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昊天大帝
在即将脱离出虚空之境，回到三十四重天的那一刻。
小兔子向徐州娇询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因果法则有云：凡是过鸿蒙炉者，且自为天道。”
“所谓天道，便是要你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以一己之力守护三千世界的平衡与秩序。”
“你会时常徘徊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上，与风为伴，与影相随。”
“那种无人能懂、无处诉说的寂寞。”
“你真的想要吗？”
面对小兔子如此严峻且苛刻的提问，徐州娇不禁皱起了眉头，沉思了许久。直至，眼底逐渐浮现出一丝挣扎与困扰.....
正当小兔子认为徐州娇可能已经打消了进入鸿蒙炉的想法时。
却见她表情一脸凝重的样子，反问了自己一句：“我且问你啊，这做天道，管的严不严啊？”
“打牌这个事儿，还能继续吗？”
对于徐州娇的反问，小兔子有些茫然：“所以，你思考了这么久，是在担心这个？”
“对啊，不然呢？”
“你根本就不理解凡间老百姓对于求神的那种执着，光是一个小小的京都城隍，就已经够我忧心的了。”
“若是当了天道后，反而把唯一的兴趣与爱好给我抹杀了。”
“那我还怎么消遣，怎么排解压力，怎么全身心的为民服务。”
说着，徐州娇一把抄起小兔子，凝视着它的眼眸，问到：“你看我这样的觉悟，像天道吗？”
望着徐州娇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兔子没好气的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我看你的觉悟，像是要正正经经的偷挖地道！”
“地道？”
“为什么是挖地道？”
“因为，本天道觉得：你，一定会跑路！”
跑路？
听到这个词，徐州娇心中乍然为之一动。随即，便在脑海中思量起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直至回到了七宝紫微宫外，她还依旧沉浸在周密的计划部署中......
就在徐州娇抱着小兔子，刚刚踏进七宝紫微宫的那一刹那。一个质地细腻的瓷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着一人一兔，迎面直奔而来。
徐州娇微微一个侧首，瓷盏擦着她的面颊掠过，带起一阵微风.....
“啪~”
在瓷盏应声而裂的那一瞬间，七宝紫微宫内传来一阵震天的咆哮声：
“灵宝天尊！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擅自带着我的宝贝女儿去到虚空之境，你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惊着她的！”
“得了吧，昊天。”
“收起你那些徐徐图之的大道理吧，我都听了几千年了！”
“当初，我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那套狗屁不通的大道理，才会对沉香修改神界法度一事，置之不理。”
“从而，害了乖乖。”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是个意外！”
“我之所以会保下沉香，是为了取出他体内的南海沉香木！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刘沉香早就死了！”
“还是你让二郎神把那个假货送回的刘家村，难道忘了吗！”
“也正是因为有那个孽障倒反天罡，才会害的乖乖失去了一双眼睛！”
原本同小兔子一起窝在角落里，企图探听些什么秘密的徐州娇，在听到昊天大帝和灵宝天尊提及“南海沉香木”和“刘沉香早就死了”时。
神情猛然一滞，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什么？沉香已经死了？
那重改神界法度的，是谁，
那自己送到地府的，又是谁？
还有....这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徐州娇被这突如其来的辛秘，砸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小兔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灵宝，我知道，你对我当年放任沉香修改神界法度一事，一直心怀有怨。”
“可是你要明白，当时的鸿蒙炉已然到了无法再承受三界浊息的地步，你知道鸿蒙炉炸开的后果.....”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
“相对于三界受难，让鸿蒙炉里的欲望撞翻炉子，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就是忘不掉，那个孩子在我面前双目失明的样子！即便是，浊气刺瞎了她的眼睛，她也死死的抓住那团浊气不放！”
“她才刚回神界！”
“她甚至还没有来的及见过我一面。”
“昊天，你知道她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有多痛吗？”
“你心痛，我就不心痛吗！”
“在那场浩劫里，众神皆身入其中，没有谁是.....”
“如果不是我偷偷给她留了一息魔源之气护体，那天，她就没了！她差点就没了，昊天！”
“没了，就是死了.....”
“你就再也听不到她叫你爹爹了.....”
许是灵宝天尊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语，勾起了昊天大帝心底深藏已久的某一段回忆。原本争论不休的两个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直视着彼此。
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让人倍感压抑。
躲在暗处的小兔子，望着徐州娇百感交集的眼眸，轻声问了一句：“你想出去问清楚吗？”
对于小兔子的提议，徐州娇凝思了片刻。
随后，点了点头：“我想！”
“即便是，这些问题可能会令你痛苦....煎熬，你也要问吗？”
“问！”
看到徐州娇如此执着，小兔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只见它抬起自己灵巧的小爪子，在徐州娇的身边正向画了一个圈。
原本束缚在徐州娇身边的时间禁制，开始逐渐松动...瓦解。
等昊天大帝和灵宝天尊发觉大殿里还有其他人的时候，一人一兔，已然现身在了他们面前。
然而，当徐州娇看清殿内另一个人的长相时，心中猛然一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
“爹？”
站在一旁迟迟没有等到下文的小兔子，望着徐州娇那副目眦欲裂的样子，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咦？看见自己爹爹，需要惊讶成这副样子吗？
大为震惊的徐州娇，此刻已然无暇顾及什么辛秘不辛秘的了。
她径直绕到灵宝天尊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昊天大帝的那张脸，心中那种诡异的熟悉感正在被逐步放大。
堂堂神界统治者---昊天大帝，居然长了一张下界爹爹---徐州闯的脸！
这完全就是：此爹，非彼爹啊.....
然而，徐州娇有所不知的是：
与其说是，这昊天大帝长得和徐州闯是一模一样。
倒不如说，是徐州娇每一世的爹爹，都与昊天大帝是一个模子刻下的。
不论是身形，还是容貌皆是如出一辙。
面对徐州娇如此讶异的模样，昊天大帝的神色稍稍显的有些慌乱起来。只见他猛地抬起那宽大的衣袖，径直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试图遮掩一下，涌动在内心深处羞涩之情。
对面的灵宝天尊，望着昊天大帝那副扭捏的模样，冷嗤一声：“怎么，现在知道难为情了？您亲自为乖乖捏爹爹的时候，怎么不见的您羞涩呢？”
“当年，您给那位细皮嫩肉的秀才公，捏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糙汉儿子的时候，怎么没见您遮住那张脸呢！”
“这会儿在孩子面前，你知道遮遮掩掩了？”
说到这儿，灵宝天尊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仿佛有一道灵光在其中闪过。
继而，他缓缓转过身去，面带微笑的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徐州娇，轻声说道：“乖乖啊，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季父也就不瞒了你了。”
“你昊天爹爹虽长大高大魁梧，实则是一肚子坏水。为了让你下界的爹爹随着他的样貌长，他平时可没少折腾十殿阎王。”
“想当年，你尚在年幼无知，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倒也正常。”
“如今，你已然长大了，是时候该为自己觅一位靠谱的新爹爹啦。”
“不如这样，从今以后我来给你当爹爹。这拯救世间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任，爹爹跟你一起扛！”
“咱们父女俩，共同面对一切艰难险阻！”
“不知我的宝贝女儿，对爹爹的提议，意下如何呀？”
听到灵宝天尊当着自己的面，就公然编排起了自己，妄图抢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躲在衣袖后面的昊天大帝，顿时一把熊熊燃烧的怒火，从心底直烧到了天灵盖。他猛然一挥手，将那遮挡面容的衣袖狠狠的撤了下来，露出双目圆睁的怒容。
“好你个灵宝天尊，当着本帝的面就挖墙脚，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绝对不允许你在孩子面前，跟我平起平坐！”
还未等灵宝天尊回怼些什么。
一直在静看这场闹剧的小兔子，便率先张开了自己的三瓣嘴。
只见它仰着自己毛茸茸的小脸，对着徐州娇惊叹一声：“哇，说句话的功夫，你又多了一个爹爹哎~”
“好棒哦~”
徐州娇俯视着小兔子欢喜雀跃的神情，实在是不明白它这‘喜’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我多了一个爹，你要这么开心？”
小兔子拉了拉徐州娇的裙摆，示意她蹲下，随即便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俗话说的好，多添一个爹，多出一份力。
“等你从鸿蒙炉里出来以后，这个爹刚好能用上！”
“一天用一个爹爹顶着，咱们就能去玩啦！”
看着小兔子笑的贼贼的模样，徐州娇瞬间秒懂了它的心思：合着，从一开始就有了跑路心思的，不是自己.....
而是它啊。
经过小兔子提醒后，徐州娇在心中合计了一下，这个想法的实用性。
片刻后，她站起身。
顶着昊天大帝的满腔怒火，冲着一脸期待的灵宝天尊，甜甜的叫了一声：“灵宝爹爹！”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灵宝爹爹”，一连把神界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刺激到，一个喜极而泣，一个顿首垂足。
情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待徐州娇安抚好这两位刚刚经历过‘大喜大悲’的爹爹后，便对着两人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和不解：
“昊天爹爹，我刚才听到灵宝爹爹说，真正的沉香早就死了！”
“那当年，二郎真君送回刘家村的是谁？”
眼见事态已然瞒不住了。
灵宝天尊深叹了一口气后，对着身边愁眉紧锁的昊天大帝，劝慰了一句：“昊天，小乖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还是告诉她吧。”
“这样一直把她瞒在鼓里，会让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在灵宝天尊的劝说下，昊天大帝终是说出了三千年的真相。
“当年，帝俊几人在清剿系统及其宿主的时候，曾遗留下一块极其微小的碎片。起初，我们原是怀着斩草除根为目的，把它丢进了鸿蒙炉里。”
“试图引鸿蒙烈焰为媒介，将其销毁。”
“但在鸿蒙烈焰即将灼起的那一刻，那位神隐已久的慧者老人，突然自虚空中踏步而出，将那块碎片赫然救起。”
“他说：由于系统和其宿毫无顾忌地流窜于众多世界之间，兴风作浪。引得一部分原本平凡无奇的芸芸众生，对于系统所展现出的能力与筹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终日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乎，便起了祈求系统能够降临世间的念头。”
“为此，他们不惜引用亲人和挚友的性命与福泽为代价，只期望系统能为自己寻到一条通往人生巅峰的捷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豪赌的代价太过巨大。”
“凡是系统掌控的世界，无一例外，皆会变成人间烈狱。人们的哭喊，祈求和咒骂，逐渐凝固成强大的怨念与浊气。”
“在因果法则的钳制下，怨念下沉到地府的无间烈狱中，逐一净化。而浊气则被打入到鸿蒙炉里，受鸿蒙烈焰灼烧致尽。”
“可由于，系统和绑定宿主实在太肆意妄为，致使浊气衍生的速度太快。”
“导致鸿蒙炉内，已然出现崩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