虞从年，爷爷奶奶还记得吗？”赵犇都介绍。

“记得！”赵老蔫他们的记忆还蛮好的，再说了，来过很多次了：“你天天欺负人家，人家都上门哭诉多少回了！”

“爷爷奶奶好！”

虞从年有些苦笑的招呼，然后开始开动起来了。

“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虞从年问赵犇。

“忘记了！”

这断片一定要断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