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昏迷
顿了顿,夏欢又安慰我道:“只要你不睡觉,那孽龙就不会跑到你梦里来的,下了山,我就联系我师父,看看你身上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我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就只能这么办了。
再看那放在桌上的四樽真龙雕像,便是怎么看都有些惊悚。
确定我身上的伤不会发炎加重之后,夏欢又倒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我只能硬撑着不闭眼,实在困了,便往自己嘴里灌水,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真睡过去了,那可是要命的。
孽龙跑进我的梦里,肯定不会给我活路,只能在梦中被这孽龙吞吃入腹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雕像的原因,平时我撑个十几个小时都不累,在这里却如坐针毡,一分一秒都是种折磨。
要不是自己的意志力硬撑着,估计早就昏睡过去了。
早晨五点,天才刚刚亮,院子里的亮光照进屋里来,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离开的时候,刁陀住的屋子早就空了,应当是扛着斧头上山砍柴去了,夏欢只留了一张纸条给他,便带着我一块下山。
到了白天,迎面吹着冷嗖嗖的凉风,我有些混沌的神志才有片刻的清醒,大脑的困倦也渐渐淡了些。
从山上下来后,那股困倦的感觉几乎没有了。
勉强还能撑到回云南。
就在我们打算回宾馆找刘瞎子等人时,闵凤却打来一通电话,让我们下了山直接回白街,说是陈兵的状态不太好,昨天就先把他带回云南了。
电话里闵凤的语气十分急切,似乎也有别的事要忙,是送不了我们去火车站的。
我心中虽感觉有些奇怪,只觉得刘瞎子他们走得也太匆忙了,信息都没发一条就直接回了云南,实在不像是他们的性子,可也没有多问,直接就买了回云南的车票,天黑前就能赶回白街。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赶路,我整个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已,可坐在高铁上,却连眼睛也闭,只要一昏睡过去,就得被孽龙入梦,到时候被发现在梦中猝死,那可是要上大新闻的。
硬是这么顶着,我与夏欢便回到了棺材铺。
与往常不太一样,彼时的棺材铺却是“热闹”得很。
桑生负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面色急切,见我终于回来,露出一分喜色,目光落到我脖子上的伤口,便是一顿,又见我无精打采的模样,立马向夏欢望了过去,“这是怎么了?你们上山一趟,怎么还受伤了?”
夏欢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来话长,柳老板在么?得请她出来给这小子看看,否则他啊,可命不久矣咯。”
“还有,柳老板让我带的东西,我也给她带来了。”
我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勉强憋出几句话,“兄弟,真的不行了......”
桑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身上只有脖子一处伤口,脸色却如此灰败,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只能转身回堂屋找人去了。
夏欢慢悠悠地倒茶,瞥了我一眼,笑眯眯地开口,“记得啊,千万别闭眼,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醒你。”
我眼皮无比沉重,就算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可也抵不住生理上的本能,只能狠狠掐自己一把,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也不知这样的情况得维持到什么时候。
我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柳阿婆从堂屋里走出来,瞧见我这狼狈的模样,她眉头就是一皱。
只扭头对桑生道:“先把他扶到堂屋里,按照我教你的做。”
桑生点点头,应了一声,就上前搭着我的手,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我本来还想张口问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却见柳阿婆直接走到夏欢面前,似乎有话跟她说,还是没出声打扰她们。
进了堂屋,一股清淡的熏香顿时涌进鼻子内,让我困顿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桑生让我先给牌位上香,说着,还把点燃了的三根香递给我。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牌位时,我心中忽然冒出一股排斥的感觉,甚至有想毁灭这些牌位的念头,各种恶毒的念头窜上脑子,若是可以,还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我就被吓了一跳。
直到桑生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自己才勉强回过神来,茫然地四下一望。
一扭头,就对上了桑生有些怪异的眼神,他伸手推了推我的肩,“兄弟,你该不是被魇着了吧?怎么叫半天也不理人呢?”
我咽了口唾沫,想起方才的那股感觉,还有那些突然窜出来的恶毒的念头,绝对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倒像是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想操控我的身体毁灭这一切。
“没什么,可能是我有些累了,出现了幻觉。”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忍住心中的那股排斥感,硬着头皮走上前,挨个给牌位上香。
直到拜到最后一座牌位时,那股排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有种想直接上手破坏这些牌位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拽着我,扭头一看,柳阿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夏欢。
看见这么多牌位,夏欢也并不惊讶,可瞧见我此刻的脸时,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情。
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居然掏出手机,对我拍了几张照片,转头对柳阿婆道:“这小子身上跟着的东西还挺厉害的,到了这里都没法压制。”
我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只瞧见柳阿婆最后朝我投来的严肃的目光,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我便没再梦见那四条黑龙,许是在堂屋里的香起了作用,让我睡得十分舒服。
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窗帘紧紧拉着,不知白天还是黑夜。
就在我正发愣时,屋子的角落却冒出另一道声音,“你总算醒了。”
我“啪”地一下按亮电灯,才发现角落的凳子处正坐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