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第 134 章

第 134 章 第 134 章

“帝君……”江商缓缓的喊了一声。

晨星叹了口气,“不怪你,别委屈。”

见她还瘪着嘴,晨星无奈道,“好了好了,既然她没事,过会估计就回来了。”

“到时候再问问发生了什么吧。”她道。

江商发现,帝君也有点神思不属。

枯坐了片刻,没等到祭酒,江商看见一边的陆知远,“帝君,我先回屋,祭酒回来你通知我一下。”

晨星点了点头,看着她拽着陆知远的腰带,强行拖走。

……

推进屋里,大门一关,布置了个结界。

江商:“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陆知远淡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襟,而后一屁股坐在了江商床边,“说吧。”

江商:“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些事你参与了没有?”

陆知远眼皮微擡,“说重点行吗?”

“我要是参与了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她语气嘲讽。

“再说了,你江子修没有抛硬币验证我参没参与吗?”她唇角微勾,“这可不像你啊,陛下。”

江商被她嘲讽的不由深呼吸,“不跟傻逼计较,不跟傻逼计较,不跟傻逼计较……”

陆知远听着她毫不掩饰的傻逼,白皙的脸颊不由抽了抽。

江商:“我冷静了。”

陆知远嘴角微勾,还是那副嘲讽的样子。

“你没有主动参与,但是你应该猜到了,”江商冷静下来后道,“否则无法解释你的表现。”

“如果你真的参与,你早就找地方逃跑了,毕竟你惜命的很,”江商道,“你还有姐姐没覆活,没有一定不会被杀的把握,不会留下来的。”

陆知远眉眼微挑,不置可否。

江商蹲了下来,看着她的脸,“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现在的底气是什么吗?”

“还有,你明明动摇了,为什么还是选择留下?”江商道,“没来得及跑?还是觉得你无论怎么跑都会被我抓回来?”

陆知远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白皙的面容抽了抽,“……都有。”

江商:“杨仪联系你了。”

这是肯定句。

之前有祭酒在,江商没有问,但是她在心里疯狂抛硬币。

她不想让祭酒觉得她连一个手下都管飞掉了,一直在叛变边缘徘徊。

“她说了什么?”江商道,“你应该知道,是她害死你的姐姐,她说了什么,让你动摇?”

陆知远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问道,“我问过你,你知道覆活我姐姐需要什么吗?”

“你告诉我,你家祭酒都帮你准备好了。”陆知远眼神略微嘲讽,“你根本不知道需要什么。”

江商一怔。

陆知远继续道,“她说,我姐姐的本命灵光在她手里。”

“我觉得她的可信度,比你高,”陆知远道,“她就在现场,你凭什么认为你家祭酒能在杨仪手里抢到本命灵光。”

“要么是你在骗我,”陆知远道,“要么是她们在骗你。”

她看着江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选择后者,所以我还没走。”

江商看了她一会,“你确定不是被我的潜力惊艳到了,以及怕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我追杀吗?”

陆知远嗯了一声,“有部分是因为这个。”

江商替她补充道,“还有部分是你也不知道古帝和杨仪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陆知远不置可否。

江商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实我们比杨仪有潜力的多,我没告诉你吗?我师尊在登皇边缘,随时就能登皇。”

“到时候,她也能做人界的主了,你知道吗?”

陆知远眼神一闪,冷声道,“品德败坏,包庇恶徒,她登皇也是德不配位。”

江商差点一巴掌抽了上去,最后还是念着陆知远是军谋,挨不住帝体的殴打,不能恃强凌弱,才强行收了回来。m.ζingyutxt.

但是不能打,不代表不能骂。

“放你姐的屁,”江商怒而起身,“我师尊在战场厮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陆知远面皮涨红,也怒了,“粗鲁,变态,你也是恶徒。”

“你们一师门都不是好东西,有其师必有其徒!”

江商看了她一会,反应过来,“你迁怒我师尊?”

“难道不应该吗?”陆知远眼神隐忍着寒意,“许帝不是她教出来的吗?”

“视人命如草芥,残暴贪杀,不是因为她的教导吗?”

“如果不是她的默许与包庇,她的地位尊崇和维护,许帝会被这样一点事儿都没有吗?战皇宫给我姐定位是疯子,阻扰公务的疯子!”陆知远满面通红,双拳紧握,“一个大帝,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定性为疯子,死的毫无价值,留下的全是恶名!她这个师尊没有错吗?”△

“徒弟教不好出来害人,她该死!”

江商也怒了,“师姐不是师尊从小教的,战皇宫包庇那是因为师姐本身跟黄帝的关系比跟师尊还好!而且师尊还让师姐来道歉了!”

“道歉有什么用?”陆知远站起身,直直的看着江商的眼睛,针锋相对道,“我姐姐要是杀了你师姐,你觉得她会听我姐姐的道歉吗?”

“我现在杀了你,你觉得她会听我的道歉吗?”

陆知远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江商心口,“她不会。”

“什么古帝,什么为国为民,什么道德底线,都是彻头彻尾的双标罢了!”

江商怔了。

因为她思考,如果陆知远的姐姐杀了师姐,师尊会善罢甘休吗?

恐怕不会。

那么陆知远不接受道歉有错吗?

没有。

她只是错在不够强而已。

真是血淋淋的现实,江商深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我懂了。”

她冷漠的看着陆知远,“我师尊为什么突然会去找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发信息给她,她才会相信……”

“因为我一直带着你。”

“你巴不得师姐和师尊出事,”江商道,“所以根本不可能提醒我。”

“唔,命运说你没参与,你的确没参与,你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你默许,你纵容,你也就随手把你的个人终端丢在了家里而已。”江商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是不是?”

“是,”陆知远笑了,“许帝本身就树敌无数,与黄帝几乎绑在一块。”

“黄帝杀了那么多人,她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吗?”

“就这样,她居然还敢兴冲冲的去接手第六远征军,”陆知远笑的很温柔,“真是一对好师徒啊。”

“第六远征军本身就是暴风雨的中心,杨仪本身已经放过了中域战皇宫的事情,是她自己跳出来继续吸引视线的。”

陆知远看着江商,笑容满面,“我肯定,这件事与杨仪没有关系,她只是随便挑拨了一下,原本敌对黄帝许帝那些人,随随便便一个自杀式袭击,她就回不来了。”

“那些被带走的大帝,对杨仪来说还是废物利用,”她道,“而许帝一死,第六远征军再次空出来,黄帝也断了一臂,心神失守。

毕竟,理论上是因为她自己的粗暴执政,才导致许帝被覆仇者袭杀的。”

“冥帝……”陆知远笑的更开心了,“她自身难保,还想接手远征军?太学都保不住了吧?”

江商听了一会,“嗯,然后她再装乖,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她师尊地皇去处理,到时候那些人某种程度要承她这个地皇弟子的情。而我师尊她们,却根本找不到她身上,是吧?”

陆知远微笑。

江商微微吐了口气,“不愧是宸帝,不愧是单拉着第一远征军,和人皇宫刚五千年的大帝。”

“我受教了,”江商道,“但是,你觉得她会赢吗?”

“她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所有的依仗不过是人皇宫遵守道德底线而已。”

江商看着陆知远的眼睛,“可是,她做的事情,是在人皇额头青筋上跳舞。”

“她觉得地皇一定会护住她吗?”

陆知远哈哈大笑了起来,“江子修,你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

“你凭什么认为,只有你师尊可以登皇?而当年便是

天才,独占一远征军的资源,修炼五千年的宸帝登不了皇!”

江商浑身一震,知道最后一块拼图在哪了。

“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江商平静的道,“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迎着陆知远嘲讽的眼神,江商眼神很平静,“我登帝了。”

“我也有资格加入棋盘了。”

陆知远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又轻嗤了一声,“好了,我说完了。”

“怎么?想好怎么处理我了吗?”

江商沈默了一会,“没想好,不知道。”

“你祈祷我师尊没事吧。”江商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否则我可不讲道理。”

陆知远在她背后哈哈大笑,“江子修,你果然伪善!那你师姐呢?哈哈哈哈哈哈……”

……

开门走出去,便看见祭酒在看着自己。

江商看向她背后,看见了晨星帝君。

易青:“我跟江南她们说了,等冥回来实话实说就行了。”

“吃点亏也好,长记性。”易青语气还是很平常,温温和和,没什么特殊。

“我看李长安的表情,她可能会想办法帮冥出气,可以稍微期待一下。”易青道,“但是江南身上的羁绊太多了,她应该做不了什么。”

易青有点叹气,“有的时候,李长安这样不讲道理,反而活的更滋润。”

江商也没犹豫,“陆知远没有参与。”

“但是她隐瞒不报,”江商眉眼冷冽,“她猜到了什么,还故意把个人终端放在家里了。”

顿了顿,江商面色有些覆杂,“祭酒,她说,杨仪告诉她,她姐姐的本命灵光,在杨仪手里,她信了。”

易青一楞,“杨仪知道个屁?在我这里啊!”

“她当时应该还不知道本命灵光的事情,”易青冷下了脸,“八成是后来从狗洵那里得到的情报,没想到转手就骗到人了。”

晨星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尽量心平气和道,“微钰跑了,去了北域,我的人没带回来她。”

江商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些事,回头道,“听见了没有,你姐姐的本命灵光在祭酒手里。”

陆知远跟了出来,此时半靠在门口,抱着手看着外面的三个大帝,“哦。”

她一身黑衣,墨发高束,身形清瘦,白皙的脸颊上,眉眼冷冽。

居然一点没带怕的。

江商又想抽她了。

很显然,火气上涌的不止她。

晨星尽量心平气和,“杨仪害死你姐姐,你为什么还要信她?”

陆知远呵呵一笑,“我不信她。”

“我只是判断两边的可能性,觉得她的可能性大一些而已。”

她放下手,嘴角微勾,平静的眼底满是讥讽,“因为,我也不相信你们呀。”

“我是陆知远,不是江子修。”她话语清晰,掷地有声。

江商真看不下去了,顺手树了个旗子,把她挂了上去。

看着她微变的眼神,“你最好祈祷我师尊没事。”

说完,江商转身走了出去。

易青想了想,跟了上去。

晨星眉头微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知远已经低下头,双手被绑在旗杆上,此时平静白皙的脸颊居然依旧勾着一抹讥讽的笑意,眼里平静又疯狂。

晨星擡头,正好与她对视,皱了皱眉,她转头就走。

听到背后的大笑声,晨星脸更冷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晨星不等江商开口便道,“你要维护陆知远?”

江商没说话。

“你师尊不一定有事,但是你师姐恐怕已经出事了。”

“你觉得冥回来会不会杀了她?”晨星眼神第一次这般锐利,她直直的看着江商,“你要阻挡她吗?”

江商依旧沈默不语。

晨星看了她许久,有一句话在口中盘桓,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甩袖离开。

易青:“值得吗?”

“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易青语气平静,“她怀疑你配合陆知远,杀你的师姐,还害的冥失踪。”

许久之后,江商声音艰涩的道,“祭酒,我想静静。”

易青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往桌上一趴,眼睛一闭,“你静吧,正好我也累了,趴一会。”

江商看了她一会,发现她只是闭着眼睡觉,於是也放空了眼神。

她果真是个伪善的人。

在陆知远和师尊之中,她会毫不犹豫选师尊。

可是在陆知远和师姐之中,她却……

犹豫了。

可是本该立刻做出的选择,犹豫本身便是错误。

帝君也生气了。

可是,陆知远错了吗?

按她的说法,江商觉得她很坚定。

坚定的恨师姐和师尊。

没想干掉自己,都是她怕死。

她为自己出谋划策,死了姐姐。

自己要因为她的威胁性,杀了她?

江商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发着呆。

她本以为自己是个狠心的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有利於自己的决定,比如在陆知远有威胁和反骨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杀掉她,讨好师尊,祭奠师姐……

可是这个决定,好像没她想的那么好下。

看着白皙的手掌,她迷茫了。

她的手要粘上陆知远的鲜血吗?

她想起来那个在小屋里不小心被她发现了隐私,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家丑告诉她的女子。

其实,她一直挺同情陆知远的不是吗?

跟她相比,陆知远的确堪称活在地狱了。

陆家的虐待和亲姐姐的反覆无常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了。

但是至少,那时候的陆知远是在坚定的上进,希望能靠双手改变命运的。

可是……全是自己的错吗?

江商想了半天。

发现陆知远其实没什么错,师尊更没错,师姐也算不上什么错。

想来想去,错的只能是她了。

可是她哪儿错了?

错在不该认识师尊师姐,还是不该认识陆知远?

是错在单纯的插入战场,想坑一把朝帝,结果被杨仪顺手一推,一切崩盘?

就因为一时意气,后遗症居然让她悔恨到现在?

她果真是个废物吗?灵魊尛説

一切的所谓天赋所谓智慧所谓运气,都是她自以为?

易青刷的擡起头,一把拉住江商,“子修,醒醒!”

一向自信沈稳的江商,刚登帝居然开始道心动荡,这是想直接道心破碎,一辈子止步不前吗?

易青不管答应了她的事情了,直接开始读心。

“子修,不是你的错?你才二十岁,谁能要求你一开始就能与杨仪对垒?”

“她活了万年,修炼了万年,培植了一万年的党羽,”易青道,“不是你的错,是她的错。”

“是她主动利用你,”易青晃着她的肩膀,“子修,醒醒!不是你的错,是她的错。”

“是因为我们你才被她针对的,是因为我们你才想教训朝帝的,要错源头应该也在我身上,”易青道,“是我收你当学生,又推荐你给冥,一切的源头都是我。”

江商瞬间回过神,条件反射的反驳道,“不是你,是我!”

“遇见祭酒是我平生最幸运的事情!”她语气毋庸置疑。

易青看了她一会,“所以,我们都没有错,是杨仪的错。”

江商张了张嘴,“哦,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祭酒,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好累。”

“明天我再来找你。”

她语气有些呆,平静的甚至空洞。

易青哪放心让她自己冷静,“不行,不许,就在这里。”

江商低着头,继续平静的道,“祭酒,我难受,我想一个人呆呆。”

易青看了她一会,抱住她就是一个瞬移。

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床角,易青抱她在怀里。

黑暗中,温暖的怀抱,狭小的空间,安全感瞬间就出来了。

江商呆了一会,声音强压着平静,陈述道,“祭酒,我真没用,真的。我真没用,我就是个废物,我谁都保护不了。我还想救右将军?我怎么配?我连自己都弄的一团糟,我什么都不行……”

“我是废物,祭酒……”

易青听的难受的很,心脏一阵阵的抽疼,她紧紧的抱住怀中人,“

子修,你不是废物,你很聪明,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

江商终於没忍住,小声哽咽了起来,“祭酒,我真的好没用啊……”

易青听着她的哭声,心疼极了。

她印象中的江子修,是自信昂扬,永远胸有成竹的,不管什么情况她都能扛着。

也是狡黠乐观的,仿佛不懂失望为何物。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一句一句的说自己没用,说自己是废物。

她的每句自贱,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扎进人心口。

易青抱着她,“子修,你是优秀的,是祭酒见过最优秀的。”

“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人界最优秀的人。”

江商根本就没听,只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抽一抽的,直到哭累了,才带着泪痕在她怀里睡着了。

易青缓过神,发现她已经沈沈的睡了过去。

事实证明,她的经验没错。

还是小屋子有安全感。

哭累了就能好好休息。

江子修之前还想改她的小屋子。

擦了擦她的眼泪,易青把她抱在怀里,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一边等待一边思考。

越想越生气。

杨仪……

除了狗洵之外,她平生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等易青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江商已经醒了。

“怎么醒的这么快?”易青摸了摸她鬓角的发丝,发现还是湿的,不知道是泪湿还是汗湿。

“祭酒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杨仪,我气醒的。”江商道,“祭酒念了快七八十遍了。”

易青笑了,“是吗?”

“那她应该荣幸,”易青拨弄她的耳垂,拽了拽,“我极少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这么厌恶一个人。”

江商眼睛湿漉漉的,她拍开祭酒拽自己耳朵的手,擦了擦眼睛,“为什么?”

女子嗓音清隽,“因为讨厌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嫌麻烦,一般没有兴致的情况下,会懒得计较,然后就忘了。”

江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女子话音一转,“不过我的识海图书馆有一个书架是专门自动记录这个的,我都记下来了,等我偶尔闲得无聊起来,就会去按图索骥。”

江商嘴角抽了抽,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了。

易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居然发现还挺滑的,於是忍不住又摸了一把,“小哭包,认识你就天天看见你哭鼻子!”

江商不好意思的拍开她的手,“你瞎说,我是难过才哭嘛!

“又不是故意哭的。”

易青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想办法揍杨仪,别哭了,左相还等着你消息呢!右将军还等着你想办法覆活呢!”

“这几天左相颜色一会蓝一会绿,整个人都很紧张,很忧郁,你别折腾她老人家,赶紧把右将军弄出来。”

江商憋了憋,“祭酒,我没告诉你我没把握吗?”

易青比她还有自信,“你运气好,我感觉你想干的事情,最后八成都能干成。”

“可是我还是被算计成了傻子。”

易青歪了歪头,“那是因为这些算计的目标本身就不是你,是你自己正好在附近,被搂草打兔子一把捞了。”

“但是,你的运气,不也保护你让你一直置身事外吗?”

“祭酒,我也被大章鱼袭击了!”江商严肃的提醒她。

易青也很严肃,“你有小盾牌小罗盘,还有我,谁能害的了你?”

江商楞了一下,“祭酒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有小盾牌小罗盘,谁能害的了你?”

江商不乐意了,她凑近女子,鼻子几乎对着她的鼻子,手指捏着她细嫩的脸颊,“祭酒,你是命运大帝,不可能忘掉的,你肯定记得,你再说一遍嘛!”

“没有,我不记得,瞎说。”易青矢口否认,一手拍开她的手,又推开她的脸,“别离这么近,要斗鸡眼了。”

江商忍不住笑了。

笑了之后,她又忍不住抱住女子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祭酒,还好有你,你怎么这么好?”

“你怎么就不怀疑我?不骂我?”

易青理所当然的道,“我高兴啊。”

江商:“???”

易青很自豪,“我直觉很准的,让我感觉舒服的人,往往都是好人,我根本不需要看,只需要听从本心就行了。”iingyutxt.

“虽然它只圣化了一半,”易青转瞬表情覆杂了起来,“但是功能还是能用的。”

看着江商的眼神,易青拍了拍心口,“我的小心脏,一半是金色的,一半是红色的,天道特别过分。”

“轮到登帝的时候,不仅没有抽奖,没有赏赐帝劫后那种恢覆体力的东西,就连圣化还中途断电了。”

“我差点就被闻讯赶来的大帝打了。”她语气有些小郁闷,还有点小撒娇。

江商嘴角疯狂上翘,一本正经的问道,“为什么闻讯赶来的大帝要打祭酒你呢?”

易青歪着头想了想,一缕发丝顺势滑入她领口,“我好像被帝劫劈的晕头转向,在她家祖坟上渡劫了。”

“我哪知道帝劫那么狠,可疼了,我被劈的忍不住到处跑……”易青无辜极了,“真不是故意的。”

江商眼神沈了下来,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祖坟,她抱住自己的祭酒,“祭酒也说疼,那肯定是真的疼,该死的天道,居然舍得劈我家祭酒!”

屋外,一道紫色惊雷慢吞吞劈过,十分象征性。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被小屋子屏蔽了,屋内的俩人根本听不见。

天最没牌面罚。

……

翌日,竹林潇潇,风和日丽。

黑白熊慢吞吞的啃竹子,红柳只留了个枝条在这,本体不知道去哪浪了。

江商两人坐在桌边。

心情算是平覆下来了,但是问题还没减少。

庆幸的是,有祭酒坚定不移的相信她,帮她想办法。

“祭酒,你觉得我师尊能不能说服啊?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逐我出师门啊?”

易青翻了翻眼,“我怎么知道,她跟个闷葫芦一样,我又跟她不熟,你要问去问晨星,她知道。”

江商想了想,摇了摇头,神色沮丧,“帝君生我气,看都不看我了。”

“你门都没出,怎么知道她不看你?”

江商怏怏的摇头。

易青放下手里的馄饨,眼睛一亮,“好了,我理清楚了,我找到了。”

江商下意识屏住呼吸,然后就见她家祭酒嗖的没影了。

江商:“……”

紧张极了,江商不由走回自己的屋子,看见了挂在旗杆上的陆知远。

陆知远低下头,一开口就是嘲讽,“感觉如何?”

江商理都不想理她,径直推门走进屋里。

陆知远讨厌的声音还在外面响着,“我建议你最好看看词条,做好心理准备。”

“你师尊估计要不是你师尊了。”陆知远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商脸色微变,立刻打开搜索。

陆知远继续在外面比比,“许帝自作孽,不可活,死了好死了好哈哈哈哈……”

……

与此同时,易青一脚踹开客栈房门。

门内,黑衣女子坐在窗前,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

她反常的换了身宽袍大袖,墨发披散在肩上,阳光透过窗纸,照的她侧脸白皙的几乎透明。

易青看的沈默了一下,眼神微闪道,“你还好吗?”

“很好。”

“怎么不回去?”

“暂时不回去。”

答非所问,易青微微皱起眉。

“晨星很担心你,我带她过来。”

女子并无反应。

“子修很自责,我……”

女子终於开口了,“暂时不必,让她在家好好修炼就行了。”

“我想回去了,自会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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