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可真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可真狠
而当晚。
陆鹤南的晚餐是在外面吃的,吃得他味同嚼蜡。
擡眼时望着对面空无一人的椅子,心里好似空了一块,他对面的位置就应该坐个人。不管那人爱不爱说话,陆鹤南就喜欢看着他。
他吃得快,而纪文亭吃得慢些。陆鹤南老是喜欢吃完饭后盯着纪文亭看,纪文亭说了好几遍都没用,现在倒是不说了,随人去看,他只安静的吃自己的饭。
陆鹤南想到那些片段,嘴边勾起一点弧度,凛冽的气势也柔和了几分。
随着电话的声音响起,陆鹤南回过神来,记忆顿时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纪文亭淡漠的面容注视着他,不带任何感情,他心里不禁苦笑。
打完电话后。
这饭也不怎么想吃了。
没趣。
随后离开餐厅,在其他地方吃完饭的司机正等在外面,见人靠近,便下车为人开车门,然后关上。
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男人,语气恭敬:“先生,是回家还是?”
陆鹤南靠着椅背,闭目休憩,听见人的声音也没睁开眼,低声:“回家。”
得到回答的司机点点头,然后想到点头的话先生看不到,正想应一声的他从后视镜瞥到闭目休憩的先生,便没再开口,直接开动汽车,转动方向盘。
汽车轰鸣,留下尾气。
陆鹤南回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仿佛之前暴走,摔门而出的人不是他一般。
态度很是自然的问一旁的林管家:“林叔,他人呢?”
林管家笑了笑,道:“小先生去看电影了。”然后又加了一句:“貌似心情还不错。”
“那他晚饭吃了多少,没我在应该吃得比平时多吧。”陆鹤南笑了一声,带着些微自嘲,不怕他笑话,也不避讳,因为林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和纪文亭在一起林叔也算是个见证人。若是他哪天做错了走岔了路,林叔还能把他给揪回来。
他确实知道纪文亭不想看见自己。若是哪天没回家的话,纪文亭说不定还会多吃一碗饭。
林管家只笑了笑,没回答。
毕竟先生主动和自己讲是因为信任他不避讳他,但他自己应该忌讳点。
私事少管为好。
何况是这两个小祖宗。
他说大先生错了肯定不行,说小先生不对那更不行了。
不说小先生听到会不高兴,大先生听到百分之百会变脸,自家先生都打不得骂不得的人,他哪能多嘴!
林管家: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让年轻人去折腾吧!
纪文亭已经吃过饭,正坐在房间看电影,是个小型的家庭影院。虽说小,其实并不小,甚至是两间房大小,而这栋主别墅的每间房都很大,尤其是主卧和纪文亭的画室。
室内一片昏暗,就只有硕大的屏幕在播放影片,屏幕发着光,映照在纪文亭精致的面容上,那冷淡而俊美的青年慵懒的倚进柔软的沙发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高在上不可亵玩之感。
他靠着柔软的沙发,手边伸手就能够到的果盘,茶水和甜点,还有一瓶红酒搁在旁边,酒杯倒了一点红酒,杯子是如水晶般透明,红酒似唇瓣那般血红,两者相结合,是晶莹剔透的光泽,是有血渗出的唇瓣。
是染了鲜血的湖泊,
是疯狂,
也是臆想......
桌子上还燃着一个香薰蜡烛,发着微弱却很悠长的光,有淡淡的香味四散开来。
如同香水以及品酒一般,有前调有中调有后调。
前调是淡淡的梅兰,薄荷,丁香。中调是玫瑰,龙舌草,白薰衣草。后调是柏木,沈香,雪松。
会让人在这个夏夜置身於幽静安宁中,高速运转的脑子也渐渐放空,大概是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会洗去人的疲惫,纪文亭经常就会这样睡去。
这个香薰的味道是纪文亭很久以前特意请一位封山的调香师调制的,其中还用了一些独门的调制方法,现今这位调香师已经去世,而蜡烛的外观各种各样,皆是精心雕刻或者设计而成,只是放在一边都是一个精致的摆件。
可以说,这种香薰蜡烛是专门为他制作的。
陆鹤南从管家处得知纪文亭在看电影,便直接过来寻他。
他开门便是看到这样一幕——
这个有纪文亭在的房间透着一股温馨平淡,清新雅致。
在这平凡的日子中开出一朵长久不谢的花来。
是异常漂亮的,是有着淡淡幽香的,是散发悠长光芒的,
是雨声敲打屋檐中被人牢牢护着的,
是属於陆鹤南的花。
——
陆鹤南进屋,随手将门带上。
他在纪文亭的旁边坐下,随着他的动作沙发微微下陷。
双腿自然张开,修长的手臂置於纪文亭的沙发那端,是极其放松的姿势,气势完全收起,散发着一种野性的肆意,带着些闲适。
本来想开口的他看着纪文亭专注於看电影,微微张开的嘴便合起了。
置於纪文亭背后的右手食指在沙发上一下下点着,陆鹤南看着屏幕上的文艺片,没往旁边传来温热气息的地方看一眼,只有那极富节奏中带有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沙发很软,不像在桌上敲打那样发出清脆声响,很小声,几乎听不到。
陆鹤南只用馀光瞥了一眼周身清冷气质的青年,只觉得时间过的异常缓慢,短短一分钟,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指慢慢靠近。
直至指尖另一人的温度传来。
终於碰到青年的肩膀。
陆鹤南呼出一口气,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屏幕。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顺势把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
像是把人圈在怀里,
是完全保护的姿态,
也是占有欲的呈现。
纪文亭身体微微一僵,看着肩膀上的大手,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只爪子砍掉。
最后看人只安静的看电影,没任何异动方才打消这个念头。
视线从陆鹤南脸上移到屏幕,静默无言。
而把人抱住后,对於陆鹤南来说,时间未免过得太快,像是短短几秒钟一般。
影片放完,纪文亭起身。
男人低沈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声音浑厚磁性,直击人的耳膜,“文亭,要不再看个?最近新播出个电影,是你喜欢看的类型。”
纪文亭脚步不停,语气淡淡,“你看吧!”
开门,关门。
陆鹤南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光线从缓缓打开的门照在陆鹤南的脸上,从左至右,随着门慢慢被关上,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屏幕发出的微弱的暗光模糊了男人凌厉冷峻的眉目。
没来由的,在纪文亭离开这间房的下一秒,男人的脸便得有点冷沈。
他依旧能感受着指尖留存的些许温度。
然后。
把手攥紧。
像是这样,就能留住那抹渐渐流失的温度般。
最后,那抹馀温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只馀冰凉。
——
躺在床上。
陆鹤南看着背对他的青年,缓缓靠近。
指尖顺着柔软的发移到后颈,轻轻摩挲着,那里有个红痕,是他前两日留上去的,还未消散,如红梅落在雪地上,非常显眼,也很漂亮。
纪文亭的皮肤很嫩,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经不起风吹雨打,稍微用点力都会留下印迹。若是他刻意在人身上吮吸,那留下的痕迹最起码都要好几天才能消,稍微重些的话,起码会留一个星期。
这是他和纪文亭在一起后发现的,他没那么敏锐,发现得那么快是因为有数次的实践证明。毕竟,他和纪文亭的第一次属实是不那么美好。
指尖顺着后颈移到背脊。
他还记得,前两日在昏黑的室内,这人玉白莹润的背脊在黑暗中像是发着光,镀上一层柔柔的光,脊背两侧的蝴蝶骨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然后移到腰肢间。
他清楚的知道,纪文亭的身体很瘦,腰间有两个腰窝,他还记得双手握住青年腰肢的触感,指尖开始发烫。
纪文亭拍开顺着腰间欲往下而去的手,翻过身,皱着眉头,但不发一语。
陆鹤南看向那张清冷的面容。
是的,被他弄得狠了时,青年的眼中像是盈着水光,眼角透着红,唇却是倔强的紧紧抿着,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呼吸,忽的沈重起来。
陆鹤南只觉得浑身燥热。
纪文亭只一眼便能看出男人漆黑眸底的别样的情绪,眉头拢得更深了。
“陆鹤南,我要睡觉。”
陆鹤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声音低低:“文亭,我难受。”
纪文亭打掉从衣摆钻进在腰间摩挲的手,面无表情,“你自个去洗个冷水澡清醒吧!”
陆鹤南扣着纪文亭的腰,狠狠噙住人的唇瓣,细细碾磨啃咬,像是要把人逼进他的巢穴一般。但凡纪文亭有任何退缩抗拒的动作,都会被对方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扣住,要把他融进对方的血肉中一般,无处可逃。
漫长的一吻过后,陆鹤南尝了尝嘴里的血腥味,“你可真狠。”他的唇被纪文亭咬了一个小口子,血就是这样尝到的。
纪文亭不再说话,翻身,一副你活该的模样,只白皙的脸颊还泛着薄红,唇瓣也沾上血色,艳红无比,显示着刚刚男人的吻非常凶猛激烈。
看着这般透出难言的诱惑之意的纪文亭,陆鹤南再难把持得住,高大的身体完全覆在青年身上......
——
*
这平凡的日子中开出一朵长久不谢的花来。
是异常漂亮的,是有着淡淡幽香的,是散发悠长光芒的,
是雨声敲打屋檐中被人牢牢护着的,
是属於陆鹤南的花。
——陆鹤南
*
像是把人圈在怀里,
是完全保护的姿态,
也是占有欲的呈现。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