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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些担心吴水,道:“水哥儿父亲和爹爹不是都在村里?”

周芝芝:“就是因为娘家有人,他才跑的了啊。当初水哥儿父亲把他卖了,后来见自己哥儿被打,孙女被卖,也后悔了,到底是亲生骨肉看着长大的。人一死,水哥儿父亲和爹爹便撺掇他,把婆家地契都偷走卖钱,他们老两口自己又出了三两银子,才去镇上把被卖的女儿赎了。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人要是一旦被卖身成奴,这辈子都完了。江云在镇上见识过买卖人的牙行,都是些穷苦人家卖儿卖女。五两银子卖出去,就得十两二十两赎回来。

他敛起眉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庆幸。幸亏水哥儿找到女儿,是能逃走的。要是逃不走,得一辈子在那个吃人的家里磋磨。

柳玉走在江云左侧,刚才要不是他手疾眼快把江云拉回来,江云就该被那个疯婆子打了。

他心有余悸拍拍心口:“那疯婶子家里田地都被卖了,也就是靠着侄子的接济,才勉强活了下来。只是见人就打,谁都不敢靠近。”

一个没了丈夫儿子的孤寡老婆子,就算田契地契被偷走了,他也打不过水哥儿的父亲爹爹。

况且,他家向来不做人,前一个媳妇就是被大着肚子折磨死的。村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没想过找官府。

在江云看来,水哥儿能跑出去就是好的。家里父亲爹爹都关照,躲一阵子风头,不是不能回来。

三个人聊完吴水,又说起村里别的事。日子过的快,江云看一眼田地旷野,小麦收了,新一茬油菜长的正好,年后就该冒黄澄澄的油菜花。

还没到家里,顾承武就抱着满宝过来。高大俊朗的汉子,抱着娃娃小心又笨拙。时不时拿拨浪鼓逗满宝,又带着满宝看看野花野草。

最后,一大一小都站在门口,眼巴巴盯着外面,就等着江云回来。

满宝离不开江云,被顾承武抱久了见不到爹爹,哭着就要找人。

江云走了半个时辰,满宝这一次哭起来,连夏竹和秋婶都哄不住。他一哭,王山怀里的阿福也跟着哭。

两个大男人没辙,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只好哄着孩子抱出去,一个找爹,一个找娘。

江云被满宝哭的心一疼,赶忙走上去接过来,把满宝抱在怀里,娃娃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看到江云,委屈巴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们满宝怎么又哭了,跟小花猫似的,你看,爹爹这不是来了?”江云笑着哄,手上一颠一颠。

顾承武就拿着拨浪鼓在旁边逗,眉眼露出一些笑意:“方才干娘正说起你,满宝就扭着头要找你。”

周芝芝在旁边,也把阿福抱过来,瞪一眼嘲笑儿子娇气的王山,对阿福假装生气,笑一下道:“弟弟是个哥儿,娇弱一些爱哭就罢了。你个皮猴子,怎么也跟着哭。”

顾家院里一会儿孩子哭声,一会儿大人说笑声。张翠花和徐大娘两家也来了,院子挤满人。

江云把孩子交给秋婶在一旁抱着,他坐下和张翠兰盘算明天请人来吃满月酒的人数。来的人不少,要写一张单子记下。

镇上的黄大夫、苗婶他们也要来。昨天顾承武提了一嘴,薛含星跟吴河他们也想来见见娃娃。他们都帮过江云,江云自然乐意他们来。

“席面是在镇上请的几个师傅做,咱们明天就不忙活了,陪着娃娃和客人。只需去借十五套桌椅就成,家里碗也不多,也要借一些,”张翠兰在旁边合计。

江云点点头,这些是该提前准备着。

顾承武和王山在房顶上换瓦片,周芝芝抱着孩子在底下仰头看着,叫他们小心一些。随即走过来:“不用借多少,我爹说了,家里还有几十个好碗,都拿来给你们用。桌椅也能匀出三套……”

这边话没说完,那边顾承武就在叫江云:“去年不是搓了一些麻绳,眼下正用的上。”

人站在房顶屋檐处,正好用麻绳把挂灯笼的绳子换了,夜里才有新气象。江云仰头看一眼,点头道:“剩不少,相公你等着我去拿。”

江云一走,满宝眼睛黏上去。秋婶立马会意,赶忙抱着满宝跟在江云身后,不给他哭的机会。秋婶比别人松快些,只需带娃娃,不用爬上爬下做体力活。抱累了还能交给江云带一会儿。

夏竹就没那么轻松了,第一次到老板的家里。总想做些什么,不干活心里就不安稳。主动拿起扫把,和张婶子徐大娘打扫灶房和柴房。

三个人都不熟,夏竹背过身在扫地。听见背后张婶子和徐大娘在嘀咕他,说的都不是坏话,只是好奇才小声嘀咕。

夏竹也不在意这些,他在镇上见的牛鬼蛇神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