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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驰想要贪图此刻的温存。
十七哼哼唧唧的挤进温驰的两腿之间,露出个脑袋伸出舌头朝温驰傻呵呵笑着。
它颇喜欢今晚来的这位客人,人长的比它那位铲屎官好看多了,而且声音也好听,好像之前时不时听过这声音从铲屎官手里经常握着的小方盒里传出来。
温驰低头看着挤进来的狗脑袋,轻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摸松垮垮的狗脸,犹豫地揉搓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来,试探着想要亲一下十七的额头。
“你亲它干嘛?”
许深突然的一句话给温驰吓了个哆嗦,紧吸了口气抬起头来,便见许深倚在门框上,半挑眉地瞅着自己。
“它又没送你看病,给你做饭,为你铺床,你是不是感谢错对象了?”许深边说边朝温驰走来,抬脚轻踢了一下十七,皱着眉嘟囔了声“去去去”,便一屁股坐在了温驰对面的茶几上,理所应当地霸占了十七原来的位置。
“那我…”温驰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许深,纠结了一下措辞,“也亲一下你?”
许深发出了不屑一顾的鼻哼,朝左侧脸不去看温驰,在内心和尊严面前纠结了一番,十分不情愿地选择了要脸的尊严:“谁给你亲?”
温驰知情知趣的“哦”了一声,瞥了眼被挤到一边委屈巴巴的十七:“那我还是去亲十七…”
话还没说完,温驰视线便一个猛然上升,肩膀一紧下意识抱紧许深的脖子,人被对方拦腰抬了起来。
“主卧和客卧的床被单都换的新的,选一间?”还没等温驰张嘴回答,许深便拍杆下了定论,“今晚不是要消遣吗?干脆一起睡主卧算了。”
温驰:“…”
和许深四目相对,温驰感觉有只手不太老实,顺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钻进了腰背处,再沿着脊骨缓缓往上走。
抽了口凉气,温驰抬手拦住了对方的咸猪爪。
其实温驰出了医院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就是自己说的消遣,如果对方是许深的话,他倒是挺乐意的,毕竟对方身材和脸都很不错。
温驰擅长处理暧昧的关系,语言的勾连说的是得心应手,情感的拉锯也会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但他和别人仅限于脖子以上的交流,脱衣服这种事情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抗拒。
手悄咪咪伸进许深的衣服里,温驰能感到许深呼吸一滞,连带着掌心此起彼伏的腹肌都一颤:“许设计师心急什么?”
身体的缠绵,并不一定要把心都交出去,他和许深,并不一定要相知相爱。
对他而言,许深确实不一样,所以他推拒逃避的也最厉害,但事情已经到了此时此刻,温驰心中对自己强调——
只要他做好划界,不要双脚都踏进去就好了。
这样,对方就不会有进一步的了解,也就不会有进一步的爱与恨。
这样,自己就不会陷进去,也就不会抱着毫无根据的希望,想要去诉说,或者寻求原谅。
暧昧而已,温驰在心中重复道,暧昧而已,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要和我一起洗吗?”温驰眼尾一抬,朝许深轻飘飘笑道。
许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温驰滑入自己腹肌冰凉凉的手烧的通体浮躁,现在又被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勾住了理智的弦,艰难地维持着的运转。
他其实完全没想到温驰在清醒的状态下会主动起来,对方明明之前一直在逃,现在却又突然换了脾性。
难不成打算睡了他后拍拍屁股走人?许深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这个想法。
别说,许深呼出口气,温驰真有可能干出这事,这个明明知道自己在追他,却还和别的男人有了约会的水性杨花的男人!
“你…”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此刻暧昧的气氛,许深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两人均一愣,相顾无言中双双朝放在茶几边上的手机看去。
看清温驰的来电显示后,许深倏地一皱眉,随之感到怀里的温驰腰部一僵,对方的肌肉紧跟着紧绷起来。
温驰被许深放下后犹豫地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感觉许深紧盯的目光像两道射线般打在自己侧脸上,带些灼烧感。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温驰接开了电话。
“…哎、哎呦!我还寻思着你要是不接我就挂了呢,没打扰到你吧?”
电话的声音虽然没开免提,但在此刻两人无言的寂静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了许深的耳中,这声音他耳熟的很,当下想到了上个星期d城的寸头民警。
在温驰笑着应了句“没有”后,许深身子一歪右手一抬,将手机悬擦着温驰的脸往前推了一下,然后“啪”的一下打开了免提,沈云峥的声音当即笼绕了整个房间。
“其实就还是福利院的事,你之前不是说怀仁儿童福利院有些问题吗?我这个星期查了些资料,其实这个福利院本来就是在为一些精神疾病的孩子提供照顾服务,所以定期会运一些药材进行治疗,数据什么乍一看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发现里面有一些药,它的作用和福利院孩子的病情并不挂钩。”
感受着靠在身边许深传来的体温,温驰拿着手机的手硬挺挺僵住了,沈云峥说的话太过明显,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何况是许深。
电话对面的沈云峥还在说着:“比如说吧,最近福利院运进了大批治疗情绪暴躁的药,但患有暴躁情绪的孩子数量却很少,入量明显不对等…你之前说过可以提供帮助,所以我这次打电话就是想听一下你所知道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