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并不觉得累
“其实我们当时之所以要搬走,是因为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这件事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当时有个孩子,因为她们几个的欺负,选择了自杀。”管雨阳首先回忆起过去。
“自杀?能否详细解释一下?请不要隐瞒,你说的一切,我们之后都会去核实,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我提醒管雨阳的父母。
管雨阳的父亲坚定地点头:“我明白,当时我们的女儿,还有她的一位姐姐,这位姐姐你应该还没见过,她在外国开了公司,很少有机会回来,当时她们欺负过一个女生,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后来发生了那10几个人被烧死的案件,
我们才开始警惕,那天我女儿惊恐地回来告诉我,她和姐姐在学校里是如何虐待那个女孩的,她们当时喜欢玩一个笔仙游戏,从中找出在游戏中最害怕的人,
然后集体欺负她,那个女孩几乎每次都被选中,她的性格使她无法逃避这样的命运,被选中的人,基本上每次都会被按在木板凳下,遭受猛烈的打击,但那些同学一开始还没什么的,但后来他们竟然,竟然,脱掉了那个女孩的裤子,侵犯了她,
并且像对待垃圾一样殴打她,直到她晕倒,自己爬起来回家,之后我们就听到了她的死讯,我女儿告诉我,她也参与了那次虐待,她还欺负过那个女孩。”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我严肃地询问。
僧雅之,是我女儿班级的,管雨阳的父亲回答。那个时候欺负她的,是高年级的学生。我两个女儿都喜欢和高年级的学生玩,但我不知道她们会被教坏的。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她们这样做。但当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僧雅之已经死了。据说是服用了许多安眠药,不过当时出现了诡异的现象。
僧雅之临死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在地上写了那些欺负她的人的名字,并且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把自己的父母都一起烧死了。我想后续那些人的父母之所以会被烧死……管雨阳的父亲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猜测到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老婆完全是没有开口,我看她那样子估计一直都为过去发生在她们女儿身上的事情而感觉到内疚和惊慌,我也不想去问她。有管雨阳的父亲说就行了,我继续问:“之后你们为什么要搬走?理论上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
其实,我们当初也没有想过搬走,然而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两个女儿都总是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女孩,就是僧雅之。她们说,僧雅之全身烧掉糜烂,回来找她们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心理作用,还帮她们找了心理医生,但都没用。这种情况后来越来越严重了,我只好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搬家。
因为我当时认为只要远离了这座城市,或许女儿们的情况就会变好。或许也是我们的运气好吧,反正我们搬走后,来到了富明市这里,她们果然就没有再做噩梦了。时间就这样一直度过了,如果不是管雨阳出事了的话,我们都以为这些秘密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看来现在是不可能了。
而且,你们也会有危险。我提醒了一句,两位就马上联想到了什么,要求我们保护。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的,没有办法,情况只能和牧容山一样,就一起保护吧。
我带着他们回到了阴术客栈,在招待室中,这两位当父母的见到了牧容山。当时他们就如同一对老朋友从新相见一般,自然是百感交集。要知道当初那几个人还是好朋友关系。
我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被保护起来了,还有另外一些受害者的父母,亲属等等,我们都全部联系了,都带回来阴术客栈。
而我再次面对牧容山的时候,提起管雨阳的父母已经说出了当年的事情时,她似乎终于按耐不住。她跟我又说了一次僧雅之的事情,其情况跟管雨阳的父母描述的几乎一致。也就是说,事情的真相多半没错了。
我冷冷地对牧容山说:“虽然你们的行为不至于构成犯罪,但它们却间接导致了一连串的罪行,你们难辞其咎。”
“我们也不想这样,都怪我们当时太年轻,不懂事。”牧容山带着懊悔回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好好反思吧,我们会持续追查凶手,一旦找到,你们也不必再担惊受怕。”我接着说。
“非常感谢。”牧容山带着悲伤的语气回答。
我派人去核实她们的说法,并对僧雅之一家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目前看来,邪祟很可能与僧雅之有关。除非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否则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嫌疑人。然而,正当我让何馨进行调查时,110报警中心突然传来了一则不合时宜的案情播报。
“驱邪小组的成员请注意,在新贵酒吧,有人报案称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的毛孔等组织被异常放大,请所有成员立即赶往案发现场。”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立刻离开了驱邪小组的办公室,直奔新贵酒吧。
在路上,我们不禁感到困惑,为何还会有人遇害?难道凶手不是因为仇恨而杀人,而是已经发展到随意下手?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通常在调查案件时,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无差别的杀人事件。
到达酒吧后,我们发现这里已经被警戒线封锁。我们首先进入了发现尸体的vip包房的洗手间,尸体正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报案的是几个来这里消费的年轻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女孩,他们看起来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其中一个男生向我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这位阴术师,我们本来在这里唱歌,小红说她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她发现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就让我帮忙。我们两个一起推门,但发现门推不开,只好用力往后拉,结果门一撞开,就看到一具女尸倒在了我们面前,我们这才知道尸体之前是靠在门后的。”
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阴术解剖师团队小心地将尸体移出,以避免在移动过程中破坏任何可能的线索。
女尸的肌肤纹理与先前发现的受害者惊人相似,她身着一袭暴露的衣衫,那蓬松的发髻,无疑揭示了她在这繁华之地的身份——酒吧中的焦点人物。谢楚楚细致地审视了尸体,迅速得出结论:“死者年龄大约在35至40岁之间,体态略显丰腴,健康状况良好,且有长期吸烟的迹象。她手腕上的昂贵饰品暗示着她的生活水平不低,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了钱包、身份证等能确认身份的物品。”
谢楚楚将死者的钱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内有身份证、一包双喜烟、5000元现金及数张美容院优惠券。身份证上显示,她35岁,名为候绮南,来自富明市平天镇,一个本地人,却不幸遭遇了这样的悲剧。
我立即为身份证拍照,并发送给何馨,请求她开始调查死者的社交圈。随后,我们在酒吧的洗手间以及包间进行了彻底的搜查。
我拿出了勘查工具,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扫描,尤其是洗手间,我们发现马桶被使用过的迹象,这表明死者出事前有女性在此使用过。尽管在马桶盖上难以提取到任何微量物质,我还是采集了一些水分,尽管不确定是否有用,但我们不能忽视任何细节。
谢楚楚手持无影灯,仔细检查着墙壁,黄可莹和小董也在忙碌着,几乎将洗手间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任何指纹或脚印。
地板上有明显的血迹和拖拽的痕迹,窗户上挂着一些衣物碎片,推测尸体可能是被凶手拖到洗手间门口后,凶手通过窗户逃离的。那些衣物碎片很可能属于凶手,无论如何,我们先将其收集回去。
接下来,我们关注了酒吧背后的监控,窗户通向的方向。然而,那里非常偏僻,监控死角众多,凶手似乎对酒吧的环境了如指掌,选择了这样一个地点抛尸。
但凶手若要离开酒吧,必然会经过附近的中山公路。除非他能隐形,否则在监控中肯定会留下踪迹。
我们联系了交通管理部门,请求他们协助提取路面监控。由于确认死者是酒吧的公主,酒吧的工作人员很快被我们控制并接受调查。
我和刘雨宁、黄可莹等人分头行动,我面对的是酒吧的老板张先生。当提到候绮南时,张先生显得有些无奈:“我也不清楚,原本以为候绮南这几天去了别的地方,没想到她就在我的酒吧里遭遇了不幸。这真是太不幸了,我的酒吧还能继续营业吗?”
张先生,面对当前的困境,抱怨无助于解决问题。我建议他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以便尽快揭开真相。这样,酒吧的声誉才能得到保护。随后,我将话题转向了候绮南出事前的行踪。张先生表示,候绮南的工作性质众所周知,但酒吧并不提供不正当服务。她只是陪客人喝酒,性格热情,喜欢玩骰子、抽烟和与朋友游戏,这些在当代社会并不罕见。
我询问是否有其他特殊情况,比如她最近是否结识了可疑人物或与人结怨。张先生提到,候绮南性格外向,朋友众多,他无法确定她每天结识了多少人。不过,她似乎与酒吧中的一名服务生关系紧张。两人因一些小事经常争吵,候绮南曾嘲笑对方收入低,而对方则反击称她为“表子”。
我得知这名服务生名叫冷从露,便立即找到了她。冷从露似乎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一见到我便急忙辩解,称她与候绮南确实不和,但已经几天未见,最近也没有发生冲突,她对候绮南的失踪一无所知。
我询问她们为何争吵,冷从露回答说,作为服务生,她们不会出卖自己,而候绮南等人则不同。她还提到,服务生与酒吧中的“公主”之间存在矛盾,就像阴术师与民警之间一样。
我打断了她,要求她不要进行无聊的比喻,希望她能提供一些关于候绮南的信息。冷从露表示,候绮南并不受人欢迎,她认为自己通过某些方式赚钱很了不起,但女性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如果遇不到好男人,一切都是徒劳。
我询问这是否意味着候绮南的人品不佳,酒吧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冷从露肯定了这一点,并建议我可以询问其他人以确认。我表示会这么做,并问她最后一次见到候绮南是什么时候,当时是否有争吵。
冷从露回忆说,她和候绮南并不是每天都吵架。最后一次见到候绮南是在三天前,当时她正搂着一个男人的腰,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吧,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冷从露当时还以轻蔑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我追问她是否记得那个男人的特征,希望这能为解开候绮南失踪之谜提供线索。
在冷从露的回忆中,她缓缓地描绘了那位体态臃肿、头顶微秃、满脸疮疤的男子。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候绮南竟为了金钱而不顾廉耻,与这样的人交往,真是令人作呕。她的行为,让周围的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经过一番调查,酒吧里似乎没有更多的线索,我们只得暂时撤离。然而,在返回途中,有警员得知候绮南与酒吧老板张先生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暧昧关系,我让他继续追查,自己则先行返回阴术客栈。
接下来,我们需要进行尸检。在取得家属同意后,谢楚楚和黄可莹在实验室里开始了解剖工作。我虽未亲自主刀,但也在一旁监督,随时准备出手相助。谢楚楚对这样的尸体显得颇为冷静,她熟练地拿起解剖刀,切开死者的喉咙,接着是胸腔的肌肉组织。尽管血液依旧鲜红,但我们都已习以为常。
在解剖过程中,我发现死者的肺部有许多气泡已经坏死,她似乎长期吸烟,根据肺部的状况来看,不久的将来她很可能会患上癌症。但这并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体表特征和身体状况有些异常,口唇呈樱桃红色、多汗、全身肌张力增高,这些症状似乎指向了一氧化碳中毒。
然而,酒吧中怎会出现一氧化碳这种气体?我检查了死者的口鼻,发现有瘀痕和被覆盖过的痕迹。我亲自拿起扩口器,撑开死者的嘴巴,很快发现她的舌头和头部呈现紫红色,这些都是一氧化碳中毒的明显迹象。看来,死者在生前可能被人用氧气罩覆盖,而氧气罩中灌入的却是一氧化碳。凶手身上很可能携带了一个毒气瓶。
但根据死者的中毒程度,似乎并不足以致命。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有人使用针筒注射的场景,如果谢楚楚她们能够检测出注射物的成分,我们或许就能得知这些受害者的真正死因。
我询问道:“那种药物的成分还不能确定吗?”
谢楚楚有些尴尬地回答:“我们已经尝试了多次,但仍然无法确定。”
作为阴术解剖师,她可能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面对这种未知的物质,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尴尬。
在一次棘手的案件面前,仵作之术似乎也显得力不从心。我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是我首次遇到如此难以破解的物质,凶手的反侦察能力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黄可莹立刻洞察到了我们面临的严峻问题:“确实如此,若我们不能分析出其中的成分,即便抓到凶手,也缺乏有力的证据。”
我深有同感,凶手的狡猾程度前所未见。不过,我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同时我决定再次检查死者的胃部。
剖开死者的胃囊,我们发现了大量食物残渣。谢楚楚耐心地将这些残渣用药物勺取出,分别放入玻璃皿中,准备进行紧张的化验工作。
通过对死者胃内食物残渣的分析,我们推断出死亡时间应在6到7小时之间,误差不超过10分钟。死者的胃部明显扩张,血管扭曲紊乱,显然生前患有严重的胃病,可能需要长期依赖胃药来维持日常饮食。
然而,每次胃病发作时,她都会浑身出汗。我本人也是胃病患者,深知其中的苦楚。我推测,死者可能是因为经常食用酸类凉果,加之不喜饮食,导致胃病加重。
完成胃部的检查后,我将注意力转向了死者的腹部。在肠子中,我提取出了更多的消化物,并测量了体温和肝温,以确定死亡时间。在确认无误后,我在报告上做了详细记录。
尽管我曾承诺尽量不参与,但最终还是将谢楚楚和黄可莹的工作一并完成。他们站在我背后,对我的工作能力表示了由衷的佩服。
黄可莹忍不住问道:“陈天明,你这样不累吗?”
我回答说:“还好,作为领导,我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她关心地说:“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承担太多会累。”
我安慰她:“放心,和你一起工作,我并不觉得累。”
谢楚楚轻咳了一声,提醒我们还有工作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