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仙人不算人
这一瞬间。
皇甫凌云只觉得浑身冰凉。
剑阙虽然是他的奴从，但也跟他的弟弟皇甫御风很熟悉。
剑阙不可能欺骗他的，也不可能会跟他开玩笑，更不可能不记得皇甫御风。
所以……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叶霖对皇甫御风做了某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恐怕已经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天道规则。
“那……我八岁之时，母亲生的孩子是谁？”皇甫凌云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平缓。
“除了您，族母大人没有再生子嗣啊。”
“我二十岁时，是谁向人间界洒落火雨，被父亲痛批一顿地？”
“是少主你啊……你当时还比较……任性，那次之后被族长关了二十天的禁闭。”
皇甫凌云陡然暴怒，大声喝道，“那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空间之门的开启，不就是八常侍召唤皇甫御风的吗？！”
“这……少主，八常侍，八常侍不是一直都是你的部下吗？刚刚是他们在召唤你……”
剑阙的回答依然很“正常”。
盯着剑阙茫然且惶恐的表情，皇甫凌云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他还有许多可以佐证皇甫御风存在的事件，但剑阙恐怕要么说是他做的，要么说是不存在。
再问下去，
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
伸出右手，抓了抓胸口，生疼！
疼痛告诉皇甫凌云，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要么是他的记忆中，莫名多出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要么，就是剑阙，甚至可能是整个世界的记忆，都发生了扭曲。
不过，
记忆可以扭曲。
但一个人既然存在过，
肯定会留下大量的蛛丝马迹。
不可能会被完全清除掉，一点痕迹也不留下的！
皇甫凌云猛地看向空间之门另一边。
叶霖缓缓降落。
面带微笑。
两人的对视，像是老友之间的默契，有着别样的意味。
看着叶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
皇甫凌云越发阴鸷。
他敢肯定。
是叶霖做了什么。
导致其他人都不记得他的弟弟了！
而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导致他凭空多了个弟弟！
叶霖，这是在针对他！
“你究竟做了什么？”
皇甫凌云压低声音问道。
“做了些我该做的事情。”叶霖的语气依然平淡，“看得出来，你是不会从空间之门中踏出来的，所以，我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如果你还算是个聪明人的话，以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雪月城虽然在下方的人间界。”
“但达克摩斯之剑却能高悬你们的头顶。”
叶霖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好自为之吧。”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叶霖的身影沉入云端之下，消失不见。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剑阙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白玉宝剑，
沉声说道，“不过，好在八常侍开启的空间之门只是单向召唤，若是这召唤法门是双向的话，我真担心他会直接杀过来。”
“我们现在没在族内，若是他杀进来，我只能以死保全少主您离开。”
剑阙说着。
但皇甫凌云则是低着头。
喃喃着说道，“什么是达克摩斯之剑？”
剑阙一愣，旋即回答道，“或许是某种宝剑吧，人间的剑那么多，总有不同的喻指。”
“剑阙。”
“少主，我在。”
空间之门关闭。
皇甫凌云看着四周。
高耸的山峰被仙气缭绕，山间溪流潺潺，水色碧绿透明，瀑布从山崖上飞泻而下，溅起层层白雾，阳光透过雾气，形成一道道彩虹。
他们的族人在不远处驻扎，带了许多礼物。
场景很美很美。
但皇甫凌云却有些胆寒。
沉默良久后，皇甫凌云才缓缓说道，“我们回族内！”
“回族内？可少主，今天是你与令狐仙族的二小姐令狐飞雪见面的日子。这可是关乎着我们两族联姻的事，若是现在回去……”
“回！”
皇甫凌云忽然大声说道。
他的眼神愈发阴霾，似乎是被触痛了伤口。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是他陪着弟弟与令狐飞雪联姻谈婚来的，而不是他！
“是……”
剑阙虽然不解。
但他从来不违背皇甫凌云的决定。
……
叶霖回落人间。
校武场上。
众人都还围在这里。
看到叶霖归来之后都松了口气。
司空千落更是在叶霖落地后直接冲过来，抱住了他。
“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担心
死你了。”司空千落的声音都有些顿挫，似乎是终于狠狠松了口气后，还没有缓过来。
李寒衣，司空长风几人也都围了过来。
“咳咳，大家都在呢，千落，注意点形象。”司空长风作为父亲，尴尬地提醒道。
司空千落这才慌了地松开叶霖。
众人默契一笑。
还没有说什么。
司空千落便脸红地跑开了。
“叶霖，在天上如何？”
李淳罡指了指已经恢复晴朗的天空，询问道。
“干掉了一些仙人。”
“杀了？”
李寒衣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叶霖向来不沾染杀戮。
他们都知道，这是叶霖一贯坚守的原则。
那么，叶霖这次为何大开杀戒？
“没杀人。”
叶霖的这句话令在场人精神一振。
或许在叶霖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并不归于“人”的行列。
想来也是，
尽管仙人仍保持着人形。
但他们早已不再将凡人视为同等的存在。
叶霖不将他们视作同类，似乎也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众人点了点头。
隋斜谷则是好奇地问道，“你干掉了多少仙人？有我和李淳罡上次去天上时，干掉得多吗？”
“有。”
“超过一万了？”
“超过了。”
叶霖没有回答得太详细。
说得太轻松的话，那也太打击隋斜谷与李淳罡两人了。
他们上次去天界，
杀到精疲力竭，无力再战。
两人加起来也不过获得一万三把剑，所杀仙人数量还不到一万。
而他可是很轻松，甚至连亲自动手都没有，便直接干掉了一万五千多个仙兵。
当然，
实际上他并没有亲自动手。
那些仙人并非他亲手所杀，而是死于天道雷劫的威力之下，而非他！
所以，
如果严格来讲。
他现在依然是不杀生的原则。
当然，前提是“将人从世界中抹去”，也不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