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厉害的煞物
我被这一幕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这些手印指着的方向竟就是陈兵的床榻。
薛芦又从包里取出了些符纸,就着床边的蜡烛点燃之后,便在陈兵床头烧了。
过了好一会儿,便见陈兵头顶上居然冒出缕缕黑烟,那黑气在屋里久久挥散不去,甚至飘在屋子里的天花板处,盘旋不去。
我心中一惊,这黑气应当是陈兵身上的煞气,不知他招上了什么东西,身上居然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薛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忙看向薛芦。
薛芦的脸色比方才的还要难看,他死死地盯着那团黑气良久,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气道:“这黑气来源一个非常厉害的煞物,这煞物怨气很厉害,恐怕不好对付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桑生也忙完了事,从外边赶了回来,看到屋子里这一幕时,也都被惊呆了。
“那我这朋友还有救么?”我又忙问。
这会儿,薛芦的目光才从那团黑气转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陈兵身上,沉沉地盯着陈兵半晌,他才上前一步,亲自给陈兵号了下脉,面色不变,沉吟半晌,才笑眯眯道:“这位小兄弟身上虽被煞气侵扰,陷入危急情况,不过好在身上的阴气被吸收了不少,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这口阳气就在他的喉咙里不上不下,仍然还能吊着他一口气。”
“他现在的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重要的是屋子里的这团煞气,才是导致他的能力身体逐渐虚弱的原因。”
“若是不能解决这团煞气,就算救醒了他,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薛芦沉吟片刻,才抬头问我,“他这个情况,昏迷了有几天了?”
桑生细细地想了想,才回答道:“已经是第七天了。”
薛芦的脸色瞬间一变,“果然与我猜想的不错,第七日,是最后的期限了。”
“最后的期限,什么意思?”我眼皮一跳,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薛芦叹了口气,“这煞物十分厉害,普通人一旦着了这煞物的道,顶多不会七天就得一命呜呼直接归西,按理来说,以这小伙子的身体,是撑不了这么久的,不过好在,有人给他用了续命的法宝,保住了他的最后一口阳气,只要这口阳气还在,他的这条命就还能再吊着。”
“不过顶多只能留七天,到第七天的晚上,若是黑气再不处理,他身体里的阳气便会彻底倾泻而出,到时候连这小兄弟的命也保不住。”
我心中一跳,按薛芦说的,今天不就是第七天么?
看这黑气,不但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兵子不会真要被这团煞气给害死吧?
我忙问他这黑气该怎么解,薛芦沉默了半晌,告诉我晚上他会留在这里,到那个时候才能动手。
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算留下来跟着他在寿衣店过一晚上。
总之,有这位道宗大弟子在,也不会出什么事。
在入夜之前,薛芦还是出门了一趟,让我们先在房间里守着兵子,等他回来再说。
临走之前,他还将一面八卦镜给了我们,说他若是到了天黑还没回来,让我们用这八卦镜防身,八卦镜阵于正南方,能够抵御一切邪崇。
也能暂时保住我们的命。
扔下这些话之后,薛芦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们两人对着这镜子面面相觑。
薛芦留下的这番话,总让我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我们俩就这么忐忑不安地一直等到天黑,晚上七点,整条白街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道路两边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站在屋子里的窗前,正好能够看到白街的情况。
我靠在窗户前,心中越发不安,有些焦急地在窗前徘徊着。
桑生给薛芦擦了擦脸,见我这焦躁的模样,无奈地放下擦脸布,“兄弟,你别急啊,现在还早,今晚凌晨前他总不能还不回来吧?先坐下休息休息。”
我无奈摇头,“我就是有点紧张,你不用管我。”
“行吧,你先看着阿兵,我去煮点面吃。”桑生说完,就抱着脸盆走了出去。
做饭的地方就在三楼,听着桑生上楼的声音,这一层楼便只剩下了我与床上躺着的陈兵二人。
自从入了夜之后,白街上几乎空无一人,等了这么久,我也实在有些累了,正想转身搬凳子坐下歇息之时,一个黑影却从余光中一闪而过。
可当我再定睛一看,整条白街连一个人也没有,哪里会有什么黑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成?
我心中疑惑,看了底下空荡荡的白街半晌,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正想转身之际,那抹黑影又出现了。
我咽了口唾沫,没转过头,几乎可以确定余光里的那抹黑影是真实存在的。
这世上有些东西,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壮起胆子走到窗边,点开相机,小心翼翼地往底下的白街照去。
这一看,浑身顿时起了一身冷意,让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相机中所拍到的一幕,原本空荡荡的白街忽然出现了一个打着黑伞、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那女人长发飘飘,黑色的头发随着街上的冷风飞扬着,更加诡异的是,那女人的头居然直接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脚上穿着的绣鞋对着我的方向,女人的脸则背对着我,隐藏在黑暗之中,在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脸。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了,嗓子就像被石头卡住了一样,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而下一刻,我浑身汗毛直立,只见相机里拍到的黑衣女人居然缓缓地动了,她手中的伞开始缓缓往上挪,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头颅也喀嚓喀嚓地转过来,露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那女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朝我望来,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我,嘴角越咧越大,露出嘴里血淋淋的牙床,居然抬脚一步步地朝我走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本该直接将窗帘拉上,避免这女人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