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相
面带微笑的杰西卡柔声开口道：“这是你发起的第三百七十八次冲锋，也是你失败的第三百七十八次。”
“在这多达三百多次的尝试中，你没有碰到过我哪怕一下。”
“这种自杀式的冲锋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而已，除了让你承受更大的苦痛，深感自己的无力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武德哥，就此收手吧。”杰西卡低垂下了眼帘，“我不想继续伤害你了，也不想看到你痛苦的表情了。”
武德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站起身，然后发起了第三百七十九次冲锋。
而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在一道音爆声响起后，胸口又被开了个大洞的武德再次被击飞到了村口处。
但他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抱怨，只是无言的再度起身，然后再度发起冲锋。
第三百八十次、第三百八十一次……
就像是一个预定好流程的死板程序一样。
只要武德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只要他还没有死去，那么他就会重新站起来无数次，发起永不停歇的冲锋。
看着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目光依旧那么坚定的武德，杰西卡有些不甘心的咬起了嘴唇。
它本以为在经历了数百次的剜心之痛后，认清彼此实力差距的武德就会屈从于它，哪怕只是虚与委蛇也可以。
因为只要给它一次机会，它就有信心让武德沉溺在温柔乡之中。
区区幻影都能够做到的事，身为本体的它没理由做不到。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别说屈从了，武德甚至都懒得搭理它。
而这种无声的漠视，是一把比恶言还要锋利无数倍的尖刀。
这柄尖刀深深的刺入了杰西卡那颗柔软的内心之中，让它痛不欲生的同时，也让它怒火滔天。
看着不知道第多少次朝自己发起死亡冲锋的武德，愤怒的杰西卡没有像之前那样，打穿他的心脏，而是选择打断了他的双腿，让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幻影，是么？”
它缓步走到了武德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宁愿在那空无一物的虚假坟墓前诉说爱意，也不愿意睁眼看我一眼，是么？”
武德依旧没有回应，而是默默积蓄着力量，打算等双腿复原之后，给眼前这个躯壳来一记狠的。
毕竟这是他迄今为止最接近它的一次，是难得的机会。
但对武德的再生能力了如指掌的杰西卡根本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只见它小手一挥，一只透明的，只能隐约看到些许轮廓的巨大人手便从天而降，死死压在了武德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回答我的问题，武德哥。”杰西卡拢了下裙子，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所以这就是你的能力，操控一个可以隐身的超大型怪物。”
武德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嗤笑了一声道：“我猜你身后的那个怪物就是那个趴在村子里面的东西对吧？”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
杰西卡抬起手，狠狠扇了武德一个耳光，其力道之大，把他的牙都扇飞出去好几颗。
“不要答非所问，不要耍任何小心思！”心中升腾而起的愤怒，让杰西卡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回答我，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不然呢？”武德扭头往旁边呸了一口，将嘴里的混杂着牙齿碎屑鲜血吐了出去后，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喜欢一具躯壳，一只怪物么？”
“躯壳？怪物？呵呵……”被气笑了的杰西卡摇了摇头，随后一边用大拇指帮武德擦去了嘴角的鲜血，一边轻声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你真的认为我只是一个容器，只是一个没有心的躯壳么？”
武德眉头微蹙了一下，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武德哥。”杰西卡柔声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打感情牌，是想用美人计让你心甘情愿的交出那颗红宝石，然后利用它前往现实世界，成为一只只会杀戮的怪物。”
“而你则是救世主，作为与杰西卡羁绊最深的人，你必须要承担起杀死我的职责，以此来拯救世界，拯救祗园姐他们。”
“我猜我的那位好姐姐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对么？”
心中所想被彻底看透的不安感让武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不对么？”
“当然不对，我的爱人。”杰西卡含情脉脉的与武德对视着，“我不需要那颗破石头也可以离开影子空间，因为我早就获得那个所谓的心了。”
“我也根本不在乎现实世界的人，因为他们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就好像路边的石子一样，连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更别说屠杀他们了。”
“我想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武德哥。”
杰西卡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武德的脸颊，“我之所以会待在打渔村，是因为这里是你我第一次相见相识的地方。”
“我之所以会待在影子空间里，是因为你还在这里。”
“我之所以会接受戴维斯和戏剧的束缚，是因为我在那时还没有等到你。”
听闻此言，武德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就嘶吼道：“什么叫还没有等到我？”
“在我诞生自我意识的那个瞬间，我就看到了一团火。”杰西卡解释道：“一团耀眼的，充满了生机的金色火焰。”
“它跨越了时间，烧穿了历史，来到了我的面前。它给予了我力量，驱散了我的恐惧，让我可以有勇气在这宛如无间炼狱一般的环境下坚持下去。”
“那是我能够在数以万次的轮回中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火焰，就是你，武德哥。”
看着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武德，杰西卡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我不是躯壳，也不是怪物，我就是你最熟悉的那个杰西卡。”
“只不过跟那个幻影相比，我经历的要更多，等待的时间也要更长。”
“而这也导致了我性格变的极度不稳定，因为我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对于你们来说，那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对我来说，却是成百上千年的时间。”
“但我坚持下来了，并最终等到了你。”
说完，杰西卡摆了摆手，将那只透明的巨手从武德的身上移开，重还了他自由。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用平静的眼眸凝望着武德。
“现在，你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如果你依旧不愿意接受我的话……那就来吧。”
说着，杰西卡摊开了双手，摆出了毫无防备的姿态。
“杀了我，让这一切都与这个影子空间一起沉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