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现在拿来对付他这个不太熟悉的小堂弟了。
“此事在我离京之前,还没有什么,我只知道我外聘的那个长随,叫黄三儿的人,他是个机灵的,很有能力,用的很顺手。”三舅父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想出门闯荡一番,他极力反对,但他一个长随说的话,我也没当一回事儿,后来我坚持离开了京城,带着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去了东北,从一个小县令开始做起,那个时候我还是相信他的,而且他办事的确是很有能力,带去的人,都不如他好用,不过在淳儿出生之后,他就表现得很奇怪,时不时的看我的眼神有些可怜,我发现了,忍不住问他什么事情啊?他就说,看我的长相,跟性格,都与定国公府丁家大不相同,反倒是跟他老家认识的一个同村的人比较像!”
“黄三儿,我记得他好像是外头应聘来的长随吧?是武师出身,武艺一般般,但很会办事儿,手段也有不少,比旁人见多识广一些,当初还是我做主,留下他给你做长随的,看重的是他的手段圆滑,不像你,愣头青似的。”丁超摸着胡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不够这个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都快三十了,还没成家,说是因为家里有老母卧病在床,一直吃汤药来着,后来老母没了,他也家徒四壁了,干脆来咱们府上做个长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正因为如此,当初他说要陪着你一起上任的时候,我也点头了,还单独赏了他三十两银子,表扬他的忠心。”
三舅父惊讶的看了看大舅父,继续道:“他说他老家有个老秀才,因为膝下只有一个独女,老秀才一病不起的时候,做主让女儿带着全部家产,在他死后,不要留在村子里,怕被人欺负,要她去京城投靠娘舅,希望娘舅家能照顾一下这个唯一的外甥女,然后老秀才就去世了,那女子埋葬了父亲,就听了父亲的话,卖了家产带着银钱进了京城,同村人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有几个是老秀才教过的读书人,一起护送这位独女入京,后来听人说,这位独女的亲娘舅没两年也去世了,舅母容不得她一个旁姓外人,把她卖做奴婢,入了高门大户,私吞了她带去的银钱,那个高门大户就是定国公府。”
“咱们家从不单独买人,家生子那么多,都用不了。”二舅父觉得这不太对吧?他们定国公府买人的时候少,多数都是往外放人。
“先听老三说下去。”大舅父不愧是带兵打仗的,这会儿还是稳如泰山一般。
“后来他回去听人说,那独女是个聪慧的,哪怕是成了婢女,那也是有其独特的气质,加上是个识文断字的女子,得到了府里国公爷的欢心,正儿八经的抬做了姨奶奶,黄三儿小时候受过那老秀才的教导,虽然只有不到三载的时间,但是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干脆来了京城琢磨怎么进入定国公府,好就近照顾一下老先生的女儿,结果却是等来了那独女病逝的消息,连个坟头都没有,随后又听说,定国公夫人生了第三子……他入府来也是想知道那独女埋在哪儿了,逢年过节也好去烧一刀纸,略表心意,结果却看到了我,说我跟那老秀才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如果老了肯定是更像,他就有了猜测,然后多方打听,才确定我是那独女的孩子,不是国公夫人所出,于是跟在我身边,才对我忠心耿耿。”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那独女的坟,可一直没有找到,加上定国公换了人,我又出了京城,他才敢跟我说实话。”三舅父一抹脸:“他还找到了当时给、给那妾室接生以及看病的大夫,接生的稳婆证实了我是那独女所出,大夫说那妾室只是普通的身体虚弱,不是什么致命的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死了,他还纳闷儿呢,怎么人就没了。”
“你就信了?”
“没有,我没那么傻,但是随后黄三儿出事了。”三舅父道:“据说是他赶车去外面,路遇山匪,被追击的时候,掉下了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找到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从衣服和带的令牌上,看出来是黄三儿,其样貌已经无法辨认。我本以为,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可谁知道,后来又有人找上门来,是个姓黄的读书人,他说是黄三儿写信请他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对他不信任,根本就没用他,他也不走,在我治下的县城里买了房产置办了田地,像个富家翁似的,等到他安顿了下来,我政务上出了几个难题,他主动帮我好几次,我不好对人继续冷着脸,后来他又有几个朋友过来,俱是有才学的人,且于政务上颇有见解,但我防备心很重,不太与他们有所牵连,一直到他们主动跟我摊牌,说他们都是那老秀才的学生,知道恩师的女儿去的蹊跷,本身给人做妾也是冤枉,就说他们都咽不下这口气,要助我、助我……。”
三舅父吞吞吐吐。
大舅父却冷哼一声:“要助你夺得定国公爵位,成为丁家家主,是也不是?”
“是!”三舅父一闭眼睛,点了点头。
“哼!”二舅父徒手捏碎了手里的茶盏子。
田浩“哇哦”一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可真是一出大戏啊。
“那稳婆和大夫,也没了吧?”结果大舅父却问起了人证。
“稳婆是前年没的,病逝!”三舅父道:“大夫是上山采药,掉了下来,摔死了。”
田浩听的耳熟,黄三儿跟大夫的死法,怎么跟他这具身体的父母死法差不多?都是摔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