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司马篡曹
刘梦棣应道:“我是来救你的,但不能白救呀,你总得让我便宜便宜嘴吧?”
蒋宗宪问道:“六爷您想说什么?”
刘梦棣言道:“刚刚说了,关于白叔达在坊间的那些事情是本王传出去的,可那些事情却是由你去查证,也是你派人去抓的他呀!我根本就料想不到那些谣言会如此快地见效,我倒是想问你一问,白叔达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你为何总要抓着他不放呢?枯荣禅师又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蒋宗宪马上说道:“六爷这话臣有些听不懂!是六爷您天天说着白叔达是个贪官,且也是皇上让臣去查……”
刘梦棣打断蒋宗宪的话,怒斥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要是说人可以坐着铁鸟在天上飞,可以与千里之外的人传音入密,你信是不信?你不知道爷我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么?你不是这等轻信他人之人吧?白叔达如今的下场是你针对的呀!这是因何故呢?”
枯荣禅师带来的那些人被刘梦棣的弓弩手包围着,心里紧张到了极致。
而此时的蒋宗宪与他们同样紧张,那游离的眼神四处乱瞟着,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些。
刘梦棣看着蒋宗宪的表情,摇着头接着说道:“三十多年前,白玉川次子白仲德在西凉府玷污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在生下一个男婴之后因受不了他人白眼不久便逝世了。敢问蒋侍郎,你可知晓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么?”
蒋宗宪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刘梦棣指着对蒋宗宪说道:“你根本不姓蒋,你姓白!司马篡曹以后,曹氏不敢以曹为姓,有的改姓操,有的改姓蒋,有的改姓白。蒋白原本就是一家!你不肯姓白,所以才改姓的蒋!你即是白仲德之子,是也不是!”
“您怎么知道的?”
“我原本就没往这上面想,我一直以为是那位幕后主使又给我设了什么计,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你去的。特别是这么多年来我总有一个疑问,蒋侍郎你明明只是一介儒生,父皇为什么会把枢密司与缉校司交给你来管辖呢?”
蒋宗宪迟疑着不敢说话。
刘梦棣接着道:“当然了,你的确是在这一行里做出了名声,连齐国人都畏惧你几分。可在此之前父皇是如何发现你的才能的呢?他又是如何知道你一定能胜任的呢?为何你的身份户籍里查不到你的出身,而父皇又会如此信任于你?只能说明父皇一定对你知根知底,甚至你曾为父皇做了一件什么事情,使得父皇这般信任你,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六爷您想到了?”
刘梦棣说道:“白仲德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谁心里会不生出一些疑惑呢?夏无踪说白仲德是其父白玉川派了个女人向其套话,这才知晓的宝藏具体之事,这话我是信的。但他说白仲德是白玉川派计难施所杀,我是一点也不相信。即是已派了人到白仲德的床边,又何必再派这么一个高手去杀呢?所以这一定只是夏无踪的臆想。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什么?”
蒋宗宪很好奇刘梦棣的想法。
刘梦棣看着蒋宗宪认真地说:“白仲德是倾泻不止而亡的,人称马上风。他这人坏事做绝,早就没有人性了,当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被吓出这等病来呢?只能证明当时一定出现了一个人或是一件什么物品,让他惊吓到了!我以前常装神弄鬼,吓唬我大哥,我对此是深有体会呀,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蒋宗宪叹了一声说道:“对。是我!”
“你一定与你娘长得很像!而且当时你应该还是穿着女子服饰的!”
“是。当时我才十几岁,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胡子,且显得十分青涩,身材虽然有些不同,但脸形却是长得十分相像。我反握着一把小刀,想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为家母报仇!当他还在行房之时,我走到了床边,掀开幔帐,他一转身就看到了我。我还没有动手,他便大声地叫出了我娘的名字。”
刘梦棣此时并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蒋宗宪接着说道:“当时我还小,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我想动手,可又不敢动手。也不知说他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正当发愣之时,他便瘫软下去,抽搐不止。我想逃离那里,但最终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刘梦棣问道:“最后是我父皇把你捞出来的吧?”
“是皇上找的我!”
“当时豫王已开始为嫡位而与父皇相争,父皇此时需要一个胆大心细且极为信任之人帮他去做一些秘密之事。他见得你小小年纪知谋知策,于是帮你把这个案子给平了下去,并收你做了门人!而当时与白仲德一起在床上的是白玉川派去的卧底,怕先帝查出点什么来,所以也不愿意张声此事,于是大家得过且过,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是!”
“白仲德其实也是这一行里的老手了,即使有计难施的告密,不做些细活的话,他也不会找到的枯荣一家!白伯约、白叔达这一点是比不过白仲德的,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你从来都是做这一行的料呀!”
刘梦棣说到这里,转而又看向了枯荣禅师。
他接着说:“我即是想到了你是白仲德的儿子,又得知枯荣禅师是柴周五皇子。且枯荣禅师一家即是被白仲德所害,你有此遭遇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同时我又产生了另一个疑惑,枯荣禅师在从宫中出逃以后为何不逃离长安,是真不怕被太祖皇帝所捕么?我想来想去,也只得到一种可能!”
枯荣禅师看着周边的弓弩手,冷笑着并不说话。
刘梦棣叹了一声接着说:“最先找到枯荣禅师一家的一定不是白家人。当时关中皆为太祖皇帝所控,要想在这时候保下枯荣禅师,他一定是一个权势通天,且能说服先帝先放过枯荣禅师一马的人。当时除了白家,谁还能做到这一点呢?”
“是薛错!”
枯荣禅师直接回答了出来。
刘梦棣说:“对。只能是当时的次辅薛错。当时白仲德还没死,白叔达还没投太子党,但白伯约却已经投靠了豫王党。白玉川自己虽然没表态,但他支持豫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而薛错却是父皇的人,就像秦相与卢相那般,薛错与白玉川定也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以白玉川的狠劲,薛错保下的人,他就一定要弄死!”
枯荣禅师言道:“你这是要将食言无信的刘昴的罪过推到薛错那一个死人的身上去?”
“我只能说当时先帝与薛错一定没与白玉川说起已找到你下落之事。他即使探听得明白,也会去将这个糊涂,甚至在害完你家人之后还会向先帝请功呢!他的目的无非是破坏薛错的计划,让薛错在先帝面前不受宠而已。”
蒋宗宪此时才回过神来问道:“薛错什么计划?”
刘梦棣答道:“一是想找到那个宫库宝藏立功,毕竟当时的大汉国一穷二白。二来是因为先帝得位有些不正,但此时若是能找到玉玺,以证明自己天命所归,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枯荣禅师作为柴周五皇子,身上即有那一块玺印!怪只怪白玉川横插一手,使得枯荣禅师妻亡子散。”
枯荣禅师突然狂笑了几声说道:“妻亡子散?好一个大汉国的齐王殿下呀,你何故避重就轻,只用妻离子散四个字就把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都给略过了?国仇我不想报,那个所谓大周朝它早就该灭了,藩镇割据不说,百姓痛苦不堪,无以为生。我也不稀罕什么皇子王爷的身份,但你们不能那般食言无信甚至赶尽杀绝呀!”
刘梦棣不敢回答,因为这事真的发生过!
枯荣禅师接着说道:“我带着妻女像丧家之犬一咱潜逃,原本我已经逃到洛阳了。想着洛阳薛氏皆是我朝忠臣吧,却不曾想那姓薛的一早就投了刘昴,害得我又被抓回了长安来。他们的话说得好听,能保我一家性命,甚至封个爵位就此度日,我却是一句都不信。我开始秘密挖掘地道,想要从这个院子里逃出去……”
枯荣禅师越说越激动,甚至想从那椅子上站起来。
他接着说:“可谁曾想那刘昴纵容白仲德带着人就冲了进了这里!我、我当时那个着急呀,看着那条刚开始挖且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地洞,我无可奈何呀,我、我、我只得自己一个人躲了进去……”
枯荣禅师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指着蒋宗宪身后的那一间房屋。
刘梦棣疑问道:“密道即在这里?”
“这间屋子里供着一尊王母豹身像,所以这间房间才被命名为玉香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