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天的尾巴

第十章 春天的尾巴

纪文亭醒来是章云洲已经走了,他这段时间比较忙。往床头一看,果然,贴着一张便利贴,前面如往常一样写着。

我亲爱的文亭:记得吃早饭,放在桌上了,起来之后热一下。后面倒是加了一句,ps:不要喝冰的。因为不久前的某天纪文亭起床后喝了杯冰咖啡,然后那一天都不舒服。

纪文亭撕下便利贴,放进了下面的一格抽屉,里面都是写满字的便利贴。之前纪文亭会直接丢到垃圾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放起来了。

吃完早餐之后纪文亭下楼去院子里浇花去了,去年他生日时章云洲送了他一院子的花。平日里请了人打理照顾,他在家的话也会松松土浇浇花,修剪下枝叶啥的。

跟纪文亭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纪文亭有三好,好画,好茶,好花。

现在正好是春天的尾巴,这天气不冷不热的,恰到好处。迎面吹来的风似母亲柔软的手心,带着劳作过后新鲜的泥土气息,混着青草味和馥郁花香,扑鼻而来。

纪文亭待了一阵后从院子里离开,长腿迈动,抚过盛开怒放的栀子花。

院里的栀子花开得正好,青翠欲滴的枝叶簇拥着洁白无暇的花蕾,绽放开来的白色花瓣镶嵌在金黄色的花蕊四周。微风吹拂时随风一起摇曳身姿,像是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像是羞答答的小童探出脑袋好奇这世界,清新素雅,芳香四溢。泥土还是潮湿的,枝叶被修剪过,一看便是被人精心照料着的。

这几天纪文亭没出门,这是常事,也无人会奇怪。

艺术家难免有些奇怪的癖好,像他一样不爱出门的多的是。

在一群特立独行,奇怪行事的人群中,你再奇怪也无人在意;反之,亦然。

他哪也不想去,就这么在家待着,白天就浇浇花逗逗鸟看看书。晚上,若人回得早,他便和章云洲共进晚餐,偶尔两人会坐在顶楼的天台,聊着天吹着风,看看星星与月亮。这一般也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知道他已经出关后,关系很好的朋友邀他吃饭,知道只有他们几个人,纪文亭便应了声好,然后约了时间和餐厅。

纪文亭会在某些时候闭关创作,时间不定,工作的那部手机会给助理拿着,不见人也不接工作。私人手机就只挂着寥寥几个联系人,大家没有要事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扰他。

夜深了,天上不见一颗星,只一轮弯月挂着。地上倒是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一辆黑色的宝马在一座酒楼停下,下来的人将钥匙给了泊车员后上了二十三楼。

“哟,你俩都带了家属来,是欺负我这个单身狗吗。”纪文亭刚进包厢就听到莫远调侃的声音。

汤明浩和他的未婚妻在俩人进门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阿远,你的那个新男友呢?又分了?”章云洲给人拉开椅子,纪文亭坐下后,朝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姿很是随意的莫远问道。

“可不,那人没意思,分了。”莫远往后靠着椅背,撇了撇嘴,也不多说什么。

“你这也太快了吧,这都多少个了,别净霍霍人家啊。还有,该给人家的就给人家。”章云洲接着人的话温声说道。

“我你还不知道吗,在钱这方面我可没亏待哪一个。”车子房子支票的他没少给。就那人死脑筋,给他什么都不要,一心就要覆合。但,怎么可能呢。

一边的服务员给纪文亭倒酒时,章云洲侧过头朝人摆手:“可以了,我爱人不太能喝酒。”

“听说他还挺厉害的,白手起家到现在这位置。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吧,小心人记恨上你,现在多的就是那种因爱生恨的,今天还有一个报道说一个男人失恋后撞对方的车。”汤明浩关心地问着。

“呵,就他?他哪有那胆子撞我。”莫远听完冷笑一声,随后让不要聊那不相干的人了。话题转向正给他旁边女子夹菜的汤阳浩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巧笑倩兮的女子。“话说,嫂子和浩哥你们计划是几月办婚礼?”

“在九月份,也是我们相识的时间。”童雅宁看到汤阳浩的动作后微微一笑,眼中带着细微的幸福,让一边看着的莫远口中啧啧两声。不过他也为人高兴,他们俩人在一起已经五年,今年终於要修成正果。“那我们到时候得包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