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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叫夏竹。”

他急忙跟起来,像是怕江云不要他似的,紧紧跟在几步后。直到看见陪着江云来的那个男人,一脸冰冷,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他吞了吞口水,默默躲在江云身后。

牙市转一圈,江云又挑了一位婶子,婶子姓麻,家就在镇子上。是闲来无事,来赚点钱补贴家用,还算实诚人。

随后又去府衙,找人立字据画押,有李四帮着办事,不到一炷香便办完。

“多亏你,明日来家里吃饭,”顾承武拍拍李四肩膀。

“早说你们要招人,何须去牙市,小弟在镇上认识不少人,可比牙市的人好多了,”李四同顾承武站着聊天,看一眼嫂夫郎挑的人。

除了一个妇人,还有一小哥儿。躲在江云身后有些拘束,但不算胆小,进了衙门好奇四处打量。

李四看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夏竹四处打量的目光也撞上李四,停顿一瞬,视线一触即分。

办完事,江云把食肆位置告诉夏竹和麻婶,又看向夏竹:“你家住哪?若是离铺子远,可得早些来。铺子客人不少,或许有些忙。”

夏竹似乎僵了一下,随即牵起一抹笑:“我、我就住附近,离得不远。”

江云不疑有他,又交待一些注意事项,约定明天来上工。

“太好了,总算开了一个好头,”江云双手合十,露出一个笑。

顾承武牵着江云在街上漫步,街上行人来往,看一眼便知道他二人是夫夫。大街上牵手,到底有些胆大,江云低下头,不好意思松开手,只觉得手心都是灼热的。

顾承武喉间溢出低沉的笑,目光不离夫郎。旁边忽然窜出一个小孩儿,他把江云往怀里一带,没让那小孩撞上来。

迎面又遇见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翁,顾承武停下脚步:“吃不吃,给你买?”

“小孩才吃的东西,”他嘟囔着,随即立马抬头,灿烂的眼前竖起食指:“那买一串。”

顾承武嘴角微动,即便在路人看来,他依旧一副冰冷疏离的模样。

但江云知道,他就是在笑。

糖葫芦在手,江云喜滋滋咬一口,又喂给顾承武。顾承武不爱吃酸,咬一颗推给江云。脆硬的糖在嘴里,夹杂了山楂的酸,眼前是夫郎心满意足的笑。他咬碎糖壳,忽然觉得似乎也不那么酸。

回家时,张翠兰也刚到。把从村里带来的大包小包放下:“你徐婶子张大娘都没空,家里有田地要照看,葛夫郎这两天也回娘家了。我就去找了树哥儿,他家田不多,我一说要招工,立马答应了。”

“我也是去了他家才知道,剩子前几日进山砍柴,无意中碰到一窝蛇。那可是入药的好蛇,他们冒着危险逮了,拿去卖了八两银子。这事他们谁都没说,也就告诉我。有了钱买好药,我瞧剩子他娘也不怎么咳了,还能出来晒晒太阳。”

江云听张翠兰说村里的事,知道树哥儿家里日子好起来,他也高兴。

江云也说了今天招工的事情,还算顺利。他做事妥帖,张翠兰只管点头,一百个放心。

第95章 第 95 章 计划请长工

铺子生意好起来, 账目也越繁琐。江云夜里时,还点着油灯,坐在小桌前打算盘。如今家里赚的多, 不缺那点油灯钱,一次就能点三盏呢。

饶是这样,江云还是觉得眼睛干涩,不舒服用手背揉了揉。

顾承武在茅房旁的澡棚子冲澡, 用胰子搓了又搓。箭场尘土飞扬,又是最炎热的夏日, 无法避免出汗。因此每天回家吃了饭,第一件事就是冲澡,不能被夫郎嫌弃了。

冲澡时顺便洗了头,水珠顺着发尾落进胸膛里,顾承武拿帕子擦干净,不需要火烘, 夏天没一会儿就能吹干。

见卧房里明亮,顾承武进去, 看见昏黄灯光下一脸认真盘账的夫郎, 眉眼宁静专注,拨算盘珠子的手利落。

顾承武边擦头发边走过去,伸出手在江云眼前晃一晃, 眉眼缱绻。

江云正盘完, 一道残影晃过,他下意识抬头,鼻息间是清爽的胰子香味。江云接过顾承武手里的帕子,站到他身后:“我给你擦,可别湿着头发睡下, 这样会头疼。不是还有一条干帕子,来回换着擦。”

他以前在村里,就见过一些老人吆喝头疼,是年轻时湿头留下的毛病。江云不希望顾承武也生病,自己都未曾发觉,眼里尽是担忧。

他擦的仔细,顾承武怕江云累,接过帕子要自己来,被江云拍开手:“别动。”

江云轻轻呵住,眼眸里都是温柔,叫顾承武无不顺从。

“夜里就别盘账了,”顾承武道:“对你眼睛不好,若是盘不完,尽管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