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徐曼云
“死是死了,他们可不像是何雪儿,还能够安稳投胎。”屠金莫名一笑。
我听得一头雾水,屠金瞥我一眼,哼笑一声,“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趁着现在白天,你们快些离开这个村子吧!”
说罢,屠金就从身上摸出了一瓶药剂,让贾齐敏闻了闻那药剂的气味,很快,她便悠悠转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贾齐敏迷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才将目光落在我身上,“雷先生?”
屠金却走到屋子里,拿出我俩随身带着的背包,催促着我们,“赶紧走,趁着白天那些东西出不来。”
想起柳阿婆嘱咐我的话,我忙一把抓住屠金,“屠先生,您不跟着我们一起走么?这村子已经成了个死村了,再留在这儿……”
“你们先从棺材铺的后门出去,直走,不论碰见什么都不要回头,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
他一把将我俩推到后门,便砰地一声关上门,再无动静。
贾齐敏满脸迷茫,她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但还是劝着我离开。
我抓紧了旱烟杆,背上背包,只得按照屠金所说,沿着后门的小路往外走。
从小路里出来后,便路过了一处乱葬岗,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在路过乱葬岗时,总是能感觉到阵阵阴冷的阴风。
我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加快了速度。
就在我们正要离开乱葬岗时,前面却凭空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农装,面色阴冷,死死地盯着我们。
贾齐敏困惑道:“咦,这些人是德江村的村民么?他们怎么在这里?”
我沉声提醒她,“小心点,这些已经不算是人了。”
贾齐敏在何家昏迷之后,压根就不了解德江村这个吃人村子,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也不好跟她细说,只能握紧了手上的旱烟杆。
丁老木曾经说过,但凡碰上什么怪事,我爷爷的旱烟杆能救我一命。
我看了看手里的旱烟杆,硬着头皮从身上摸出来一盒火柴,将旱烟杆内的烟草点燃,皱着眉深吸一口气,吸了一口烟,也学爷爷的样子吐出来。
这烟味道怪异,我才吸上一口,就忍不住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
身边却传来贾齐敏的惊呼声,“咦,那些人真的消失了!”
“雷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抬头一看,才惊讶地发现,刚才吐出的烟雾凝聚成了雾气,那伙拦在前面的村民都不见了。
我抹了抹嘴巴,催促着贾齐敏,“我们快走吧。”
穿过重重雾气,我们没再遇上其他怪事,半个小时后才出了德江村。
惊奇的是,本来落在我们后边的屠金竟然早就靠在车门边上等我们。
见我们终于来了,他还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招了招手,道:“你们两个动作怎的这么慢?我都等你们老半天了,现在才出来。”
贾齐敏惊疑地咦了一声,“屠先生,我们来的路上没看见您啊?”
屠金哼哼一笑,“我跟你们走的路可不是同一条。”
“走走走,赶紧的,赶紧到镇上,让我吃点东西,我可快饿死了。”
屠金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车。
我与贾齐敏面面相觑,也只能跟着上车。
这回,从山上再回市里,速度可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到了半路,我才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是忘了最重要的事。
从包里摸出那个布包,我笑吟吟地转头,双手奉上,“屠先生,我们棺材铺的柳阿婆请您出手,帮她抬一回棺。”
屠金极为稀罕地看了看那布包,忽而笑了,“没想到,这老婆子,还有让人帮忙的时候。”
“行了,总归也这么多年没回去了,去看一看倒也无妨。”
屠金随手就将布包揣在兜里,继续哼着小曲儿自娱自乐。
这话说的,难道他以前是阴阳棺材铺的?
我心中犯了嘀咕,打从见到屠金第一眼,他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在这么偏僻的村子过上十几年不说,还在山林里开了家棺材铺,就这吃人的村子,哪会有客人来?没有收入,难不成他这几年都是喝西北风的不成?
透过后视镜,细细地观察了几眼屠金,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这问题。
总之,等回到棺材铺,柳阿婆交给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一路上颠颠簸簸,我们才总算赶在下午三点前回到了白街。
车停在白街门口,贾齐敏才不好意思对我笑笑,“雷先生,我就不进去了,改天有空再来找你吃饭啊。”
我点点头,背着自己的背包下车,目送着贾齐敏离开。
现在还早,在回棺材铺前,我先带着屠金去周围的饭馆吃点东西。
菜一送上来,屠金就狼吞虎咽起来,没一会儿,碗里的饭就去了大半碗。
看起来就像是大半个月没
吃过饭似的。
我嘴角一抽,“屠先生,您这是几天没吃过饭了?不用急,这里没人跟你抢。”
屠金瞥我一眼,埋头扒饭,“我要是说半年没吃了,你信么?”
我一愣,这怎么可能?别说半年不吃,就是一个月,人也得饿死。
“屠先生,您别开玩笑了……”
屠金没吭声,招了招服务员,又点了一桌子的菜。
我怕他没吃饱,又点了两碗面。
“服务员,给我来碗阳春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可真是巧了,身后的人正是前几天才见过面的徐曼云。
徐曼云穿着素白长裙,窈窕美丽的身姿,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见到她,我就不由得想起莫名其妙拉黑我的苏宛宛,气不打一处来。
“徐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徐曼云听见我的声音,才转过头来,惊喜道:“雷先生?”
“上次还没来得及跟雷先生道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徐曼云四下一扫,“雷先生在这里工作么?”
她这熟络的态度,属实让我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