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因为阿镜是只心地...

第37章因为阿镜是只心地

037.

气氛似乎凝滞了一瞬。

吴炜望着容镜那张年轻略显稚嫩的脸,想要挪开视线,但对方漆黑的眼眸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食进去。

他额间的汗原本已被擦拭干净,此刻竟又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半晌,他才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牵强扯了扯嘴唇,笑了一声:“我是我大哥的弟弟,我侄女儿的叔叔,我帮着找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容大师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年纪小不太会说话,就是单纯问问而已。”容镜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开,又在对方的肩膀处顿了一秒,才缓缓收回。

“这样啊,”吴炜又笑了一声,顺势而说,“容大师看上去像个高中生,大学毕业了吗?”

“没上学。”容镜给出回答的同时,电梯叮咚一声提醒已抵达按键楼层,容镜先一步走出电梯,回头看向站在一块的吴明亮和吴炜,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在那边。”

吴明亮现在就想着容镜赶紧帮忙算算女儿在哪儿,听到这话迫不及待地迈着大步跟着走了过去。

但吴炜的脚步却顿了顿,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跟上去,笑着问:“容大师今儿怎么在医院里,是身体不舒服吗?”

容镜:“不是,有个客户患有离魂症,今天来给她引魂。”

离魂症?引魂?

吴炜眯了眯眼睛,像是抓住了容镜的把柄:“还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容大师,恕我直言,刚才我哥说先前我们找的曹大师多半是个骗子,不会您也是忽悠我们的吧?”

这话听着实在没什么礼貌,语气也不大好,吴明亮急得用力拽了下弟弟的手臂,连忙呵斥:“阿炜,怎么说话的?”

继而又对容镜道歉:“容大师,我弟弟就是被骗了所以有些担心,没有故意冒犯你的意思。”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程璞玉飘在容镜的身旁冷哼道。

容镜也觉得。

不过故不故意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他冲吴明亮笑了一下,少年的笑容干净又明媚,就像是昏暗天空中出现的一轮圆日,很容易温暖旁人,他说:“没关系,不信我们这行的人多得很。”

说话间,几人与两名护士擦肩而过。

护士们正在聊天。

“太神奇了,908房的病人竟然真的醒了!”

“是啊,听说那病人都昏迷一周了,那男的还特地带着老婆跑了国内好几个有名的大医院,得到的检查报告和我们医院差不多,结果今天来了个什么大师一做法,人就真的醒过来了?”

“听说是近期在网上很有名的大师,好像叫容镜吧——”

话刚落,说话的护士便敏锐地察觉到眼角余光中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她顿时止住了话题,然后抬起眼眸朝着那道吸引她的人影看去,当即惊讶出声:“容镜?!”

容镜冲她露出甜甜笑容:“护士姐姐好。”

护士被他这一笑笑得晕晕的()?(),

连忙点头:“你好你好。”

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

护士本还想说些什么()?(),

却听到远处病房有人发出了声惊叫?()_[(.)]???$?$??()?(),

匆匆忙忙便朝着那病房跑了过去。

容镜见状,脚步也未停,对身旁的两人道:“我们走吧。”

吴明亮和吴炜都没错过两位护士间的对话,前者听闻这样的‘神迹’,只觉得惊喜万分,认为女儿有救了。

而后者却心中打鼓。

吴炜惊疑不定地望着容镜清瘦的背影,心中的骇然宛若浪头,一层翻涌过一层。

如果那所谓的引魂只是容镜一人之词,那他勉强还能认为是容镜为了骗钱胡说八道,可这些话是从两个毫无关联的护士口中说出来的……

这不就大大增加了事情的真实性吗?

这容镜……难不成真跟曹震不一样?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算一算卦、掐一掐手指能就能知晓前后事的人?

吴炜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愈发小起来。几秒后,他忽然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动静吸引了容镜和吴明亮,吴炜见状赶紧指了指手机,随后连连应声。几秒种后,他捂着手机话筒,满脸抱歉地对容镜和吴明亮道:“我领导给我打来的电话,临时有点事需要我回公司。哥,实在不好意思啊。”

吴明亮本就觉得他这段时间跟着自己跑来跑去不太好。

虽然吴炜总说他领导是个善解人意的,可天天放着工作不做来帮他们找人,再好的领导心里也会有怨言。

现在见吴炜接到电话,更是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催促人离开。

吴炜诶了两声,转身就走。

他原本的步伐并不算大,直到接近电梯口,行走突然变成了小跑,三两步来到电梯前,用力按了两下按钮,结果隔壁的屏幕上显示电梯刚刚下降到五楼。

吴炜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声。

心脏绷紧地等待了一阵,吴炜数着时间,明明只有十几秒钟,可对于他来说却好像有足足半个小时。

终于,电梯门打开,吴炜抬步走了进去。

电梯内没有人,吴炜也没有再强撑着,身体一软,脊背便嘭得一声靠在了电梯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双眼盯着不停下跳的数字,脑袋里乱得仿佛有一团棉麻线缠在一块似的。

不管容镜是不是真有那种通天的本事,他都后悔了。

他不信玄学之事,才敢带着大哥嫂子前去长华街找大师算卦,以证自己对侄女走丢的一事有多上心。

最初听到曹震说出他们从康山出了人在北边。他松了一口气,又在心底嘲笑这种所谓的算命先生、能人大师果真都是骗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曹震是骗子,容镜却好似真的有点本事。

他咽了咽喉咙,正欲用力呼出一口气时,身下的电梯突然咯噔了一下。

剧烈的晃动带动他的整个身体,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地飞出去撞在了对面的电梯

壁上。额头被磕到▍()▍[(.)]♀▍*?*?▍()?(),

疼得他龇牙咧嘴()?(),

仓皇从地上爬起来()?(),

视线扫过卡在3与4中间的屏幕()?(),

他脸色微变。

——难道是遇到电梯故障了?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窜起,吴炜不敢有任何犹豫,立马扑到按键处按下警报铃。

然而不管他怎么按,警报铃都没有半点动静。

最可怕的是,当他拿出手机预备报警的时候,才惊觉手机屏幕上的信号空空如也。

打不出报警电话、电梯内部的警铃不管用,他好像就这么被困死在了这么个狭窄的空间内。

吴炜的额间再度淌下冷汗,整颗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钻出来。

怎么办?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怎么办?

容镜走进王水嫣的病房后,崔林山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模样略有几分局促的中年男人。

见崔林山看过来,吴明亮连忙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崔林山问:“什么情况?”

容镜:“在楼下碰到的一个叔叔,说是想让我帮忙找女儿。”

崔林山了然。

他正欲迎上去想让吴明亮进来坐一坐,顺道讲一讲容镜的辉煌事迹,告诉吴明亮既然找到容镜那就万事不用愁了,结果却看到了容镜冲他摇头。

少年背起包,看了眼还有几分柔弱之色的王水嫣,留下了一张定魂符:“这张符纸让您夫人随身携带,带个一周时间,就可以摘下来了。”

“诶,好。”

“那我先离开了。”

容镜走出房间,随着吴明亮前往对方妻子的病房,一路上吴明亮都在说自己女儿的事情。其实他说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对方却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一提起,男人面上的疲惫之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柔情。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把“您女儿已经去世了”这句话说出口。

尤其是,吴明亮去世的女儿始终跟吴炜的身后。

刚才在电梯内与吴炜碰面时,那个年轻的女孩便抬头看向了他。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死时沾满血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臂、小腿都以奇怪的姿势弯曲,一头长发乱糟糟的,额头布满血痕,整个鬼显得呆滞浑噩。

像是意识不太清醒。

但又隐隐散发着怨气,而这份怨气与吴炜连在了一块。

“我女儿一直以来都很懂事。平时我跟我老婆去上班,我女儿一个人在家也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但就是那天晚上……我和我老婆被通知要加班,下班的时间推迟到了凌晨。结果等我们十二点多回到家,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从那天起,我女儿就消失了。”

容镜抿了抿唇,问他:“你们没有报警吗?”

“报了,”吴明亮吐出一口浊气,眼底有晶莹的泪珠,“但我们那个小村子落后,大街上就没几个监控,警察翻遍了附近的村子,也没瞧见她的人。”

“倒是有同村的村民说,她在晚间

看到了我女儿一个人走在小道上,

说是家里没有盐了,

她要去买盐。”

他们村子虽然落后,

但很大。

平时家附近就有一家小卖铺,

但那天也真是无比巧合,小卖铺的老板去县城医院看病,小卖铺便没开。他闺女要想买盐,还得走大段的路。

可偏偏,那路上唯一的一个监控没能拍到人。

“警方说她可能走得小路,但小路没有监控,而且很巧合地下了一场大雨,便什么也没查出来。”

说到这些的时候,吴明亮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容镜递过去一张纸巾,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闷着头来到吴明亮妻子的病房。那位病友不在,吴明亮的妻子见到容镜,眼眶瞬间就红了。

容镜想,若非对方现在腿脚不便,怕是要和吴明亮一样,朝他跪下。

他坐在吴明亮拖过来的小凳子上,刻意无视了两位家长充满希冀的目光,而是轻声问:“吴叔叔,你的那位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炜?”

在这种情况下提到吴炜,令吴明亮感到了几分怪异。但面前的人是大师,想来问的每个问题都有他的用意,吴明亮便只能强行克制、按压住内心的焦躁不安,认真回答容镜的问题:

“我弟以前有点不着调,后来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变得向上奋进,这不,都在雁城定居了。”

“阿炜也挺不容易的,”吴婶靠在床头补充了两句,“他最开始来雁城,就在工地上干活,省吃俭用的,熬了好多年才熬到现在这样。”

容镜若是没见过吴炜,但听两人这话多半会觉得对方是个吃苦耐劳的。

但……

他问:“他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吴明亮没想多久便给出了回答:“就是我闺女走丢以后,那天晚上他本来是要提前回不定我闺女就不会丢了。自那之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程璞玉听到这里,没忍住用力地哼了一声。

放屁!

容镜将程璞玉气愤的声音听在耳中,出人意料地来了一句:“然后他就跑雁城来了?”

吴明亮点头:“对,之后他就来雁城打工了。”

程璞玉又是一声重重的“呸”,然后怒骂:“狗屁的来雁城打工,他这分明就是畏罪潜逃!”

吴明亮和妻子听不到程璞玉的吐槽,但见容镜问来问去都是弟弟的事,以及容镜此刻的表情着实不太好看,两人的心脏忽然也有所感应似的,重重地往下坠了坠。

吴婶的手指不自觉地拽紧了身上的被子,脸上扯出过于苍白的笑容,努力压抑着声音问:“大师。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女儿算一卦?那位曹大师说我女儿可能在邢潭那边……”

“她不在邢潭。”容镜抿了抿唇,声音努力放低,然后看了一眼程璞玉。

程璞玉和他对上双眼,像是猜到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容镜点点头。()?()

程璞玉吸了一口气。()?()

吴明亮和妻子始终都盯着容镜,自然不会错过容镜的任何小动作。他莫名其妙朝着头顶看,又兀自点头的怪异行为令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一秒,他们就明白原因了。()?()

容镜的身后,一道虚影逐渐现身,先是脑袋从透明的空气中显形,旋即是上半截身体,再是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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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面就像全息投影一般,慢慢地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吴明亮和吴婶的眼瞳猛地紧缩,后者更是因震惊而变得呼吸急促。

“这、这……”吴明亮指着程璞玉,又看向容镜,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叔叔阿姨好,我叫程璞玉。”小程同志很有礼貌地冲两人弯了弯腰,然后实话实说,“如你们所见,我不是人,我已经死了有几年了,变成鬼了。”

吴明亮和妻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不明白明明只是想要给女儿算一卦,为什么要将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而且……

自程璞玉出现,两老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浓烈起来,就像是妻子床头柜上的那杯水,水面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来。

果然,在几秒钟的沉默以后,容镜开了口:“我在吴炜的身后,见到了二位的女儿。”

嘭!

容镜声音落下的刹那,吴明亮腿一软,骤然跌坐在地。

他就站在床边,猝然的摔倒将整个床都撞得晃了晃,手臂落下时又带着床头柜的物件齐齐掉落在地。

容镜微愣之后露出懊恼的表情,又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可手刚碰到吴明亮的手臂,床上的吴婶便彻底晕了过去。

容镜不敢有半分迟疑,慌乱按下了按铃。

十多分钟后,等谢长时赶到医院,见到的就是耷拉着脑袋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少年。男人眉心微皱,脚下的步伐变大,很快来到容镜的面前蹲下,他将温暖的掌心贴上容镜的脸,轻轻地将容镜的脑袋捧起,对上了一双有些颓废又难过的眼眸。

谢长时抿唇。

他很少见到容镜这副没有精气神的模样。

“还好吗?”

“不太好。”

随着谢长时站起身,容镜啪嗒将脑袋撞进了男人的怀中,小声地嘀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我觉得把真相告诉他们好像很残忍,可是不告诉他们又是在欺骗他们。我本法的,但并没有什么用。”

吴明亮和吴婶两人如今都在病床上。

两人遭受的打击太大,现在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吴婶更是还没醒来,可是即便没有醒来,昏迷中也总是喃喃着“小宝”。

容镜知道,她在喊自己的女儿。

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话,谢长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容镜将脸蛋埋入自己的怀中。

过了许久,等谢长时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开了口:“人世间本就有很多悲剧,阿镜不要

将这些事情背在你身上。()?()”

“太虚爷爷其实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就是有点难受。()?()”

“因为阿镜是只心地善良的小僵尸,所以才难受。()?()”

谢长时动作很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低声安抚。

容镜没再说话。

他很喜欢谢长时的气息,埋在对方怀里时,总能感到安心。

于是他又重重吸了两口。

察觉到容镜的小动作,谢长时笑着问他:“晚上回家给你磨牙?14()_[(.)]14?14@?@?14()?()”

容镜擅长得寸进尺:“那能再喝两口你的血吗?”

“看在今天的小僵尸有点难过的份上,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容镜小小地撇了撇嘴。

他才不贪心,他今天就喝两口。

池白带着阿秋赶到医院时,容镜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情绪。

阿秋将手里提着的吴炜扔到地上,问容镜:“就是这家伙吧?”

容镜点点头。

“我俩过来的时候,这家伙被吓晕在电梯里,跟死了一样躺着。”

池白看了眼吴炜,又看向容镜,他已经从容镜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见到了吴炜身后跟着的小姑娘,于是便问容镜:“你要留在这里吗?还是将后续工作交给我们?”

容镜想了想,还是留下了,然后拉了拉谢长时的衣服,小声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公司?”

容镜状态回升,谢长时扬了扬眉梢,也有心情调侃:“用完就扔?”

池白和阿秋同时扭头看过来。

眼里写着几个大字:这么渣?

容镜:“……”

为了表明自己跟渣男扯不上关系,容镜立马拽住谢长时的衣服:“那你别走,等我一起。”

谢长时顺势坐下。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病房外的几人终于被告知吴婶已经清醒过来。

重新走入病房,吴明亮和吴婶两人的状态看上去更差,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即便如此,面对容镜,吴明亮还是主动开了口:“不好意思啊容大师,我和我老婆……”

他刚提起方才的事便哽咽得带上了哭腔,好一阵压制后,才艰难补完:“其实我们都想过的,孩子丢了那么久,活着的可能性也不大。可……人总是要带点微末的希望才能活下去,哪怕是骗骗自己。”

吴明亮比吴婶早醒,醒来后他便一直在想容镜的那句“我在吴炜的身后,见到了二位的女儿”,他努力接受了孩子已经去世的消息,然后开始考虑女儿为什么会跟在吴炜的身后。

——他没有怀疑容镜的话,毕竟程璞玉都现身了。

他联想到容镜先前打听吴炜消息的行为,愈发不可思议的想法便从心头窜了起来。

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吴明亮喉结滚动,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哑着嗓音问:“所以,我女儿的死跟我弟弟有关,是吗?”

容镜站在谢长时的身旁。

对于同行例如池白等人而言,容镜的一句“我在吴炜的身后,见到了二位的女儿”能说明两点,一是女儿死了,二是女儿的死多半是吴炜造成的。但对于吴明亮这些普通人而言,哪怕有程璞玉在前,估计也只能想到一。

他看向谢长时,谢长时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在给予他力量,于是他点了点头:“但具体如何,还得审问过吴炜。”

池白朝着阿秋使了个眼色,阿秋随手掏了一张引水符,符纸升至半空,水流从中迸射而出,唰得一下砸在了吴炜的脸上。

冰冷的温度唤醒了昏迷的人,但对方似乎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一醒来便浑身发抖,惊叫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撞死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