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桀骜纨絝的小伴读23

第23章 桀骜纨絝的小伴读23

顾晏礼心里念着白祈安,便早些回家,没成想刚好与报信的人错过

一踏进家门,就见气氛有些不对

顾晏礼心中古怪,走到沈夫人房中行礼之时,隐约听到几句“醒了”“无事”

见他一来忙停住了嘴,笑着问他今日如何

顾晏礼盯着他们浓眉一皱,突然道:“是不是安儿怎么了?”

沈夫人惊讶他如此敏锐,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

“晏礼你听了先别急,安儿在书塾受了点伤,现下已经醒了…”

沈夫人见她话还未说完,顾晏礼就双眼猩红

她本以为顾晏礼会大怒,没想到他阴沈着脸,浑身散发着戾气的样子,更让人害怕,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那样暴虐

沈夫人心中一沈,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儿子

顾晏礼眼底泛着幽暗的光,低哑的声音挤出两个字:

“是谁?”

沈夫人斟酌道:

“是书塾里的几人,口里不干不净的说了些话,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等安儿好了,再让他们去道歉”

顾晏礼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不欲与沈夫人争辩,出门就把塾正扯过来,让他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塾正结结巴巴地说了发生了什么,又说白祈安撞到后的样子,气压越来越低,塾正感觉到一股杀气,从这个不语的人身上散发出来

他吓得两腿打哆嗦,颤颤巍巍为自己辩解:

“三爷我是劝了的,只是没人听啊!”

顾晏礼的眸色越发阴冷,若是白祈安此时在这定会吓一跳

在他面前温柔体贴的大狗狗,现在就像一只覆仇的饿狼,谁在他面前,都能被咬上一块肉走

顾晏礼挥手让他下去,正当塾正松了口气之时,在他背后又阴恻恻地开口:

“无能就是罪过!下去打十棍子,以后别再来书塾了”

塾正素日不管学生,甚至收受学生好处,任由他们在书塾中寻花问柳,因为他是顾家的亲戚,也没人敢说,只能自己装聋作哑。

被顾晏礼剥夺了这个好营生,塾正谎忙跪在堂下不住的求饶:

“三爷真的不是我的错啊!都是柳芳顾宜那几个挑唆的!他们还说了很多下流的话,来编排白二爷!”

顾晏礼微眯双眼,像是在打量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塾正像是抓到了什么关窍,一窝蜂把柳芳他们干的事说的一干二净

什么结交契兄弟,甚至於在茅房中干那些事,还有的趁塾师不在,开一些赌局喝酒取乐…

如此种种,把书塾搞得乌烟瘴气

顾晏礼嘴角微勾,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这么了解,怎么不告诉塾师,不告诉我爹去?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就能立牌坊了?来人!打十五棍!再送到我爹那去,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塾正瞬时瘫软在地上,顾晏礼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知道那群人还在书塾中,等着吃免费的饭,顾晏礼心想

“好,好得很啊,吃我家的饭,用我家的茶,还要打我的人!真是好得很!”

柳芳顾宜几人本要逃回家躲着,见暂时没人找他们,放不下书塾中免费的茶点吃食,想着吃完再走

结果就被满脸布满浓郁杀气的顾晏礼寻着,一手揪着一个扭到了水池边,把两人打了个半死

他揪着顾宜的头发,露出一个阴骘的笑容:

“我之前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没关系,这次我会让你好好记得的!”

说罢也不听两人的求饶,把他们的头死死按进水中

过一会又把他们拉出来,反覆好几遍,旁人怕闹出人命想劝,看着顾晏礼隐隐有些癫狂的神色,都不敢上前

好在顾晏礼还有理智,把瘫成两坨烂泥的人摔在水池旁,接过添墨递的帕子,狠狠地擦了好几遍手

俊美无俦的脸上冷若冰霜道:

“把他们送回家,喊个大夫来,别让他们死了”

添墨忙使人把这两坨拉走

众人待顾晏礼走了才敢上前,闻到一股骚味,原来是这二人吓得失禁

他们想到顾晏礼刚刚神色癫狂的样子,都有些不寒而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纷纷散去

顾晏礼从书塾出来后,并没有去找白祈安,而是径直去了顾青山那

顾青山早已听闻此事,揉了揉眉头,随顾晏礼去料理,只要不要搞出人命就好

这么大的家业,顾青山一人打理,肯定是有管不到,或者没有精力去管的地方

他年纪也大了,只是这个独子,虽然比起从前来是好了不少,但还不能把担子分给他。

顾青山见顾晏礼来找他,确实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他原以为,顾晏礼是来找他出头的,这种小孩子的事,他顶多呵斥几句,没想到他像是有正事要说的样子

随着顾晏礼一番话说下来,顾青山心中老怀安慰,想着顾晏礼确实是长进不少,再历练历练可堪大任啊!

顾晏礼一向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只有平静,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们家洋洋洒洒几十年,再不管,只怕就要断在我们手上了!”

一句话吸引了顾青山的主意,顾晏礼打量他爹面上并不生气,才继续说道:

“祖父在家中设立书塾,让族中的人都有书可读,本是荫庇子孙的好事,只是我看着书塾的风气,却可怕的紧!”

”家中有钱者,不过来点卯,家中无钱者来书塾,不过为了有免费的茶饭吃,真心求上进的人不过尔尔,原本读书的地方,成了他们寻花问柳之处!”

“父亲并几位叔父,没有精力来管一个小小的书塾,只是儿子看来,从书塾可见,我们家的腐败之气,孩童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他族人了!”

“青年子弟,学无所成,一味败家,我们家岂不是后续无人?耽於寻欢享乐,非兴旺之家的长久之道!”

顾青山心头大震,叹了口气道:

“难得你想到这些,我哪里不知!俗话说富不过三代,我们家外人看着是富贵滔天,谁知道里面的难处呢”

”你能想到这些,很好,这个家迟早要交到你手里,我日夜担忧的,无不是这全家一千多口的性命,生怕一朝踏错断送了全家,确实是我疏忽家中的事了,你有法子可说来听听”

顾晏礼唇边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

“我想着学堂如此混乱,一则是塾师力不从心,塾正无力管教,定要寻几位严苛的老师来,才能管一管风气”

“二则,书塾的钱都由我们家出的,其他人自然是不甚在意,只想着来学堂有茶饭可以用,如今且把这个撤了,书本笔墨我们家出但要来读书就像外面一样象征性给些束修才是”

”三来,书塾中奢靡攀比之风盛行,我想着安儿之前同我说过,就像会考一样出卷子,让他们经常考试几次,最后一位者则赶出去,父亲你看可使得?”

顾青山摸着胡子沈吟许久道:

“你这办法好,你既然早已有这个想法,很该告诉我,晏礼比之从前,确实是长进不少,有你爷爷的几分风范,去吧,你放开手去做!”

顾青山也想试一试顾晏礼的成色如何

顾晏礼拱手告退,路过水池旁,对着水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心中的暴虐强压下去,才去白家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