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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驰跟着许深的视线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了地板上,睡衣胸口处和一侧袖子上都被染上了大片的红酒渍,而大理石地板上则是半打碎的红酒瓶,崩的七零八散的碎玻璃,以及流了一地的红酒。

这场面,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那个,我好像睡死了....”温驰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他本想在这重逢之际树立起一个温柔礼貌又得体的形象,看来经过这两天,人设已经碎的四分五裂了。

“鼻子上怎么弄的?”许深皱眉看向温驰的鼻梁。

温驰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鼻梁,这是昨晚在公鸭嗓的项链上撞得,今早起床发现有些青紫,但温驰此时当然不会这么说。

“不清楚,可能是从沙发上掉下来摔的,不知道磕哪了。”

许深见温驰没什么大碍,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拎起刚刚情急扔在地上的袋子,一起放到了茶几上,边收拾边问道:“你吃的过期药?”

温驰注意到许深拎着两个药袋和一份外卖,其中一个药袋上还写着外送,估计是自己下午用手机点的,外卖员按门铃见没人开门,便给放在了门外。

“嗯,药好像还有点用。”温驰看着许深的动作坐回到沙发上。

许深放好东西后看了温驰一眼,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朝坐在沙发上的温驰倾身,左手撑在茶几上——

右手在温驰僵住的表情中抚上了对方的额头。

“没用,”许深的手掌一触即分,然后从药袋里拿出新买的退烧药,递向看着自己发懵的温驰,“自己去厨房倒水吃一片。”

第4章 咱们警局见

温驰动作缓慢地伸手接过药瓶,屁股刚离开沙发便听到许深又喊了一声。

“等等。”

许深把放在茶几上的外卖拎给温驰:“先垫个肚子,免得烧胃。”

温驰在餐桌上打开外卖,随手掏出个米糕啃了两口,便将退烧药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托着脸看许深在客厅收拾起自己的“事故现场”。

许深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估计下午是谈生意去了,毕竟这人向来只喜欢穿休闲服。

“我看不了你的朋友圈。”

许深拿着拖把的手一顿,直起身来看向温驰,对方此时正笑眼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把我从屏蔽里面放出来吧。”温驰嘴里咬下一大口米糕,含糊不清道。

此时地面已经清理干净了,许深一手撑着拖把一手架着腰地看着温池,然后转身拿着拖把向阳台走去:“喝口汤,别再噎死了。”

温驰耸耸肩,听着阳台涮拖把的声音,打开外卖袋仔细看了起来。

三菜一汤,还有些米面糕点,倒是丰盛。

温驰把外卖盒都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餐桌上,朝走过来的许深问道:“一起吃?”

许深低头瞥了眼餐桌:“一人份。”

温驰:“我现在吃不下。”

许深没搭理温驰,从药袋里面拿出自己新买的测温枪,对着温驰的额头就是“滴”的一声。

38.8摄氏度。

“之前量体温了没?”许深盯着测温枪上显示的数字微微皱眉。

为了体现刚刚的红酒事故只是个意外,自己完全能够生活自理,温驰口齿清晰地说道:“38.4摄氏度。”

结果许深听到后敲了敲桌子,正色道:“下次直接拿安眠药代替过期的退烧药,效果更好。”

温驰:“......”

自知不在理,温驰闷头喝起了汤,许深低头看了眼温驰的后脑勺,问道:“过期的药怎么不知道收拾出去?”

温驰咽了口汤,随口道:“没怎么注意。”

许深春风化雨般一笑:“那我倒是很好奇,你平时注意力都放哪了,难不成全跑酒上去了?昨晚喝的那是个东南西北都找不着,抱着人就往身上吐。今天你还敢开红酒,你这胃跟着你可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是这酒先引起我的注意的,一不留神就跑到我手里去了。”温驰没打算好好解释,张口狡辩时想到了自己那瓶只喝了几口便已然壮烈牺牲的“肇事者”,颇感可惜。

许深“唔”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长腿的酒瓶。那我是不是得从垃圾桶里把它翻出来,赶紧送到研究所给人研究研究,免得再含有什么没发现过的类人基因。”

温驰算是发现了,从知道自己没事后,许深便一直在指桑骂槐,骂的甚是高级。

这人之前嘴皮子就厉害,能和自己打个来回,现如今经过五年创业的摸爬滚打,语言内化得是越发的老练,骂人不带脏字。

许深盯着跟吃猫食一样的温驰,环顾了一下一楼,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吃完饭回楼上休息,茶几上的药也记得收拾进去。没事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抬脚朝门口走去。

温驰立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快八点了,然后扭头朝许深喊道:“你晚上有事?”

许深头也不回:“有事。”

“什么事?”

温驰脱口而出,说完发现自己这话问的不太合适——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许深走到玄关处的脚步一顿,沉了几秒后喊了声。

“温驰。”

许深转过身来,“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的衣服?”

衣服?

温驰明显一愣,下意识的往二楼主卧方向抬头,抬到一半反应过来,脖子硬生生停住,调整好表情朝许深不在意的笑道:

“哦,我看你那些衣服挺新的,扔了怪可惜,便留在衣柜里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

许深眯着眼盯着温驰,听到温驰最后一句话时低头笑了一声,然后抬眼神色不清的瞧着温池脸上毫无破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