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跟他过不去!
吴桂月这才清了清嗓子,“你们是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坏,仗着是我婆婆的亲妹子,可着劲儿地使唤我那公公,我公公当初……就是在大雨天为了给她挖药才摔断了腿……”
吴桂月见状低头抹了抹眼睛,又抽抽鼻子,“公公没钱医治才过世的……光我公公那里,她前前后后欠我们家没有4000块,也得有3000了!”
几位大婶顿时齐齐发出“嗷呜”的一声。
多少?!听见没?!
挨千刀的夭寿鬼呦!没想到那女人心这么黑啊!
那可不得狠狠地骂过去!
那女人甩个大马趴、跌倒在牛粪上都是轻的,应该让她跪祠堂、浸猪笼、赔双倍!
一时间各位大婶同仇敌忾一般,纷纷谴责阎四兰没良心。
吴桂月从阎四兰那里受到的委屈,终于在大家共同的谴责声中,得到了升华。
不过在她心底深处,除了阎四兰,还有一个更讨她恨的。
她假装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那公公命苦哦……不仅有这么个小姨子,还有个白眼狼养女,辛辛苦苦拉扯大,甚至还省吃俭用地供她上了大学,结果……结果她……”
该说不说,吴桂月确实是个好演员,她这话一下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十足的。
“结果她怎么了嘛,你倒是说啊!”几位大婶齐齐问道。
一位离吴桂月近的大婶,甚至还捶了她的肩膀一下,表示对她话说一半的不满。
所谓“人红是非多”,人们自然会对又好看又会读书的宜从心——更加不宽容。
就等着吴桂月开口将她“拉下马”呢!
吴桂月重重从鼻孔里出出来一口气,“她跑啦!跑之前把我家小妹狠狠地揍了一顿,打个那叫一个狠哦!拿着竹竿子生生地抽到我家小妹身上啊,我看着都疼,那竹竿子还险些扇到我肚子上!”
众人一片咋呼,我的天啊!
宜家全都是老实巴交的,还能出宜从心这种烈性子的吗?!
打小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打自家嫂子,真是反了天了。
果然是捡来的,骨子里就不是咱们这里的人!
说这话时,吴桂月刻薄的脸上满是那晚残留的惊恐,当然这里头有表演的成分,但是阴影着实也不少。
那个养妹,也太不好对付了!
本来全家就她一个人劲儿劲儿的,现在更是变得完全没有办法拿捏。
“你说她毕竟是家里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肯定得让着她,孩子不懂事咱也得好好教,可是这小姑娘居然跑了!跟个野男人跑了!”吴桂月终于点题了!
几位大婶的眼睛瞬间亮了!
什么瓜比得上这种瓜?!
吴桂月这张添油加醋的嘴哦,但凡张开了就关不住,“家里给她介绍了那么好的男人,彩礼给得老高,你们就给评评理,她心高气傲到什么程度,真是反了天了!哪个野男人能比家里给她找的好哦!”
她现在都已经不指望宜从心能嫁给杨金发了,更不指望自家男人能把宜从心带回来,真带回来了还不把家里掀翻天?
错过了杨老板那位大款,他们家哪里还认识什么有钱人?
如果宜从心真的回家,真真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除了两人之间本来不对付,就自家男人那个性子,肯定还得从他们这个小家里,里往外掏出一大笔嫁妆钱。
一个闺女就是一笔嫁妆,最好这两个姑娘都别回来才好呢!
一想起不仅没有彩礼可以捞,甚至还得往外出两笔嫁妆,吴桂月就一阵不爽。
今天宜振家临出门时,她就盼着千万别给带回来,最好和她一样,去碰个钉子,大大的硬钉子!
扎到头破血流,从此断了这份念想才好!
几位大婶刚要扯住吴桂月往下问,却见远远走来一个人……
妈呀!头破血流!的!一!个!人!
宜振家。
几位大婶顿时惊呆!啥情况?!
今年宜家真是流年不利啊……话说是不是得去拜拜呀!
好好拜拜!
啧啧啧。
大婶们惊呆,吴桂月更是目瞪口呆。
也不知道这算“心想事成”,还是“飞来横祸”……
不管怎么说,看来“钉子”是真够硬。
几位大婶挤在一起嘀嘀咕咕,吴桂月则一脸惊恐地快步迎了上去,着急道:“你这是怎么?”
还能怎么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明显被打了呗。
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明显是被吊打的那个……
宜振家现在是字面意思上的“头破血流”。
刚才那场混战中,除了最开始的那个混小子,郑记的一干小伙计们后来也都冲了上来,就是一人只给他一拳,他也受不了啊!
没错,辛遇当场暴走了。
他本想着郑记的午饭太简单没营养,又担心宜从心一旦忙起来很有可能忘了吃饭,便提前做好了他越来越拿手的“煮米粉”,给宜从心送过来,
打算亲眼看着她吃下去才放心。
谁知,他一进后院便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宜从心的怒斥声。
谁惹她生气了?
甭管谁惹她生气,那人就是跟他过不去!
话说,辛遇那186的身高、年轻结实的肌肉,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宜振家也常年在工地上干活,身体底子真心不算差,可在辛遇面前简直像个软柿子,完全不够看的。
关键是,辛遇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见不得宜从心受一点儿欺负,一拳下去,宜振家就被掀翻到了地上。
宜从心都惊呆了,一瞬间甚至忘了去扶宜振家。
而在院子里忙活的小伙计们,听到茶室的动静也都冲了进来。
好——么——!
只有单方面的碾压。
宜从心反倒成了劝架的那个……
“别打了,都是误会,快把他扶起来,快住手啊!”她一边使劲儿地拽住辛遇,不让他再往前冲,一边朝着小伙计们喊道。
小伙计们倒是很听话。
不过就是趁着扶人起来的时候,又暗暗地杵了两拳罢了。
宜振家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起了身,再看向宜从心,眼里也没了感情,只余愤怒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