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猎杀小组
刚一进到巷子里，他们立即就注意到了两具七零八落的尸体。
为首的高个女人冷冽的目光扫过打斗的痕迹，兜帽下紧绷的脸色显示出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热成像显示尸体还有温度，死亡时间大约二十五分钟前，时间、路线和目标人物相符，不排除是目标的可能性。”
“蜱奴，黑进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重炮，检查伤口，确认死因，对下手的人做个画像。”
女人伸出手，身上浮现出和第五晴相似的神秘能量，
一股冰冷的波动从她身上向四周扩散开来：“我来寻找是否有灵能残留。”
“是，组长。”
女人身后不到她膝盖高的侏儒和上半边脸被巨大的摄像头取代的光头壮汉回到。
侏儒蜱奴掀开了罩住他的斗篷，露出了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大脑袋，
半透明的天灵盖打开，里面爬出来数十条机械蛆虫在他头上组合成天线的样式。
仅仅几秒钟，周围所有可以联网的电子设备全都不规则地闪烁着，明显是被蜱奴黑了。
重炮的手插入自己的腹部的巨大接口，
内部的机械结构开始变换，只听咔哒一声，身体里储存的医疗义体插件就连接在手上，他也上前检查流浪汉的伤口和死因。
过了一会儿，组长黑蛇收回了灵能：“地上的金属碎片上我发现了灵能残留，但是浓度太低，不能确定是否是目标，你们有什么发现？”
重炮站起身，回道：“这两个人以伤口为中心，四周的骨头伴随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创缘也不整齐，表皮有剥落，轻度损伤的部位有皮下出血，创壁之间有组织间桥。初步判断是被人用钝器以极大的力量撞击造成的伤口；”
“同时我的义眼在周围没检测到机械类武器使用过后常有的遗留物质，应该不是本地帮派成员干的……”
迟疑了一下：“根据伤口的形状来看，我的判断是……有人用拳头直接砸的……”
“嗯？”
听到【极大力量】、【拳头】这些词语，黑蛇明显重视起来，
“你认为是目标造成的？”
“我只是推测。”重炮斟酌了一下语言，
“从无头尸体骨头断裂情况来看，像是被拳头瞬间击中颅骨打碎的，只是这个拳头有些纤细，不像是成年人的手；
尸体里面也没发现残留的润滑液、涂层微粒等等和义体相关的物质，结合现场发现的灵能残留，所以说……”
“所以说有可能是目标，”黑蛇接过话
“目标的情报很少，只知道他叫泰修斯，是基酶生物公司的人，可以模仿其他人的体貌特征，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比起装义体，基酶生物的人更擅长生物改造，经过改造的改造人生命力极强，而且力量上并不逊色于机械义体多少；
再加上现场的痕迹、灵能残留都证明了凶手是灵能者……”
重炮：“时间、方向、痕迹都对的上，再加上灵能者极其稀少，在这一片区域出现其他未知灵能者可能性不大，除了泰修斯很难有第二个人选。”
“你说的不错，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个流浪汉暴露位置？”
黑蛇转过身，阴冷的目光盯着重炮，
“线人告诉我们他只知道这次的泰修斯来我们地盘有重要任务，但是具体计划只有泰修斯本人知道，这么机密的行动怎么可能节外生枝？”
“这……”
“怕不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
蜱奴尖细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收起了蛆虫天线，对着黑蛇摊了摊小短手：“其他地方没找到有用的线索，组长。“
“按我的推测，泰修斯的身体有失控的倾向了。“蜱奴说到，
“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五个猎杀小组的人去截杀目标，结果全都在短时间内被消灭，就连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多。
短时间内杀掉五个小组的人不付出代价可不容易，我们有理由认为他本身也受了重伤，灵能消耗巨大；
这种状态下，完全有可能压制不住生物改造的副作用导致躯体暴走，暴露了行踪。”
“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快出庞贝城了，我们没有多余的选择，如果再找其他线索，怕是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
听到这话，黑蛇略加思索，回答道：“没错，我们失去泰修斯的踪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通过时间和他逃跑的线路来看，他只能在这附近。我们时间不多，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通知雷火帮，封锁区域，给我搜查这片区域所有可疑人员；”
“一经确认，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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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酒吧吵闹的音乐声隐隐从前面传来，
第五晴抬头望去，远处的雨幕泛着红光，积水倒映着无处不在的广告牌，将整片街道也染成玫红色，
随意踩过水坑里印有美女的小卡片，他知道马上要到第六十六大街了。
六十六大街是下城区找乐子的地方，
再过两条街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罐头公寓，换掉这身湿哒哒的衣服，这使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等他接近街道入口
这才注意到一个脸上纹着子弹样式纹身的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抽着烟；暴露在外的机械手臂和皮肤上的金属导轨证明他进行过某种程度的改造。
在他的后面，是有六个同样纹身的人，
最近的两个正从一个布满粉红色灯光的旅馆出来，和嘴里叼着烟的老板娘说着什么，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
剩下的三个在更后面，
把玩着手枪，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他们的脚边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泡在血红的积水里。
最后一个在巷尾，
背对这边，只能看到一个染绿毛的后脑勺。
第五晴身影一出现，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骤然冷清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盯住了他，只剩下酒吧的音乐还在响。
“雷火帮的人！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第五晴顿感不妙，
雷火帮是下城区西区最臭名昭著的暴力帮派，以武器贩卖为生，实力强大不说，还经常和其他帮派火拼。
平时他们很少在街上游荡，更不用说在这种天气，现在却在这里出现，指定没有好事。
他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能量蓄势待发，正想退回去。
街头的雷火帮成员扔掉了烟头，凶狠的眼神盯住第五晴，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头；
“别他妈动！矮子，敢动一下打死你；慢慢放下伞，把两只手都给我举起来。”
第五晴拳头紧了一紧，他最讨厌有人叫自己矮子，这一瞬间他甚至想着要不要直接出手干掉这帮人，枪栓接二连三拉动的声音让他清醒了过来，
“还不是时候，这帮人全都有义体，这么多枪，风险太高。”
无奈，只能是慢慢放下伞，举起双手，摆了个有点尴尬的微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冷静点，兄弟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问题你们尽管问，别拿枪指着我可以吗？我有点害怕。”
拿枪的雷火帮成员不为所动，手枪还是顶着第五晴的头，
“你他妈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这片区域已经被我们封锁了，现在谁也不能出去。”
“我叫第五晴，吉尔零件店的员工，我走这边只是因为这边去六十八街的罐头公寓比较近，”
第五晴瞄了一眼旅馆门口抽烟的老板娘：“萝丝女士应该认识我。”
闻言，旅馆门口的萝丝妩媚的眼睛看了过来，不紧不慢地吐了个烟圈；
“不用那么紧张迈克，这小家伙我认识，住六十八街的，下城区最乖巧最漂亮的男孩儿。
刚来这边的时候被流氓勒索，慌不择路躲到我店里面来过，看到没穿衣服的姑娘还会流鼻血，哈哈哈哈……”
迈克的手枪稍微放低了一点，语气仍然算不上友好：“看在萝丝女士的面子上，我先放你一马，不过你现在必须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听明白了吗？”
“好的，没问题。”第五晴稍微松了一口气，
带着有些腼腆的笑容，第五晴越过了迈克，朝着萝丝走了过去：“谢谢你萝丝女士，要不是你，我真的害怕他会开枪。”
萝丝慵懒地靠在门口，
金色的美甲捋了捋粉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黑色皮制紧身连体包臀裙凸显出她诱人的曲线，戏谑的眼神看着第五晴：“小宝贝，你要是吓坏了可以躲到妈妈怀里来。”
突如其来的挑逗让第五晴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呃……这倒是不用，呃……感觉那样不太好，嗯……总之，谢谢你。”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萝丝却收起了笑盈盈的脸，表情有些严肃：“等下要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最好躲进来，”
萝丝转身要回店里，背对着第五晴，
“你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