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第 128 章
月亮:“怎么,这难道不是你跟我说的?”
云琅很是不屑,“你又不是不会武功,还怕他一个眼神?”
月亮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他。他就不应该相信云琅的,这一对一武斗,谁赢根本就猜不出来,若是云琅死了?那他这个“共犯”怎么办?这云琅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别人。他现在就想偷溜走,带着自己的五万兵马去投奔宋玉言,好歹宋玉言聪明,不会干这么蠢笨的事情。
直接用林玉带来的毒药毒死云荣,这多方便,非要搞什么武斗。
云琅:“你没有选择了,云荣。”
“好,既然你想去地狱看看,那我就成全你。”云荣冷笑一声。
众人围成一个圆圈,云琅和云荣站在其中,武斗和小打小闹不同,能够使用武器,死了也不准追问,更不准犬戎内部的人报仇。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玉荣怕死,一直不愿意武斗,今天算是被逼无奈。
云荣武功承袭老可汗,而云琅承袭老可汗和他的师父。
云荣擅长以力量取胜,而云琅力量的同时,兼有灵活多变,云琅的手脚筋被挑断,也是因为云荣和他的亲信围攻云琅一人。
擂台上很快分了胜负,云琅的大刀横在云荣的脖颈上,“你输了。”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欢呼,但是其中有人仍然是一脸的不服气,并不赞同云琅当可汗似的。云荣自然也是一样,不过他笃定云琅不敢杀他,兵营中不少人是他的人,若是云琅杀了他,说不定军中哗变,也够他受的。
“我们身为亲兄弟,你应该很了解我。”云琅的刀没有收回去,他身上伤痕累累,最严重的当数锁骨附近的伤,稍有差池没有避开,便入了黄泉,可见云荣一心像置云琅於死地。
“我待你好,你若同样待我,我们便是好兄弟,但若是想要加害於我,我们连陌生人都做不了。”云琅说完这句话,没有犹豫,直接划破了云荣的咽喉,云荣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的不可置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小片吐地。
周围围观的人惊呼出声,似是没有预料到云琅真的会杀死云荣。
云荣回光返照,满脸凶悍,在鲜血的映衬下,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饿鬼,擡起手中的刀向云琅砍去。云琅甚至没有躲,提脚将云荣踹个人仰马翻,再也没有起来。
云琅转头,看到泾渭分明的犬戎士兵们,高喊道:“云荣已经死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现在还有你们选择的机会。”他话音刚落,两方人同时抽出了武器,警惕的看着对方。
云琅皱眉:“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场武斗,是我胜利了,不管你们以前主子是谁,现在只有我一个主子,我不会亏待你们,更不会随意斩杀你们。”
中立的将士开口了,“我们犬戎自出生就崇拜跟随强者,云琅在这场战争里证明自己,我们没有理由不跟随他,相信他会带领犬戎走向更高的地位。”
有一个人收起了武器,剩下的人收起武器就轻松了许多。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有一名士兵问,这段时间相处,他们都知道,云荣和云琅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相比来说,云琅更有人情味,中立的士兵对他更有好感。
云琅吩咐道:“将云荣按照勇士资格下葬,剩下这些人绑起来,等他们醒后过来通知我。”他以雷霆之势处理好了当下的情况,同云荣交好的士兵降职,只是提拔了一些与自己交好的和中立的。
*
“殿下,南军已经到了城门下,是否要开城门让他们进来?”王将军问,之前对南军首领多有好感,但是几天的路程,被他们拖长了两三倍,这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城中士兵剩馀不过十七八万,而南军有二十多万,乌压压的列队整齐,站在城外,看着比犬戎还要吓人几分,让人不得不觉得,他们是来找茬的,不是来救驾的。
宋玉言道:“目前南军主要首领人物有十二人,只让他们十二人进来,若是有疑虑,可以带着兵器赴宴。最多允许他们每人带着两名随从。在外间的军士,可以携带千人。”
王将军满脸的不赞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宋玉言思索了一点,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好,设宴的地方就安排在南城门附近的酒楼吧。”
王将军颇有些目瞪口呆,“这……这样好吗,距离南军驻扎的地方那么近,若是他们反水,趁机攻打我们。”
宋玉言道:“无事,去吧。”
王将军突然灵光一现,道:“殿下是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吗?”
宋玉言点头,王将军原本忧愁的脸立刻欣喜若狂,“我马上就去安排。”
南军首领是管理南方军镇的将军,王将军同其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不熟悉,只知道名字叫做张良成。王将军将入城的信息告知他,张良成一听只允许他们主将十二人赴宴,当即便老大不高兴,当听到允许他们带侍从和亲卫,还在靠近南城门的酒楼设宴,当即便笑着道:“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明日我们准时赴宴!”
王将军同他寒暄了几句,就要告辞,没有想到张良成拉着他,往他怀里塞了数十张银票,笑着问他:“不知殿下对我们的印象如何?之前同你们商量的,可还算数?”
王将军也笑了笑:“具体的肯定还是要去问殿下啊,不过现在犬戎兵临城下,想必你的要求都能够得到满足。”他也不客气,直接将银票揣进了怀里,转头脸上表情变得阴沈,贿赂他一个将士拿出几万的银票,他一年的军饷不过千两银子,在南军做将领做了几年?随随便便就是几万辆银子,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王将军将银票递给宋玉言,宋玉言查看了具体的数额之后,道:“看来他说的没错。”
晚上的时候,张良成带着自己的将士和随从进来了。而那几千近卫军都被留在了酒楼的楼下,不同与那十二位将士,他们吃的是干粮。
酒楼的二层空间很大,每一个人都有一张桌子,上面的饭菜都是相同的,宋玉言坐在主位,而张良成坐在右首位。酒是从酒楼的酒窖里拿出来的烈酒。口味醇厚,香味浓郁。
张良成本就是一个好酒的人,当即喝了三大碗,酒极烈,他有些熏熏然,看着宋玉言一副书生的面孔,身边也只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当即胆子就肥了。
醉醺醺的站起身,给他敬酒,“殿下,我敬你一杯。”
宋玉言颔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张良成哈哈大笑,“好!”
试探片刻,张良成觉得这个殿下没什么可怕的,就是一个迂腐的书生罢了,便说:“犬戎大军压境,在王将军的帮助下,能够守一个月已经不错了,不过你们粮草恐怕不多了吧,不然也不会请我帮忙。”
宋玉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良成得意一笑,“我有大军二十万,并且粮草充足,犬戎军队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赶走犬戎之后,这皇位……当然,皇位肯定还是你的,不过这北方的天下是我帮你打下来的,作为报酬,是不是这南方的统治,能够交由我呢?”
“古代有封王一说,不知殿下能否将南方各镇封赏给我呢?”张良成满面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兴奋的。
宋玉言便说,“张将军是想与我平分天下吗?”
张良成一脸倨傲,“怎么,不行吗?”他身后的十一位将士,除了左首位的那个将士外,都嘻嘻哈哈的,似乎自己已经成为贵族侯爵。看着宋玉言的眼神,并不尊敬。
“若是你有本事,真心为民着想,这天下,就算让我拱手让给你,也不是不行。”宋玉言放下酒碗,“我听闻,北方流民涌入南方,你勒令他们挖矿种田,动辄打骂,曾有一天流民死了数十位,曝尸荒野。”
“其馀的南方百姓,也不见得有多好,年年加征,你手底下的将士们当街强抢民女,殴打无辜百姓。”
张良成酒醒了一半,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宋玉言会知道这些事情。“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殿下真的小题大做了,他们贱民,活着得唯一用处就是给我们创造价值,带来快乐和金钱,难道还要照顾他们的身体吗?死了也就死了,父母死了,还有兄弟姐妹,还有他们的孩子,世世代代没有穷尽,我们只要稳握兵权,就能奴役他们千秋万代。”
宋玉言道:“张将军想的挺好。”
张良成一听殿下夸他,想着这个殿下想必同他一样,十分兴奋的挥舞起双手,正要夸夸而谈。宋玉言站了起来,抽出鸿俊拿在手里的长剑,寒光一闪,“咕噜噜”几声响,张良成的头颅掉了下来,脸上是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些欣喜若狂。
剩下的十一位将士全都楞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着那具无头尸体。宋玉言甩了甩剑,上面的血珠被甩在地板上,归剑入鞘。
“蹭”一声,入鞘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他们脸上带着愤怒,几乎是同时抽出了剑,“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尸体的颈部还在不断的喷涌出鲜血,形成一道雨帘,宋玉言就在雨帘的身后,白色的衣袍上满是血迹。此时的他不像是一个书生,而是地狱来的罗刹。
“你们也想担着叛军的名头,被我斩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