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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

再看贺老二,已经被打断了一条腿,此时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打手为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他背着手目光阴森,尖锐的嗓子开口道:“当初可是说好了,我们李家出五十两银子,你家把女儿嫁进来。如何可好,钱是收了人却跑了。怎么,当我们李家在镇上没人了是吧?”

赵香趴在地上,哪还有当初的神气,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疯妇人,嘴里喊着“杀人了,没王法了。”

听了李家管家的话,赵香哭喊道:“你们这是要我女儿的命啊,骗我家巧巧给你们李老爷做妾,可怜我们巧巧这么小,怎么就进了这种虎狼窝了。”

人群中爆发出议论,对贺巧巧婚事的内情唏嘘不已。

“我就说嘛,就贺巧巧那干瘪夜叉的模样,人家李家嫡公子凭什么看的上她?原来是被骗了。”

“听说,那李老爷都八十岁了,小妾外室都二十多房,指不定哪天就入土了。贺巧巧虽说被骗,但嫁过去等李老爷走了,指不定还能分些家产。”

“还想着家产?李老爷有一个嫡子就够了,谁还在意这些妾室生的儿子,况且那李老夫人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豪门大院说来说去都是这些事,对于乡下人来说,也是个热闹话题。

李管家背着手,道:“你们既还不回着五十两,也出不起人,不如就拿两条腿来抵。我家老爷心善,也不忍心告官。”

听到告官,张香是真怕了,他们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泥腿子,哪敢和官服斗?

贺老二在地上捂着断腿哎哟一声,恨不得把这个败家娘们打起才好。他用好的那根腿狠狠踹在张香身上,怒骂道:“我问你,那五十两呢?”

赵香现在被踹了头也不敢还嘴了,一边哭一边支支吾吾道:“当家的你是知道的,我哥哥前些日子得了病,正需要吃药,我也不能看着亲哥哥去死啊。”

原来是拿去补贴娘家了,这年头药是金贵东西,生了大病更是一天就能花好几两银子。用到药铺的钱还能收回来不成?

贺老二气的心脏疼,颤抖着手去抓身边的人,央求道:“快叫我儿子回来。”

贺老二家还有一个儿子在县城读书,到底以后是要考秀才的,贺老二还指着这个儿子。

李管家却看不上这个秀才,当即下令:“给我打。”

说完这句话,人群里忽然让出一条路,正是村长和赶来的顾承武。

村长年迈,也不得不出来处理,这也算是他的管辖范围。

“不知这位老爷,我们村的人犯了什么罪?大家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

李管家冷哼一声,丝毫不给老村长面子,“你们村欺骗到我们老爷头上了,如今让我们老爷人财两空,还谈什么和气?”

话说完,那群打手就要动手。眼看着棍子要落下来,赵香的尖叫声却突然停下。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抓住棍子的另一端,打手看上去虎背熊腰力大如牛,却生生被制住不动。

李管家诧异地看向顾承武,心下快速转动起来,思考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不过看他一身粗制的布艺,应当只是一介平民。

只不过那气势那眼神,看着着实不像普通人。

李管家拿不准注意,只试探道:“年轻人,这件事可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闲事。”

顾承武轻轻松松夺过打手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抱着双臂淡淡道:“既说结了亲,契书何在?”

虽然妾室地位不如正妻,不需要三媒六聘。但在大历朝,即便是娶妾也是需要过了文书的,避免拍花子的买卖良家女子小哥儿。

当初李家打的主意便是:贺家一介乡下粗人,别说是文书了,就连妾室同房都买不起,怎么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手续。

如今被一口问到关键,李管家脸色变了又变,对这个年轻男人不敢看轻。

“文书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我们急着找人,文书自然没来得及带在身上。”

顾承武却不听他的狡辩之词,继续道:“没有文书,那便违背了大历律法,按律当判二十大板、下狱三年。”

他说地掷地有声,让李管家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管家虽然会认字替老爷管理宅子,但是却也不懂律法。如今被个年轻人拿捏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避免硬碰硬,李管家召回打手,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赵香和贺老二威胁道:“给我等着,交不出人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想想你们那个在县上读书的儿子吧。”

赵香这才回过神来,虽说她疼爱贺巧巧,可到底女儿比不上儿子贵重。他儿子以后那是要出人头地考秀才,但是谁也不知道贺巧巧跑哪里去了。

众人看够了热闹,也没人去搀扶像疯子一样的赵香。贺老二气地更是不停踹她,一边抱着断腿哀嚎。

“快来两个人,把贺二送大夫那去看看,好歹是条腿,”老村安排了两个年轻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