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的强制结算
在挑选座位的途中，桃前波波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由于车内过道挤满了年轻力壮的高中生们，桃前波波以为是有人误触，也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在找到座位后，他人都坐下来准备闭眼秒睡了，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桃前波波回头，雪宫剑优也跟着回头。于是两人都看见椅背后露着的一张脸，一张陌生男生的脸。
这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与忐忑：
“桃前……波波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是石川信，上次和你们比赛的前锋……”
男生开始介绍自己的身份以及之前与桃前波波的交集。奈何长篇大论在桃前波波这里一向只有被左耳进右耳出的份儿，表面上他面色专注，实则人已经放空又好一会儿了——
「为什么这游戏的剧情不能跳过？」
「垃圾游戏……」
「算了，放会录像带吧。」
依据多年的相处经验，雪宫剑优一眼就看出自家竹马又在走神了。
那个自称“和你们交过手的前锋”的男生嘴上一刻不停，还在兴致勃勃地递出一个又一个话题。
反观桃前波波，则是一言不发，神情貌似专注地盯着男生。
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那样，雪宫剑优不得不替桃前波波出声。他时不时发出应和声，让对方不至于陷入唱独角戏的尴尬境况，并在恰当的时机出言，选择结束谈话。
眼见着男生的棕色脑袋缩回椅背后，雪宫剑优取下背包，先放到大腿上，再调整柔软的一面朝上，然后一把将桃前波波的头摁到背包上：
“这车估计要开很久。你现在先睡，养足精神，到时候……”
话音未落，桃前波波本人已睡死过去。
大巴启动。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桃前波波迅速沉入梦乡，又来到了熟悉的绿茵场上。
【检测玩家周围环境中……】
【调整现实?梦境时间流速中……】
【［强化训练?阶段检测］：与［米切尔·凯撒］进行1v1并获胜】
由于在上一次梦境中没能完成训练内容，这下一切都得重新来过。
“嗯哼，这不是我们的小狗君吗？”
熟悉的开场白。
桃前波波一个下蹲，躲开了npc想要钳住他肩膀的手。
“米西，1v1，来吗？”
“你……？”
“一球定胜负，先进球的赢。”
“你……”
“嗯，足球。”
有了上一次的剧情打底，桃前波波进入正题堪称神速。
足球静静地停在他的脚边，对面的npc则是虎视眈眈着。
这一次，桃前波波没有犹豫太久。
与上一次开头同样的踢法——先把球往前踢一小段，然后捞回来，虚晃一枪后继续带球向前跑动。
「这一次，我要再快一点……」
桃前波波死死地盯着草地上滚动的黑白色球体，双眼中的灰色愈发浓重，浓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必须得知道，你耍的小聪明在我这里向来是没有用的……小狗。”
「触发战斗语音了……」
桃前波波的脚落空了。
很快，随着足球进网，此次的第一场1v1以桃前波波的失败告终。
接下来进行的几场1v1也是如此。
“废物……你的球让我提不起一点兴趣！”熟悉的放垃圾话环节来袭，“这种完全没练熟的招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嗯？！”
桃前波波不语，眼睛闪动，心里默默计算着不同方向进攻的概率。
千变万化的动作模型，再加上有之前好几场失败的经验打底，这使得桃前波波几乎只要扫上一眼，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米切尔·凯撒］的运动轨迹。
随着赛场上的各种因素变化，如双方的体力、心理状态等，桃前波波眼里的模型也在球场上不停变化。
“砰——”
毫无预兆的起脚。原本被盘带着的足球如惊弓之鸟般猛然跃出，凌空直射，裹挟着一股热风冲向球门！
但这力大砖飞的一球并没有出乎对面人的意料。
……
正如桃前波波很了解［米切尔·凯撒］一样，他也很了解这个在贫民窟时就和自己有交集的家伙：
一个活在真空里，低需求，无害但也无用的人。
就和他的球风一样——宛如一条被锁链从小牵到大的狗，只会在固定范围内打转，得过且过。
凯撒每次见到这家伙追逐足球的身影，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仿佛在看着一只小狗努力叼回主人扔出去的球。连在踢球过程中的风格突变和灵光一闪，也不过是一种竭力取悦主人的手段罢了。
……
goooal！！！
眼睁睁看着npc进球的桃前波波很平静。
「数值不够，机制也不给力，这游戏烂透顶了。」
对桃前波波来说，踢足球只不过是为了结束游戏罢了。他本就很难对这种强制任务产生感情，更遑论会因为进球与否而心情起伏了。
「不知道这次检测又要循环多少次呢……」
桃前波波撇开湿漉漉的刘海，抿嘴微微一笑。他一边用鼻音应付着身边npc的絮絮叨叨，一边凝视着突然急速吐字的虚空：
【［强化训练?阶段检测］强制结算中……】
【-尝试次数：2】
【-是否达成目标：否】
【-是否达成额外成就：否】
【总评价：差】
【奖励：无】
结算完成，下一刻，桃前波波在一片颠簸之中醒来。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雪宫剑优那张周正的脸庞——精心打理过的棕色卷发，常人难以驾驭的圆眼镜和那极为立体的五官……
“还没到目的地呢，”雪宫剑优抽出纸巾，揩了揩桃前波波的额角，“继续睡吧，波波。”
“睡不着……”
桃前波波抬脸配合着纸巾，懒洋洋地开口。
［阶段检测］由于不知名原因强制结算了，这不仅意味着桃前波波失去了进入训练空间的权限，也意味着他失去了闭眼秒睡的能力。
毕竟，桃前波波早已习惯“自己只要一闭眼，就会被扯进训练空间里”的生活作息。
……没了游戏强制，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的睡不着。
“是做噩梦了吗？”
“是的，”桃前波波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点，“一直在踢足球。”
闻言，雪宫剑优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个足球脑袋还会把‘踢足球’当作噩梦？我看你是紧张了吧……毕竟，马上就要到‘蓝色监狱’了。”
“是的，小优好厉害——”桃前波波就坡下驴，“这都被你发现了！”
「其实一点都不紧张，但是……」
既然npc已经为此做出了合理的解释，那自己当然是选择附和他啦！
——这是属于桃前?异世界来客?波波的经验之谈。
“你能紧张点也是一件好事！平时你就总是……”
就在雪宫剑优开始长篇大论之际，大巴停下了。
不用人指引，车上的足球少年们自发地站起来，互相挨挤着下了大巴，之后很有组织地在车身两侧排成一列。
桃前波波在队列中探头探脑，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几辆大巴和几列人排排站，停在一栋挂着“blue lock”招牌的超级高的蓝色建筑前。向队伍的排头望去，还能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站在建筑的大门口，脚边还堆着几个纸箱。纸箱里似乎装着训练服，她一边从纸箱里取出成套衣物，一边照着名单唱名。
这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做事颇有章法。她掐着时间，精准地控制着进入大门的人数，确保每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就连原本熟识的人也是如此——
比如排在桃前波波前面，头发一紫一白的两个npc。
*
【puppy酱的场合】
如何看待［石川信］？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