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盈直
萧瑟被俞晴的话逗笑，转过身来看她“哪位夫子说的曲则金是这种解释？你再说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什么意思？”
“低洼便是圆满，旧的就是新的，虽然拥有很少却得到很多，拥有的多了便很容易疑惑！” “低洼就是圆满？旧的就是新的？”萧瑟面对俞晴的歪解忍不住反问。 俞晴看着萧瑟说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萧瑟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伤口，只得复又躺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看着俞晴娇俏的模样，笑道：“嗯，果然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 “啊？什么？” 萧瑟故作高深，“你理解一下，子曰！” “孔子曰过很多话，我怎能知道是哪一句？” “哈哈，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瑟说着，俞晴着恼去捂他的嘴巴。 他左右躲闪却没能逃过，只得拉开她的手继续说道： “你在这里胡说，难道不是胡搅…蛮缠？” 萧瑟说着抓住俞晴的双手，见她抵抗不过，萧瑟笑着喘息： “只要你说不再捂我的嘴巴，我就放开你！” 俞晴却是不认输，安静片刻以后突然发力，挣脱他的束缚，起身说道： “才不！” 萧瑟看着她生动的面容，心中原本积压的无力感尽散，伸手说道： “累了吧，来歇一会儿！” 俞晴看着他让出来的半张床躺了上去，一番打闹，她之前的疲倦去了一半。 萧瑟侧身看着她，“晴儿，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俞晴看他一眼，复又看向屋顶，“好啊，愿闻其详！” “说哪一个呢？” “哈哈，说你最糗的那个！” 萧瑟转头看她，“一会儿你也要说一个你的糗事。” “嗯，一言为定！” “我小时候一直住在距雍州城西三十里的老峰山上，虽然母亲早逝父亲严苛，却有着许多衷心的手下。 那时候我每天日间习武练剑，夜里写字习文。 有一次我实在太困，习完剑便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那时候我的随从夜鸮实在看不过去，便将我藏在衣柜里，换上我的衣服替我在云庐默书。” 俞晴同情的看着他，见他停顿，便问道：“你那时候过的很苦吧！” 萧瑟停顿片刻，“还好，就算很苦那一切也都已经成为过去！” “后来呢？”俞晴说着打了个哈欠。 “他默完书便跟着他父亲下山办事，临走时他忘了告诉别人我的藏身之处！” “你睡醒自己出来就好啊！” “可是他怕我受凉，拿厚被子将我裹得很严，不光如此，他怕我踢开被子还拿绸带将我绑了好几圈！” “啊？那后来呢？” “后来？我父亲命人将三十六峰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夜鸮回来才找到我！” 萧瑟说完沉默不语，夜鸮一天后从山下返回，他在衣柜里仍昏睡不醒。 老雍王萧锦濂命人拿冷水将他叫醒，夜鸮却被他的父亲吊起来毒打半。 也因着此事，萧瑟的亲随林林总总几十号人，全部都被撤换。 他则是要用两天的时间完成既定的任务同时补上落下的功课。 俞晴伸手轻轻拍他，“那时候虽苦，却好在有许多衷心的手下！” 萧瑟点头。 “后来夜鸮呢？” “他被他父亲吊起来毒打半夜！后来我去看他，他后背上被打的皮开肉绽，他却说能让我睡上一天，这顿打挨得值！” 俞晴笑着指指周围：“他也来了杭州府吗？” 萧瑟收起微笑，“没有，前些年他做错了事，现在不在我的身边！” “我的糗事说完站在该你了！” “啊，那个，我有些困了，改天可以吗？” 俞晴说完，把脸埋在被子里，萧瑟不满的说道： “说好的一人一个糗事，你不要食言而肥！” 俞晴无奈，“我说一个其他人的糗事可以吗？” “其他人是何人？” “你能不能不要问，只听我说？” “好啊！” “怎么说呢？有一个女子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后来被外祖父接回去扶养。 她那时候九岁左右，大字不识一个，虽外祖父一家待她极好，怎奈指派给她的几个刁奴却瞧她不起。 她的例银不但被他们瓜分，每次外祖父赏赐的物什也大多被他们盗走。 有一次，外祖父让人送来几颗石榴，那为首的嬷嬷欺她年幼没有见过此物，骗她说这种瓜果最是奇特，它的皮看起来厚硬却最是味美，里边红色如宝石般的籽粒看着好看，实则有毒！” 萧瑟听着，握起拳头，俞晴叹气一声继续说道： “于是，没有吃过美味的她将坚硬的石榴皮放在嘴里嚼呀嚼，黄色的汁水越来越苦，那婆子却哄她说，这样的食物对身子最好，跟良药苦口是一个道理！” “这老妪心思太毒，当杀！”萧瑟气愤到了极点。 俞晴看向他停下话头，后来这个老妪被还是太子的萧贠当着她和她院子里所有下人的面杖杀。 她那时只有九岁，受到惊吓后高烧几个昼夜，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领略到何为天威难测，何为无上君威。 萧瑟见她沉默，问道：“家里的人没有发现吗？” “她被哄着吃完一整颗石榴皮，整个嘴巴被染成黄色，嬷嬷担心被主家发现，谎称她得了时疫！” “哦？后来此事可曾被医者发现？” “不，她的家人和好友无一人避讳，冒着感染时疫的风险前来探望她时发现了此事！” “还好，有这些家人和好友，恶仆得到惩治，她以后的生活当是过的不错！” 俞晴看向别处，“也许吧！” 萧瑟皱眉，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人是被杀的先太子和昭明郡主。 叹息一声问道：“此事你可是在你父亲的书房看到的？” “嗯？”俞晴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没想到萧瑟有此一问。 “你如果看到些什么，千万不可对外言说，此事关系甚大！” 萧瑟言尽于此，想起六年前新皇登基，原本被太医诊断还有两年寿命的俞晴却偏偏死于萧巡登基那日。 萧巡心中存疑，便托付于庭暗中查探俞晴死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