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遗照
村子里的人很少,大多数青壮年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留下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那些村民见到陈兵回来,态度并不热络,都纷纷移开了目光,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回到村子里,陈兵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的村子里的一户四合院,看这家的主人应当就是个阔绰的人家,比起村子里的其他房子来说,装修得已经很不错了,我才刚想阻拦他,就见他直接闯了进去。
我们也只能跟着进去,一进到院子里,我们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家四合院摆满了花圈,院子中央还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边有一张供桌,而供桌上则摆着香台和贡品,还有一张遗照。
不知是哪户人家家里死了人,在院子里摆上了灵堂。
可细细一看,供桌上的遗照里的照片居然和昨晚遇到的女尸长得一模一样。
更准确的来说,那遗照的主人是陈望雅。
这是陈望雅的家。
就在我正懵逼之时,陈兵却忽然扑过去,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望雅……我的望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你?你死得好惨啊……”
院子里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一瘸一拐的从里边走了进来,看起来十分憔悴,疑虑地望着我们,“你们是谁?来我家想干什么?”
我们才刚想说话,结果这个时候,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连拽带拖就将陈兵拖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朝老太太笑了笑,“望雅她奶奶,您别介意,我儿子他刚回来,情绪有些激动,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老太太神色麻木的点了点头,像是没看见我们似的,有些神色麻木地转身回了屋子,走路都有些踉跄。
“这……”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桑生狐疑地望了一眼老太太离去的背影,便抬脚走出了院子。
“婶子!”
一出门口,他便冲着那中年女人喊了一声。
中年女人一僵,这才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桑生,这才眉开眼笑道:“阿生,是你啊,刚才我还没认出来呢,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之前还想让我们阿兵过年的时候一起带你回来,没成想你自个倒是回来了。”中年女人热络地和桑生打着招呼。
想必这就是桑生的表婶,陈家的二婶子了。
“婶子客气了,我们这次回来是有要事,刚才陈婆婆家是怎么了?”
陈婆婆,便是陈望雅的奶奶。
提到陈望雅,陈二婶面色僵硬,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啊,等回去再跟你说,现在在这村子里可是个禁忌,谁也不准提起的。”
这会儿,她才注意到我们这些人,露出迟疑之色,“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既然都是朋友,那就先到家里坐坐吧,你们这一路上也够累的吧?我家就离这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陈二婶笑吟吟地说完,便拽着陈兵往前走。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陈二婶似乎不太愿提起陈望雅一家,有意无意都在避开话题。
但毕竟这么晚了,我们这一行人都得有个落脚之处,只能暂时跟着陈二婶去了陈兵家里。
陈兵家境不算太差,与陈望雅家中一样,是个四合院。家里除了陈二婶和她五岁的小女儿之外,便没有别人了。而陈兵他爸,说是在城里打工,每回周末才能回村里一趟。
家里空出来两个房间,正好能让我们住下。
一回到家,陈二婶又马不停蹄地烧了一锅面条,让我们填填肚子。毕竟是主人家的盛情邀请,我也不好拒绝,心不守舍地吃下了那碗面条,才问起她陈望雅家里是怎么回事。
陈二婶面色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看去,确定门外没人时,才压低声音道:“看在你们都是阿生的朋友,我便告诉你们吧。”
“方才你们也看见了,陈家里头放着的那棺材,里边躺着的便是望雅那丫头的身体。可你们也许不知道,那棺材已经在陈家院子里放了将近半个月。”
“要说望雅那丫头,也真是可怜,她爸妈就她一个独女,知道她掉进河里溺死之后,当天晚上就伤心过度,直接疯了。本打算在那丫头头七当天将人下葬的,结果在望雅头七当天,她奶奶愣是说望雅身上的皮没回来不能下葬,愣是谁说也不听。可第二天,村里的村民们就在井里发现,望雅她父母摔死在井里咯,死得可惨了,跟望雅一样,身上的皮都被扒了。”
“后来,村里的村长又请风水大师来了一趟,将那口井给堵上了,又在陈家院子附近驱了邪,不管好说歹说,陈家婆子也不答应下葬,那棺材便也一直放在陈家院子里。不过我看,那陈家婆子接连死了孙女、儿子儿媳,人都快疯了,村里人就怕将这棺材葬了后她会出点什么事,便就一直这么由着她去了。”
说到这里,陈二婶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过出了这档子事,村里是没人敢靠近那里了,生
怕被脏东西给缠上。这一家人死得惨,这死后是要成为厉鬼的哩。”
村里人迷信,头七那天没能下葬,便意味着死者怨气难消,不愿安息,久留在这世上,便会成为最凶的厉鬼。
我紧皱着眉,没想到陈望雅父母居然就这么死了。
身上的皮都被扒了……和陈望雅死后的模样差不多。
是那鬼母和鬼婴干的么?
“说起来,”陈二婶语气一转,狐疑地望着我们,“你们打听望雅做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有些好奇罢了,对了婶子,阿兵他……”
阿兵这么喜欢陈望雅,知道她死了,心情肯定不好受。
不过从他回家之后,便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我都有些担心起他来。
陈二婶幽幽叹了一口气,起身便往屋里走,端了一碗面条往陈兵的屋子走去。
院子里便只留下我们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