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钱准备好
……
“我其实很好奇，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一大爷你对贾家这么照顾？”王正平转过头，认真地看向一大爷。
“嗯，我对贾家是照顾了一些……”一大爷点点头，并没有否认，其实这简单的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一大爷也做的太明显了，都不需要明眼人，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随即一大爷也是继续解释道：“但那也是因为贾家日子难过的份上，我才想帮助他们一下的，唉，就他们家那个情况，我能从他家得到啥？”
王正平微微一笑，心里确实没把你大爷的话当真，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别人还有可能信，毕竟一大爷自己家里有钱，有房子，也不图贾家什么家产，何况以他的年纪，不要说他不缺钱了，就是缺钱，也等不到吃贾家绝户的那一天……
若非要有一家吃绝户的，只有可能是贾家吃他的。
他继续说道：“东旭也是我徒弟，虽然人比较笨了点，但总体来说还算个实诚孩子，现在他人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我不照顾一下也说不过去……”
王正平点点头，这个理由还像那个样子，不过肯定不是主要原因了。
要是真的是因为这个的话，他早就号召院子里的人，给贾家捐款了，站在制高点上输出，还不用自己出钱出力，就能起到接济贾家的作用，对于一大爷来说，这才是划算的买卖。
不光帮了贾家，还提升了自己院子里的威望。
根本没必要跑来王正平这儿，“低三下四”的求王正平。
王中平都不用猜，就知道一大爷这次准备帮贾家来个大的，不然按照他的定量，一个月的粮食，两口子平时也是吃不完的，给支援个十斤二十斤的棒子面，肯定是够了的，要是细粮的话，三五十斤也不够，换成棒子面这样的，贾家老婆子跟小鬼都不太想吃这种东西，饭量都会少了很多。
还有秦淮茹还在杨厂长那儿还持续领着补助呢……
不论怎么算，都是够了的。
“是贾家求到了你这边？”王正平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
“没有……”一大爷摇了摇头。
自从一个礼拜之前，秦淮茹找上他，还有贾张氏三个人去派出所办事，没有办成就灰溜溜的回来之后，秦淮茹就没有上过门了。
一大爷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要说他以前帮贾家，除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之外。
更多的是为了能让贾东旭给自己养老，能提高一下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威望。
可现在，明显不是了……
养老，何雨柱都比棒梗靠谱，毕竟何雨柱上面没有老人了，而棒梗，上面还有一个贾张氏呢……
更何况他连自己的家很大可能都照顾不过来，更不要说他家了。
“是我自己想的。”
“您这是图什么？”王正平有些好奇，难道是他看错了人？
这位一大爷还真的是这个时代数的上的道德模范？！
不是？
你玩真的啊！？
“诶，一大爷既然有这个心思，我不出力也不好看。”王正平索性摇摇头，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了，直接说道：“但你要是让我出力的同时再出钱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这钱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到时候把钱拿过来，我给你粮食还是什么的，你到时候划个账出来，要是合适呢，这事儿我就给你办了……”
“那肯定！钱的事就交给我！”一大爷看到王正平同意，也有些喜出望外了。
难得的高看了王正平一眼，他还以为王正平即便同意也要唧唧歪歪的，说好些大道理，还要跟他要不少好处才行呢。
要不是为了稳妥，为了保住这个晚节，他也不想来找王正平，虽然能省个几块钱吧，但他又不缺那几块，哪怕这两个月被何雨柱吸了不少，在家里的存款还是有的，有积蓄的情况下，去鸽子市是最好的。
可这个月不知道怎么了，这四九城的几个鸽子市一下子少了好多卖粮食的……也不知道是被打压了，还是得罪什么人了。
剩下的几家要的价格也是天价，天价也就算了，不一定能保证货到付款，相比较而言，能找到王正平，自然是最好的。
知根知底，也信得过。
“就是这个票……”一大爷有些犹豫。
王正平一听这个，顿时就明白了，直接摆摆手：“票我就不要了，钱多准备点就行了，你要是有票，也不用找在我身上了……”
有钱有票的话，弄点粮食还是不难的，虽然现在粮站放粮很谨慎，但每天都会有，大不了辛苦一点，早点去排队，总能抢到的。
实在不行，加点钱去外面店里也能买得到。
找在他这儿肯定是没票的。
“好好好。”一大爷听完也是高兴的点点头，“钱的事情你放心，今晚下班回来我就给你……”
“嗯，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去上班了……”王正平轻轻点头。
……
这几天，王正平没有下过乡，本来准备按时按点的，上班一个礼拜呢。
可他不下乡，反而比下乡还要忙活。
知道他在城里，这个也过来找他，那个也过来找他。
还有王正平自己也要去拜访一些人，他还抽空去了趟北大，把杨思涵叫出来看了一场电影，吃了个饭。
两个人一起看电影，但是王正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讲了个什么故事，只觉得声音很吵。
……
红星轧钢厂。
大门。
王正平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左边站的门卫。
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还算精神。
这是新来的，自从前段时间出了那档子事之后，保卫科几乎上上下下都换了个遍，当然，除了保卫科的科长，那个一个关系是真的硬，即便是杨厂长，也不好动的那种。
另一个是，虽然保卫科从头烂到跟上，他这位保卫科科长偏偏一个子儿都没拿。
要是他也收了钱犯了这不可饶恕的大错的话，一撸到底他背后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这一位还算尽心尽力，不要说吃拿卡要了，就是迟到早退都很少。
但天天上班，就是没有发现底下的人串通起来，倒卖厂里的物资。
说真的，这个调查结果下来都把杨厂长吓了一跳，赶忙上报上去审核了一下，又仔仔细细的查了三遍，愣是一点毛病没查出来……
就是杨成长这个始作俑者，也觉得有点无话可说了。
鉴于这位科长后台硬，再加上没犯什么毛病，就没有动他。
可是保卫科从上到下，几乎换了个遍，原来的老人连留下三个都没有……
本来好好的保卫科，保卫科长也是挺大一官儿了，偏偏这次就成了光杆司令……手底下一个好使唤的人都没有。
这个小年轻就是刚来的，因为刚出了那档子事的缘故，现在的人跟保卫科打交道，都不敢放在明面上了。
不过王正平肯定是不怕的，看着这小伙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人，不说躲他吧，也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绕行着进出的。
王正平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有开封的烟，抽出一根地了过去。
“不，我不抽烟……”那个小年轻，意外的看向王正平。
正常人都是躲着他们走的，现在我们正品居然凑上来了，还给他散烟，这就显得有些古怪了，有些莫名的小感动的同时，心里也不免生出些许警惕。
来的这些日子，自然把厂里的大大小小的领导都算是能叫得上来名字。
毕竟是保卫科嘛，别的科室可能不需要认识多少领导，认识一下自己主管部门的就行了。
可保卫科不一样，大大小小的都要认一遍，别到时候出了事儿找谁都不知道，那就闹笑话了。
“不抽啊？真的不抽？”王正平挑了挑眉。
这玩意儿这几年抽的人越来越多了，价钱也不算贵，省着点，一包能吸好长时间呢。
“真的不抽……”那个小年轻看着王正平，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接近自己的。
那些被拍在耻辱柱上的前辈们的东西还没收拾完呢，他可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卷铺盖走人。
也幸亏出了那一档的事，才能空下来这么多的名额。
他还年轻着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靠谱的工作，还不想这么早就退位让贤。
“不用这么怕的，就是过来说说话。”王正平摇摇头，心里暗道：“我有这么可怕吗？这才当了几天副科长，不会就官威了吧？”
“不对不对，一个副科长，哪来的官威……”王正平立马摇摇头，把脑海中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都甩了出去。
“嗯嗯。”那个小年轻看起来很高冷，但是王正平分辨得出来，他只是胆怯，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知道怎么称呼王正平。
看着这小子，手都要捏白了，还要竭力掩饰自己的窘迫。
王正平就不由
的摇摇头，看到这小子，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
“小伙子，你哪儿的人啊？”
“嗯，一个小地方过来的……估计您也没听说过……”
“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活不下去了……小地方，没办法跟四九城比……有了来的机会，谁都想来这儿……”
“……”
……
两人闲说了半天之后，王正平才知道了他的名字，李立斌，简单的名字，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念起来顺耳。
……
“正平，怎么还不进去？”
李副主任忽然出现在身后，脸上堆起诚挚的笑容。
“嗯？李主任，你这几天可来的不早了……”王正平摇摇头。
“稍微起的晚了一点……”谢副主任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李主任前些天好像找他谈过话，那次谈话之后，谢副主任见到王正平不说，态度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起码会挂上笑脸了，不管好不好看，起码有了。
这就是一个长足的进步。
王正平犹豫再三，也不怎么跟谢副主任在呛嘴了。
怎么说也要给李主任，李副厂长这个面子，人家相处这么久了，还是在协副主任，这是准备认输的情况下，王正平也不想留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形象。
他这个人其实很儒雅随和的，只要别人不来找他麻烦，他不说什么事都考虑别人吧，但起码也不会多得罪谁。
“也没说什么，就是跟着小伙子聊一聊……”王正平轻轻摇头，转头看一下小伙子笑着说道：“那咱们就回聊……”
李立斌：“……”
他神色还是有些不舍的，可能是来到这边这么久了，王正平是第一个跟他聊的，他虽然有些社恐，但并不意味，不想跟人打交道，他也想在这红星轧钢厂交朋友。
谢副主任也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笑脸。
其实这时间确实不早了，估摸着十点多了，快十一点了。
正常午休都快开始了……
一些完工早的车间，都准备在食堂打饭了。
王正平也没有去办公室坐的想法，直接径直走去了餐厅。
王正平熟门熟路的走去后厨，一掀门帘就走了进去。
“刘兰，给我拿把刀……”
“胖子，去把那肉切了，小心点儿手脚啊，别让我发现你偷拿……”
“还有国强，去把菜洗了，愣着干什么？！没看着人家都等急了吗？顺便也把锅洗了！”
还没进去呢，就听着何雨柱一阵的颐气指使。
好像这后厨完全是他的天地一样。
不过这后厨的员工显然都习惯了何雨柱的说话方式，嘴里嘟嘟囔囔的，但手上却很诚实，一个个都按照何雨柱的吩咐去做。
谁让人家有本事，能有一手好厨艺。
要是他们也有这份手艺，那两者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何雨柱热火朝天的做着饭，甚至连王正平进来都没有发现。
“哒哒哒……”
一阵整齐的菜刀抨击案板的声音响起，何雨柱手里的白菜就被切成了整齐的菜码。
该说不说，何雨柱这份手艺还是在及格线以上，切菜都看得赏心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