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饭不吃肉
第53章 罗母
来都来了,也没有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
“方才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孟渊问。 “他是巷里的叉杆儿,来催例钱的。”花姐盯着孟渊瞧。 所谓叉杆儿,一般是说妓馆老板,也指管这些暗门子的人。 “你害了什么病?”孟渊又问。 “没啥大病,就是这阵子身子忽冷忽热的,没个精神头。”花姐倒也不提睡觉的事了。 “多久了?”孟渊又问。 “快一个月了吧?”花姐仔细想了想,十分无奈的道:“没开张都有大半个月了。” “不到一个月,是月初犯的病。”那花姐的弟弟记得很清。 如今三月将至,天已然暖和不少。但二月初时,尚有料峭春寒,彼时春雨绵绵,孟渊曾与狼大拼死,是故记得很清楚。 “可看了大夫?”孟渊又问。 “烂婊子哪有钱请大夫?”花姐苍白脸上有笑,似觉孟渊说话傻气,“就请婆子看了看。” 她见孟渊虽带着刀,可人和气的很,说话表情都没狠劲儿,便扯了起来。 大概就是为给弟弟治病入了行,结果如何如何艰辛。 什么这泥潭进来容易出去难,想找个知心人过日子。 又说叉杆儿盘剥,日子没法过。 孟渊只安静听着,也不说什么。 此番是为还一份恩情而来,恩情固然无法衡量,可孟渊也不会迂腐到去供养人家一辈子。 这位花姐确实曾有过援手之义,但也不是纯粹的老实人。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孟渊没当过恩客,却也不是傻子。 “姐,你少说两句吧!”花姐的弟弟忍不住扯了扯花姐的袖子,分明是看出孟渊不是傻肥羊。 “怪我,病的很了,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花姐也不尴尬,“你现今在这儿发财?” “我没发财。”孟渊直接问:“多少钱能让叉杆儿放你离开。” 孟渊自信能轻易胜过那位叉杆儿,可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吉祥巷,乃至四周之地是个大泥潭,没必要扎进去。 孟渊信奉拳头和刀剑,但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用拳头和刀剑。 来之前孟渊合计过,看情况给一些足以让花姐脱离泥潭的银钱,再适当给一些立身的银子。 孟渊穷,但若是些许钱财就能了结这件事,那也不算什么。 没钱了再借就是,孟渊如今的脸已然能借更多钱了。 花姐本坐在床上的,听了这话,慌忙起来,在床上朝孟渊跪下,道:“这可不敢想,大爷你要记挂当初的恩情,不如把我弟弟带出去,提携提携也就是了!” 这花姐见机虽快,孟渊却根本无意,如今他才刚刚在王府立足,如何提携别人?而且不知对方人品,不知对方心性,报恩也没这么报的。 “你接一次客多少钱?一天接多少个?”孟渊打听。 “这要看光景了,我年轻又貌……”花姐见孟渊面色不善的按住了刀柄,就赶紧换了语气,“吉祥巷做的都是泥腿子生意,能有多贵?他们码头干一天也不过一百多文。以前码头光景好,四十文是行规。这不去年底生了流民,现今二三十文就成。至于多少次,多的能有二十来个,少的三五个,码头光景好我生意就旺!” 孟渊了解了情况,也不再问花姐欠了叉杆儿多少钱,也不问抽成,直接看向花姐的弟弟。 “你去请那位叉杆儿来。”孟渊道。 那少年怔了怔,然后跑了出去。 “你真是个好人,我以后就是你的……”花姐抹起了眼泪,待见孟渊闭目,她吧唧吧唧嘴,也就止住了。 很快,花姐的弟弟领着三十来岁的人来了,却非之前的那叉杆儿。 “兄弟混哪个道上的?”那人粗壮的很,进了屋子,直接朝孟渊走来,大手伸出。 孟渊伸手,抓住来人手腕,而后往上挑起。 那人当真没半分还手之力,只过了五六息就开口讨饶。 而后这人出去,叉杆儿立马就走了进来。 孟渊看的分明,这叉杆儿也是做惯事的,先派人来摸摸底儿,见自己确实有几分能耐,方才出面。 “不知兄台另有来历,失敬失敬。”那叉杆儿哈哈的笑,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大号怎么称呼?在什么地方发财?” “不敢提名号,都是混口饭吃罢了。”孟渊笑着抱拳回礼,道:“他们姐弟与我有些渊源,兄台能否看在下薄面,放人离去?” 都是第一次见面,有个屁的面子,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叉杆儿见孟渊不露底,但语气和气,便笑道:“花姐是这儿的头牌。不过兄弟想讨回去,那没有拒绝的道理。一百两银子,可好?” “二十两。”孟渊砍价砍的很凶。 孟渊方才问花姐的行情时,就盘算过了,花姐生病卧床,接客也不多,当真不值钱。 要知道,年前孟渊卖到牧庄还不到一两银子。如今灾年过去,这个价格也顶天了。 “兄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叉杆儿叹气,不像混帮派的,倒是像生意人,“花姐还欠我三十多两,例银也拖了好几天。” 所谓的欠钱不过利滚利,其实本钱没几个的,都是讨价还价的技巧。 没法子,孟渊穷鬼一个,分毫必争,又跟叉杆儿讨价还价起来。 花姐姐弟见状,并不觉得稀奇,想要插嘴也不敢。 过了一刻钟,那叉杆儿瞄了好几眼孟渊的刀,终于认下了二十七两的数目。 交割了欠条、身契,孟渊直接丢给花姐。 “兄弟以后再来,我请兄弟喝酒。”叉杆儿收了银子,拍拍屁股走人。 “他后面人是谁?”孟渊见人家规矩,是故好奇来问。 “听说是府衙里的捕头。”花姐还在嘟囔,“我这条贱命十两都值不了!你出贵了!” “总归是自由身了。”能用钱把事情解决,孟渊不觉得吃亏,笑着问道:“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办?找个老实人嫁了呗。”花姐叹气。 “姐!”那少年拉着花姐,向孟渊下跪。 孟渊并不受礼,取出十个五两的小银锭,“以后你二人做个小买卖,或是别的,总能过活的。记得先去看病。” “日后山高路远,你们二人好生珍重。”孟渊连名姓都没有通报,直接迈步离开。 花姐见了钱,病好似好了一般,趴地上咚咚咚磕头,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演戏,“病都快好了,罗母给了药,过两天一准就好!我都听大爷你的!” 孟渊本已都要开门离开了,又停住脚步,回身皱眉问:“罗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