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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郎,有什么是我不该看的。”他语气平淡,但说话时往前走了几步,渐渐逼进江云,直到二人眉目相对。

木桶就那么大,江云紧紧扒着木桶,脸色羞红欲滴。他咬着唇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江云想死的心都有了,身体顺着水面往下滑,又被顾承武拉起来。

耳边传来脱衣的窸窣声,江云怔怔抬头,看见顾承武抽出衣带,又脱了外衣搭在木架上,和他的衣服重叠在一起。

“你……你做什么?”江云讷讷,明知故问,人都傻了。

“洗澡,”顾承武语气平淡,仿佛在做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顾承武脱了衣裳,极具压迫感踩进水里。

木桶是按照他的身形打造,两个人略显拥挤。江云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着桶边,水下的手指不安颤动。

江云有些飘忽,没等反应过来,便被顾承武扯过去,一转眼已经坐在顾承武腿上。江云从背靠木桶,变成背靠顾承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水下的一切。

“太挤,这样省空间,”顾承武一手握着江云的腰,另一只手闲适搭在木桶边,目光毫不避讳落在夫郎身上,一刻不离。掌下的肌肤细腻,他掌心温度逐渐灼热。

江云一动也不敢动,认定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绝望闭上眼睛。直到迷迷糊糊洗完,穿好衣裳站在门外时,他才咬着唇角,慢慢回忆刚才。

一身脏兮兮,被顾承武握着搓澡。江云愣是全程不说话,低头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任由顾承武摆弄。

江云在风中凌乱,麻木转身,头在烧焦的柱子上碰撞。

原本住的小院被一把火烧了半边,江云和顾承武睡的卧房房梁垮塌。不止顾家,云水县里四处残垣断壁。

顾承武带兵杀了胡闯和闹事的流民,县令已经被惩治,士兵在街上清理尸体。朝廷新认命的县令还没到达,便由薛典史暂带县令之职,忙的脚不沾地。

百姓的房子需要修缮,衙门大量招工匠。赈灾粮还有几日下来,薛典史拿出自家的屯粮,开设粥棚接济百姓。

顾承武沐浴完,穿好衣裳提刀出门,走到廊下看着正在用头撞柱的夫郎。他抬手抵在柱子上,皱眉并不赞同。

“我去县衙,你陪我一起?”顾承武随口问一句,不等江云答应,手已经伸出去。

江云揉揉撞痛的额头,下意识把手搭在顾承武掌心:“去县衙做什么?”

“找县令,和他聊聊,”顾承武牵着江云出门,街上虽然四处狼藉,但是总算有了人气。百姓都从家里出来,有力气的帮着修房子抬木头。

通往县衙的路上,江云看到灾后仍然努力生活的百姓。他的手和顾承武十指相扣,江云晃了晃顾承武,道:“相公……”

他亲昵一声呼唤,让顾承武顿足停下来看他,道:“不想走了?我背你。”

江云摇头,道出心里想法:“家里还剩不少米粮,我想捐一半出来给百姓施粥,”赈灾粮还在路上,粮食一日不到,百姓就要饿着肚子。其中不少人都照顾过铺子的生意,铺子被砸时,大家也帮忙说过话。

流民都被制止,不会再有人抢粮食抢衣物。江云想捐一半出去,也算是为家人积福。

顾承武道:“无需问我,你做主便是。”夫郎想做什么便做,天塌下来了,也有他扛着。

江云眉眼一动笑起来,朝顾承武点头,围着顾承武蹦蹦跳跳。

县衙距离不远,穿过几条街就到了。门口石狮子被推到,大门被刀劈开,看上去萧条败落。地上还有没打扫完的血祭,薛典史正亲自带着人清扫。

当他得知带兵攻城的人是顾承武时,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年轻师傅能是荣王的亲信?他不信,被儿子拉着亲眼看了,才认清事实。

薛典史上前一步对顾承武道:“县衙都打扫干净了,前县令那厮我又加派人手看着,不会叫他逃了。”

顾承武点头,往牢里走去。地牢里有些幽暗,气息也难闻,石板上染了洗刷不掉的陈年旧血。江云是第一次进大牢,他看见墙角跑过的老鼠,老鼠一溜烟窜走消失不见。

霉味的稻草堆,阴冷的栏杆,让江云产生心理不适。背后吹来一阵凉风,江云有些怕了,悄悄靠近顾承武身边。

薛典史就跟在后面,江云不敢凑太近。但顾承武似乎察觉出他的不安,伸手将他完全搂在臂膀间,半抱着江云带他走。

地面的血渍和脏污,都被顾承武巧妙避开。走到最后,江云连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

顾承武挥手,守牢门的士兵心领神会进去把人提出来。县令蓬头垢面,他是带着家人躲进山里被发现的,一身雪水混着泥污。

薛典史差人送来两把椅子,因为不清楚顾承武的具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