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知

标准尺寸的教室,进门处的讲台与储物柜,应该还没有申请电子设备,但是简易的无明火厨房却是到位了,还有可以在后勤领取的食材,在靠窗的一侧,手上还沾着奶油,大概是制作蛋糕的人,是一个看起来略微瘦小的粉发女孩。

就算是一年级学生,也太瘦小了吗?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双手抱胸,正阴沉望着他的女孩,轻微地哼了一声。

“你好。”她却也没多说什么。

感觉不是很友善啊,这里指的是他自己。因为看起来,他是在触碰到目光后,就低下头去,而且没有回应,这会是符合纱世里描绘他的人物特征吗?

不过目光、语气,大概仿佛哈气的猫,防御姿态的威胁感,这种气氛和想象的产生也不奇怪。

夏天在这里指的是,这位同学很有可能因为社交关系的变动,产生了些许不适感,不过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既然不怎么能掩饰情绪,却也能问好,这位同学是一个没多少坏心思的,标准的孤僻人。

他可以先做这样搞一个假设,再进行后续的调整和变动。

不过纱里世能有新的朋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夏天的心情稍好一点,并因此可以容忍自己在冥思苦想之中,间或会产生的种种怪想法。

因此,他又抬起头来,仿佛垂眸颔首只是为了确定坐姿。他或许可以用肉眼去看吧?

夏天试图微笑示意,但就像之前那发色浅红,因此略显粉色同学的问候落到空处时,在她弯腰做手上的事情时,似乎示意的笑容也未能表达到,至少比言语更难。

不过笑一下没什么坏处,视线再往一侧移动,而后就是书柜,杂乱地放了不少各类书籍,就算从颜色、材质和字体上看,似乎审美趣味很不一致。

不过夏天至少没嗅到腐烂的气息,这里是一语双关哦。

既是指食物和书籍可能有的腐败的气息,也是指人身上,因为魂灵和思绪的异味,让人感到不适的感觉。

所以无论表征如何,在下意识地,还是无法彻底在等式两侧,将一切在等效之中删干净时,夏天有时会在纱世里身上,嗅到若有若无的,让他感觉很不好的酸涩感。

许多时候,采取行动是很好的,但是如若有可信的充足信息,还有相应的条件,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在故事上,若阅读者能够比故事中的人,拥有更多的信息,也是会让人感到心情愉快的吧?只要这种信息,不要破坏故事的基调,让未知的未来,变成既定的命运。

所以……

夏天的思绪稍微有些迟缓,他是否像的太多了?况且,不是要用肉眼去看吗?为什么会有声息涌现?

轻微的异常,略微的眩晕,就算事情看起来很好,他也应当更沉着。但思绪略作转圜,似乎也没有新的想法。

我……

令人愉快的心情,纱世里的动作,也感觉非常得体,夏天指的是拉他坐下来这一点,这让他感觉很好。

等到坐下来时,夏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这是他理应做的事情,然而组织起来的思绪,却被忽略的视野,还没有望见的地方,另一个没怎么注意到的人打断了。

“你是……夏天?”

这是我认识的人吗?

夏天转头望过去。

是的,他的确认识这个人,名字是叫……

思绪稍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地,机芯就推动着记忆,告知他答案。这是去年同班的莫妮卡。

但是他们存在,可以为这种不期而遇,而表达惊诧的关系吗?

“就算没怎么接触,我也不至于连同学的名字都不认识了?”夏天先是在想,是否应该在同学加上引人注目,或者卓越出众的表述。

这有些轻佻了,或者,是否应该稍作停顿呢?

但是,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甚至连之前的反问,都觉得有些不必要起来。

虽然人际关系的处理,没有必然的规律,但是他还是总感觉不太好。所以虽然在少许的惬意中,无法收回之前的言语,还是讨巧地改变了语气。

“是的,你好,莫妮卡同学。”夏天这样望过去,回答。

在颜色与形体之中,站起来的人影,在另一侧的窗户旁,虽然声音还算冷静,但是已经站起来,似乎略微前倾,又走了几步,再退回来。

这一下,连神色之中,不太寻常的色彩,都表现出来了。

所谓的莫妮卡同学,正是会潇洒地翻窗进出教室的,运动系少女。

夏天还是翻阅着记忆之中,相对残缺的印象。

但等到略作审视时,才从仿佛托管的状态,觉得两边沉默的时间太久,对视的时间也太长了。

在散漫的印象中,莫妮卡比其他成员要高一些,体魄也好不少。

作为一个热爱运动的人,却没有明显的暗伤,中长的直发很利落,干脆地用素白的头绳系起来,露出同样素色的额首。

对于运动少女,感觉这是否有些奇怪?

发色是珊瑚棕,虹膜是暗绿色,制服大概是仿造的定制,因此要宽松些——这倒是不错,很有品位,既穿得舒服,又不出格,大概还不怎么能看出来。

还有呢?

这神色和姿态是否太奇怪了?

这是表面的东西,感觉有些奇怪,至少到了值得关注的程度,是否要外放感知,画一张草图出来。

眼睛——

夏天这才回过神来,在轻微的挫败感中,露出羞涩的神态。

他可真的有些脸颊发红,这是自然的结果。

“有什么问题吗?”夏天侧头询问。

这样侧过头,感觉就像是三角测量,来听声辨位的动物。

在新的想法中,夏天心想,总不能是他借了东西没换,或者忘记要做什么课业的事情了吧?

不会吧?

虽然很想要说些轻佻的言语,仿佛是作文的技巧般,但始终说不出来,就连神色都难以控制。

“没有。”令人安心的,她长吁一口气。

“只是我太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