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简直要了命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简直要了命了......
橘红色的太阳渐渐消失在天际,暮色在无声中降临,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映照得光彩照人。
一片空寂中,突然的声响惊起栖息在窗边的飞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便又落在窗边,安静的啄着什么。
纪文亭在床边坐下,他看向床上依旧面色惨白。但比下午好上一些的童小姝,他问:“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你愿意吗?”
陆鹤南对此并无兴趣,他往窗边走去。
“愿......意。”这两个字说出口用尽了童小姝所有的力气,在旁人听起来却软绵无力,声音很小。
这个回答在纪文亭意料之中。毕竟,那双眼里的不甘心和恨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或许,她能活过来也是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
若死了,那她这一生就像下了一场大雨的遥远的梦一般。
童小姝半撑着身子,被纪文亭按下,“不必起身,有事叫护工就行。”
她看着面前这个风姿隽永,神情淡漠的青年,和那天在门外见到的那个孤独身影重叠起来,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多谢......纪先生。”
童小姝那天却是离死亡仅一线之隔,她都快要看到黄泉路了。
但她不甘心,她会丧命於此。
巨大的求生欲让她再次从死门关回来。
漆黑的瞳孔更加幽深,眸色凌厉,像有血色的深海在那双眼中暗流涌动。
她要亲手杀了他。
声音虽轻,但纪文亭听得很清楚,知道童小姝谢的是什么,薄唇微启:“不必谢我,要谢你就谢你自己,其次就谢陆鹤南吧。”
窗户被人打开,窗外的飞鸟又开始拍打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消失在视野之内。
陆鹤南看着飞远的小鸟,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矜贵冷淡的青年。
他收回视线,眸中浮起一丝覆杂。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陆骁,便让人暗中跟着人。
而等他再见到陆骁时,他便已经下定结论,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可以说是谋划了这一切。
而童小姝在其中是什么角色,显而易见。
被人当枪使了。
陆鹤南便往下深挖,其中他那个蠢弟弟还起到了些作用,这下才挖到了严瑞。
说起来,陆骁还要感谢陆鹤南才对,否则,会出什么事也很明显。
陆骁只是对商业那套不感兴趣,并不真的是蠢。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陆骁怕是后悔终生,化成恶鬼也不会放了严瑞的。
——
纪文亭正和人说着话,陆鹤南却有点不耐烦了。
他走过去,眼神专注的看着纪文亭。
都好几分钟了,怎么还在说。
线条犀利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童小姝。
童小姝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的只是森冷,她瞬间感觉到一股沈重的压迫感,空气像是一点点被人抽走,在这般可怖的气势下,童小姝一阵心惊。
难怪被人称为陆阎王。
所以,现在这般用看着死物看着她的陆鹤南不是主动放过她的吧。
她谢纪先生谢对了。
陆鹤南分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纪文亭起身,“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然后拉着写满满脸不悦的陆鹤南走了。
回到陆鹤南专属的病房,陆鹤南便紧紧抱着纪文亭的腰,下巴搁在纪文亭的肩上,可怜兮兮的说:“文亭,你看看我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纪文亭控制着身体不碰到陆鹤南的伤口,刚一有动作便被陆鹤南握着腰抱回去了,俩人贴得很近。
抱那么紧肯定碰到伤口了,纪文亭有些无语,“松开我就行了。”
陆鹤南抱着人的腰晃,亲了亲纪文亭的耳垂,像是在撒娇,“不行。”
纪文亭语气强硬:“先松开,我看看你的伤。”
陆鹤南这才松开。
他看着纪文亭慢慢转过身,然后在他面前弯下腰,“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纪文亭分明什么也没有做,陆鹤南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意乱。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纪文亭,身体僵硬着,眼睛微微睁大,后颈连着耳朵都一齐红了,像个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一般。
见人拽着衣服不说话,纪文亭不解,擡起眸子看了陆鹤南一眼,便打算拉开陆鹤南的衣服。
陆鹤南看到那张分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擡眼向他望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看着他,陆鹤南的的火气便一齐往下涌去。
不动声色的滚了滚喉结,他看着纪文亭白皙的脖颈,移不开眼。
眼神幽暗晦涩。
简直要了命了......
纪文亭想起那天包扎的时候,陆鹤南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
他只以为陆鹤南是觉得不想让他看到伤口。
纪文亭刚拉起陆鹤南的衣服,看到被浸染成红色的绷带,手指刚碰上陆鹤南的腰,便被人一把拉进怀里。
陆鹤南吻得凶狠,朝着纪文亭那红润的唇又吸又啃,像是猛兽终於开了荤,要把人吃进肚一般。
纪文亭推都推不开,直到陆鹤南发现纪文亭呼吸不过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吻向那修长脆弱的脖颈。
手也开始不老实,往纪文亭衣服的下摆探去。
纪文亭被放开后,用力的呼吸,见男人更加得寸进尺越发气恼,朝着陆鹤南的腿狠狠一踹。
陆鹤南本可以直接抓住纪文亭的腿的,怕人不高兴,便硬生生挨了一脚。
揉了揉被纪文亭踹了一脚的大腿,然后掀开衣服,包扎在伤口处绷带已经被血浸染成血红色。
“疼。”说完之后还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刚刚的美味。
竟意外的色·气满满。
纪文亭低眸去看陆鹤南的伤口,没看到这一幕。
他紧紧皱着眉,伸出的手想起刚刚的事又收了回去,忽视陆鹤南炙热的眼神走到一边,直接按铃叫医生来换药。
纪文亭冷着脸:“晚上你自个睡。”想起陆鹤南屡屡不改的臭毛病,又加了一句,“不准跟着我。”
陆鹤南唇角的弧度依旧,面上皆是温情,声音低沈了两分,缱绻地道:“那我晚上又疼怎么办?”
纪文亭抿紧了唇,“叫医生。”
他没往陆鹤南那边看,擡起脚步往门口走去。
陆鹤南准备说什么。
这时门恰好被敲响,纪文亭打开门看到医生正好来了,他便出去了。
医生正奇怪纪文亭怎么走了,掀开衣服看到陆鹤南的伤口又裂开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正处理着伤口,这时陆鹤南低低笑了两声。
吓得医生起鸡皮疙瘩。
——
回到别墅后,纪文亭正懊恼该和陆鹤南说的还没说,又被陆鹤南给搅乱了。
算了,等他打电话过来的的时候再说。
顺便问一下伤口怎么样了。
如他所想的一样,他才刚进画室,陆鹤南的电话便来了。
纪文亭拿起电话的手停在屏幕上方,想起陆鹤南那副流氓样,冷哼一声,又把电话丢在一边。
先晾他一会。
屏幕渐渐熄灭,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又来了。
纪文亭在第三个电话铃声快消失的时候终於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文亭,你回家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纪文亭甚至还从这里面听到了些委屈。
纪文亭喝着林管家刚刚端来的茶,面上淡淡没什么表情。
“......”
见人不说话,听着电话那头轻轻的呼吸声传来,陆鹤南喉咙滚了滚,“我想你了。”
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开始想你了。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两小时前见过面,你死死的抱住我,还......”接下来的话纪文亭却说不出口了,耳朵都泛上粉色。
他可不是陆鹤南那个色胚。
若是陆鹤南在人旁边,看到可爱得泛起粉色的耳垂,肯定得尝一口这一团软软粉嫩的可口的糖果。
“抱着你怎么?”陆鹤南疑惑的语气,想引着纪文亭说那些话。
纪文亭不想搭理他,刚想挂电话的时候又想起童小姝那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你正经些,今天我们不是去见了那个童小姝吗。”
“那个什么严的应该有问题,童小姝也和我们说过了前因后果,他大概和你或者陆家有点恩怨。”
陆鹤南不感兴趣的「嗯」了一声,他对除纪文亭之外的人没有任何兴趣。
对他来说,若不是纪文亭看到不忍心,知他是想起那个有着相似经历的小表妹,便起了恻隐之心。陆鹤南便顺手将人丢进病房治疗了,否则,那人现在早已没了生息。
更别说从纪文亭嘴里说出这个名字。
他又有些想让人处理了,不想从纪文亭嘴里听到他关心别的无关紧要的人。
纪文亭自己不清楚陆鹤南想的这么多,他听到陆鹤南应了一声,想起陆鹤南在电话里让人查严瑞的事,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抓到人之后记得留一条命,让童小姝处理,我看她挺想亲自动手的。”
陆鹤南见人和他说这么多话,又是高兴又是不悦。
不悦的是,纪文亭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而且,陆鹤南不想纪文亭知道和沾染上这些。
“行,我会交代下去的。”陆鹤南不想再从纪文亭嘴里听到旁的人,他便转移了话题,“你明早过来吧,要不然的话我就出院去找你。”
话题突变,纪文亭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了眼手边的茶,“再说吧,要不我中午去看你?”
“......”
陆鹤南不说话,无声的拒绝着。
*
陆鹤南:“我想你了。”
纪文亭:“两个小时前我们才见过面......”
陆鹤南:“......”
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开始想你了。
——陆鹤南·纪文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