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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趣话,正赶上张翠兰把粥煮好。

早食吃的简单,各自一碗白粥,配上泡笋泡豇豆,半个咸鸭蛋,吃进肚子能暖和一天。

张翠兰说起今天早上的事,道:“昨夜就听见院子动静不小,吓得我以为进贼了,大早上起来一看,竟是小黄这皮猴子,跑了几天也不知去哪疯了。”

小黄前几日溜出家门不见踪影,江云和张翠兰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担心是不是被狗贩子抓走。后来听村口一个老阿嬷说,小黄整天在山坡找草吃,才放心下来。

江云饭吃完,抱着黄狗稀罕的很。小黄也吐着舌头直摇尾巴,高兴的不行。

还是张翠兰眼睛尖,一眼看出不对劲,仔细瞅了瞅道:“云哥儿你瞧,小黄肚子大了起来?”

她这么一说,江云也低头去看,眼睛一亮道:“还、还真是,难道也跑出去偷吃了?”

张翠兰哈哈哈笑了,肚子笑的发疼,抹了抹眼泪花道:“这哪是偷吃,只怕是咱家双喜临门了。”

这话说的把江云和小黄比作一样了,不过根本没人在意,一家人才不计较这些,反倒说了这话才更显得亲切。

就连顾承武也眉目疏朗起来,还不忘把手放在江云肚子上护着,怕小黄不设防撞上去。

乡下的狗聪明,不管是生了病怀了崽子,都会跑出去找草吃。野坡上不少杂草,人吃了没用,狗吃了却专门保胎的。

一旁的大黑稳重了很多,不再莽撞凑上去,有什么吃的都先给小黄吃。江云恍然大悟,难怪呢,前几日大黑总叼着骨头跑出家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吃完饭,顾承武对着缸里的水面,拿小铜刀刮胡子。他有时不注意,总会刮出几道口子。江云见了心一跳,接过锋利的铜片刀,道:“我、我来吧。”

顾承武坐下,侧身躺在夫郎腿上,任由夫郎“宰割”。

盆子里装了温水,江云拿来猪胰子和巾帕。把胰子放在手心搓开,成沫的时候抹在顾承武脸上,然后轻轻小心下刀。

这样刮不容易伤着,也能刮的更干净。

顾承武睡在夫郎腿上,见江云莹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眉眼都是认真。瞧的人心一动,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被江云一巴掌拍开,不赞同道:“别、别动,伤了可不行。”

顾承武被打的老实了,一动不动躺了一炷香。刮完后,嘴边只是有些通红,却干净的很,褪去了二十多岁久经沙场的成熟,更像是十八九岁时的模样,眉眼徜徉着俊朗。

江云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瞧相公,便找着借口打扫院子,匆匆溜开。

顾承武还没拉着夫郎温存几句,只看到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眉心微微一拧,莫不是他剃了胡子反倒更丑,把夫郎吓跑了?

逃不逃,江云都是要打扫院子的。等顾承武骑着小枣红走后,他拿起扫帚,把院子里吹落的桃花瓣扫在一处,卧房窗台前的花瓣也轻拭去。

四月又称桃月,顾名思义是桃花始盛的季节,漫山遍野都是,风一吹便铺了满地,就连溪涧水面上,也漂浮了不少,最后随水流卷走。

有闲情逸致的,还会在这个时候结伴踏青。几个村的岔路口,人渐渐多起来,不少村民小贩聚集在这里,自发组建一个桃花集。

集市是在乡野里,人不少,来往都是周边的村民,集市上卖的东西大多是自家做的零嘴玩具。当然也有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在集市上买完酒,席地而坐踏青斗诗。

更有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哥儿,和未成亲的少年郎,借着机会出来相看,若看中了双方父母也同意,就是一场缘分。

桃花不仅瞧着好看,也是一道美食。江云站在树下,轻轻挽起袖子,左手端着竹筐,惦记脚尖摘下花瓣,偶尔被风吹落几瓣,顺着发丝落到地面。

大黑小黄便扑上来咬花瓣玩,最后被花瓣扫的鼻子一痒,连打几个喷嚏。

张翠兰在灶房刮锅底,大铁锅用了一年,就得翻出来,用锄头把锅底的黑灰刮下来,这样锅才能用的更久。去年江云也刮过一次,还抹着锅灰玩。

刮锅的声音有序传来,她累了一身汗,脸上也扑了一层黑锅灰,忙完才搬着凳子坐在院里歇口气。看见江云摘花瓣,道:“今年桃花开的好,花也好看,摘了是要泡酒?”

桃花酒家家户户基本都会做,虽然不如镇上酒馆酿的好喝,但也能品出滋味来。

江云把花瓣铺开,道:“过几日、就是桃花集,我想做些桃花糕,带到集市上卖,不多不少也是一笔进项。”

张翠兰年轻时吃过一次桃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