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他们给的太多了
三天后的一大早。
“你怎么来了?”
白渊眼神不善地盯着林阳。
“我为什么不能来?”
林阳将马拴在院门口,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你来准没好事。”白渊翻了林阳一眼,又想起了上次自己正在泡药浴时发生的事情。
“哈哈”林阳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奉老大之命,来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白渊没有放松警惕。
“你看!”
林阳从马背上的布兜里掏出一块木板。
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副总镖头之家,还有一行小字:福威镖局。
白渊眼前一黑,不可置信道:“谁啊?我?”
“本来应该是福威镖局老二之家,但是老大力排众议,说这个名字不雅,才改成了这样。”说话间,林阳拿出工具就要安装木板。
“停停停!”白渊急忙制止,他可不想这个牌位模样的晦气玩意挂在门上。
“嘿嘿。”林阳露出灿烂的笑容:“老大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留了话。”
“她说,你不是总埋怨她不把你当成镖局的一份子吗,你拒绝的话可就是自己不认镖局的身份喽。”
白渊哑口无言,没想到被林羽萧在这抓住了把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阳把酷似牌位的木板钉在院门上。
“得嘞!”
林阳拍拍手收起工具,很是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竟和白老汉聊了起来,很是投缘。
不一会,镖局的车队随之而来,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车东西,全部卸在了院子里,引起了很多村民的围观。
“这又是什么?”白渊气极反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是镖局给副总镖头发的福利,您老就安心收下吧。”
“副总镖头?”白老汉瞪直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
“没事爹,您先回屋歇着吧。”
白老汉一脸担忧地进了屋。
“白总镖头我们走了!”送货的一行人打着招呼很快离开,白渊也不好和听令行事的兄弟们发脾气。
只能转头将气撒在林阳身上:“你怎么还不滚?”
“我留下来看热闹,额不是,我看你家挺热的,我暖暖身子。”
白渊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远远地看见飘扬的旌旗向这边缓缓移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渊咬牙切齿。
林阳只在一边自顾自的乐呵,并不答话。
很快,一个庞大的队伍伴随着锣鼓喧天进了村子,家家户户都探出了头,好奇与惊讶写满了每个人的脸。
不断的有村民跟在队伍后面,想凑热闹,不一会就全到了白渊家门口。
一群人挤进了院子,还有更多的人在路上堵着,水泄不通。
更有甚者,直接爬上了白家对门的房顶,企图得到一个绝好的看热闹视角。
白渊脸都绿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是你带的路吧,林大镖头。”白渊瞪着林阳目露凶光。
“刚开始我们是不同意的。”
“后来呢?”
“他们说给钱,我们还是没同意。”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他们加钱了?”
“他们给的太多了......”
“好,你很好。”
“一切为了福威镖局!”林阳大义凛然。
锣鼓声逐渐告一段落,人群中走出一个官员,上前拱手见礼:“白总镖头,我奉县令之命,前来送东西。”
熟悉的话语又来了,白渊强颜欢笑,他好像猜出来是什么了。
官员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差役抬出一块红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体。
在官员的授意下,白渊上前扯下红布。
一块精雕细琢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四个鎏金大字。
“英雄之家!”
人群中爆发出猛烈的欢呼,远处看热闹的村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拍手叫好。
“谢县令厚爱。”
白渊无奈,只能行礼收下。
这块匾额究竟是沈冰的安排,还是新县令自己的意思,暂时还不清楚。但无论是谁,他都无法拒绝。
“白总镖头,我奉院长之命来送东西。”宁远武院的代表紧接着上前。
白渊打开递过来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放着一面绸缎面料的彩旗。
“优秀学生白渊(宁远武院)”
白渊只觉得荒谬,连学满六年成功出师才能得到的东西都给自己送来了。
锣鼓声再次响起,在震耳欲聋的吵闹中,白渊迎来送往一家又一家想要结交讨好的势力。
有城里的家族,有各行各业的龙头,有和福威镖局合作密切的商行。
白渊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自愿,还是跟风,亦或者是受到指使,但他还是照单全收,并让林阳仔细记录。
待到欢场落幕,人群散去,看热闹的林阳不免也升起了几分担忧:“全部收下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人家大老远送来了,不收不是得罪人吗?”白渊奇怪地看向林阳,他不信林阳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可是......他们日后若是真的找你帮忙,怎么应付?”
“帮忙?谁说收了礼就等于我要帮忙?”白渊翻了个白眼。
“拿我当什么人了?”
林阳无语,只好默默骑上马,也离开了。
这下彻底安静了,白渊伸了个懒腰走进屋子。
折腾了大半天,他也有些累了。
白老汉和王氏着急地迎了过来,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渊。
“没事,爹,娘。”
白渊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稍微解释了一下,只说自己现在是镖局的二把手,分管后勤,并不参与押镖。
二老哪里肯信,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也知道镖局是什么地方,刀尖舔血混饭吃的去处。
之前白渊说自己只是帮忙并不押镖,二老还能勉强相信,可现如今二当家的身份已经做实,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王氏不说话抹着眼泪,白老汉倒是看得通透:“哭什么,儿子这是有出息,你应该高兴。”
白渊好说歹说,最后承诺自己这次在家里要住上很久,王氏这才安心不少。
一夜之间,白渊英雄的故事传遍了青阳村,同样还有镖局总镖头,宁远武院的优秀学生这些身份。
英雄不英雄的,村民们也不在意,他们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土匪他们还是了解的。
在大部分人眼里,镖局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和土匪没有区别。
白渊现在就是土匪的头儿。
这让村民们陷入了矛盾,两个甚至三个完全不相干的身份重合到了一起,他们是又敬又怕。
“得多跟老白家走动走动,镖局总镖头这个身份可不一般。”
“爹,你昨天不是还说别和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好事吗?”
“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个蠢娃子,在镖局帮忙和总镖头能一样吗?”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很多家庭,但所有人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非但不能得罪老白家,还要尽力打好关系,同时又不能惹白渊厌烦。
没有人敢上门,倒是让白渊清静了不少,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悠闲日子。
思虑再三后,白渊还是将院门上的木板取了下来,放在了屋子里。英雄之家的牌匾也继续用红布盖起来,放在了角落。
他不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尤其是部分传言完全和事实不符。
无论是什么原因,白渊都相信捧得越高,最后摔得就越惨。
他现在只想多陪陪父母,然后专心研究五行真解。虽然回到了村子,但白渊的武道修行并没有停滞。
每天酬勤的百倍收获,全都用在了五行真解上,白渊对它的理解突飞猛进日日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