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刘岚和秦淮茹，刘老板
……
“正平，你就别开玩笑了。”秦淮茹深吸一口气。
刚刚王正平的话，确实让她心动了。
奢望……谁都会有。
哪怕是那种明知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说出来，都会无端的引人遐想。
王正平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好了，秦姐，不开玩笑了，今儿真得下乡去了，有时间咱们回来再约。”
秦淮茹开始听到王正平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虽然心里有了预期，但也有一些失落。
不过听到后面的话之后，秦淮茹脸颊微红，点点头，微不可闻的说道：“好，等你回来我再找你……”
“嗯。”
……
红星轧钢厂距离他们家并不算太远，这也是一大爷跟二大爷俩人都没有买自行车的原因，用不着……
红星小学反而要远一点……不过三大爷的自行车自从坏了之后，也就没有买新的了，明明给他赔过钱了，却还是舍不得一下子支出这么一大笔。
许大茂和王正平是因为下乡的缘故，才给配了一个自行车，当然，到了王正平这个级别，申请一辆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虽然有句话说的是，现在的自行车跟后世的小汽车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别还是很大的。
起码后世的采购员，是不会给配小汽车的。
王正平照例给门卫散了两根烟，走了进去。
还没等走进办公楼呢，就看着刘岚走了过来。
距离他们远的时候，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不过等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正平，早啊。”
“早早。”王正平笑着打招呼。
“这位是？”刘岚故作好奇地看向一旁的秦淮茹，却是对着王正平问道。
“岚姐，这是秦淮茹，我邻家的嫂子，今天这一天来上班……”王正平笑呵呵的，也没当一回事儿。
转而又冲着秦淮茹说道：“这是刘岚……是食堂里的同志……你可得巴结好了，人家管的可多了。”
刘岚倒是不答应了，没好气的拍了王正平一下，转而对秦淮茹说道：“你可别听正平瞎说，我哪管得了多少，就是一个普通的杂工……不过秦姐，你吃饭的话，尽量挑我那个窗口，我给你多打一点……”
“好好好，谢谢小岚了。”秦淮茹确实不敢怠慢，她刚刚也瞧着了，刘岚跟王正平关系可不一般，起码比院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要亲近。
最起码院子里的人不会跟王正平这么开玩笑……
“行，你们聊，我就先进去了……”王正平看这两人倒也算客气，随口说道，一边说一边就往里走了。
刘岚和秦淮茹两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王正平离开，都想说什么，又都没有说。
王正平在的时候，两人交流还是很和谐的，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可王正平一走，两人之间的谈话好像就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气氛瞬间就安静了。
秦淮茹跟刘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最后还是秦淮茹挤出笑容，说道：“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去上班了……”
“嗯。”刘岚点点头，用鼻子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她好歹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怎么看不出来，刘岚是有些不满的情绪在的……
至于为什么……除了王正平还能为什么……
不过秦淮茹自己也不会放弃，她也能看得出来，王正平对于这刘岚态度跟自己是差不多的……
只要王正平不摆明了态度，强硬的跟她分清楚你我，秦淮茹自己是肯定不会放弃的。
随后，秦淮茹也直接转身去了三车间，一大爷之前是带她走过一圈的，而且跟车间里面的那些妇女同志也算认识了，稍微熟悉一下之后，相信还是能处得很来的。
……
另一边，王正平去过队里绕了一圈，跟队里的人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下乡。
这种事情还是要招呼一声的，虽然王正平不来的话，也没人抓着这点小事不放，但是王正平也不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至少打一声招呼。
有个理由，别人替他说话也好说。
打了声招呼，取过自行车之后，王正平就直奔鸽子市来了。
刚一进来，王正平就感觉到浓浓的违和感。
今天的鸽子市和往常是有些不一样，到处都是人，闹哄哄的
，人挤人，好像完全不怕公安检查一样。
鸽子市毕竟是不怎么合规的，虽然大家都默认存在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像今天这么“嚣张”，完全不加一点掩饰的，还是第一次……
王正平把疑惑抛到一边，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王正平看到了很多的生面孔，这倒不是说王正平已经认下了整个四九城的人，对所有的人都了熟于心了。
而是这些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不是四九城的人……
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不说全部吧，九成人的衣服都是破破旧旧的，都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这可在四九城不多见……
而且这些人说什么话的都有，往往买家和卖家之间的交流都很费劲，知道的是知道他们是一个国家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俩外国人在这儿交流呢……
而且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的，显然是一个地方出来，一起过来的。
“这今儿怎么回事儿……”王正平有些疑惑。
这鸽子市他也是经常来的，不下乡的时候，最起码一个礼拜也会来一回，买不买东西另说，来逛一逛，有时候也能捡些漏。
这几年，可是捡漏的黄金时期。
虽然经历过战乱，但有些东西还是保存的很好的，没有像后面一样，专门还掀起了一场毁坏的运动……
这玩意儿，对于玩的人来说，视若珍宝，而到了不信的人这边，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对于王正平来说，这一些倒不是完全为了钱，一方面是出于保护的心态，另一方面也是增加一些自己的收藏。
收集癖每个人都有，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罢了。
鸽子市所以说不是专业的那种玩古玩的市场，但偶尔也会流出来一些。
毕竟，现在还没有真正玩这些的地方，至少没有光明正大的……
王正平一路走过去。
发现其他的院子倒还说得过去，人也不算多，奇怪的是有些院子明显人流量很多，门口都排出来一长溜的队，而且大多数人出来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显然卖家让他们很不满意。
有几个人出来的时候，手里是拿着东西的，脸色也绝对说不上好，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谁都像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而后面排队的人，都是推推桑桑的的，插队的都有不少，现在的人也没有多少排队的意识，之所以在外面，也是实在挤不进去了……
王正平稍微分辨了一下，就注意到这几家院子里，大多都是卖粮食的，而且几乎都是卖的粗粮。
“这是……粮食告急了？！”王正平一愣。
王正平虽然以前也知道，知道这个年代缺粮食，缺物资。
但以前缺的还不是很明显，或者说是他所在的四九城里缺的不是很明显。
可现在这四九城都开始缺粮，缺到这种地步，就在鸽子市里面也找不出来几家有存粮的……
这就代表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王正平想了想之后，也没有犹豫，直接再往里走，越往里，人越少。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一个靠近角落的小院，王正平熟门熟路的推门走了进去。
就连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现在的围了五六个人，那五六个人穿着跟外面的人差不多，都比较破旧的，打着各种各样的补丁。
围在中间的那个就很好了，是一中年男人留着整齐的小胡须，虽然也是粗布衣裳，但好歹是新的，处在这一群补丁中间，就显得光鲜亮丽了，这男人笑眯眯的，显得很和善，不过他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好像在告诉别人他也是有故事的，不要随便招惹他……
不过那人现在却是对着这些人连连作揖，抱拳赔笑。
“各位，今天实在是抱歉了……这个粮食我这儿是真的没有了，各位要是有什么别的好去处，那就去别家看看吧……”那中年男人苦笑着连声说道，“刚刚你们几位也看过了，我家粮仓里是真的没有粮了……”
“我们大老远的跑一趟，别人都说你是这地方有名的卖家，别人没有的，你这儿也肯定有，结果我看，也就是浪得虚名嘛！！”有人不满。
“对，亏你还这么大名头！！说什么只要拿得出钱，多少粮食都能拿得出来！！”
“我们要粮食是救命的，你这边粮仓没有，谁知道你后面还有没有藏起来的了……但凡有一点葫芦，我们也不可能冒着进局子的风险跑来这边，老板你就发发善心，多少给我们百十来斤……”
“哎哟喂，几位大爷呀
，真不是我不给，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您几位也瞧见了，现在粮食买卖多好做……这都开了三天了，哪还有人给卖粮食……”那中年男人也是苦笑连连：“有生意，我还能不跟您几位做吗……”
“你这……真是……”
“老板，你这生意不能这么做啊！！”
“实在对不住各位了，让各位白跑一趟……”
就是王正平远远的，都能听出那些人语气中的失望，还有愤怒，焦急。
其实这也很好想得通，现在外出去，别的地方是需要证明的……这里面有有证明的吗……这一个不需要疑问，肯定有。
但没有的也不少，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买粮食，结果你没有……
这其中的失望就可想而知了。
王正平冷漠的摇摇头，收起了这些没用的同情心。
这种东西谁也帮不了，王正平即使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又能救几个人？！
这是时代的阵痛，无可避免的。
有句话王正平还是很认同的，在其位，谋其政……
屁股到了那个地方，才能名正言顺的去操心那些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听听就好了！！
“呦，正平……稀客稀客啊……”那中年男人这时候朝门外瞥了一眼，看到王正平的第一眼，就立马抛下了其他人，绕了上来。
“刘老板，这段时间可是发了财了啊……”王正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还不是全托了您的福嘛……”那位刘老板笑眯眯的，一副市侩的样子。
“呵呵……”王正平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几位我这儿是真没粮食了，各位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现在说不定外面还有粮食呢……现在去还来得及……耗在我这儿是真的没有一点戏。”刘老板好像反应过来这儿还有其他人呢，直接又走过去，开始赶人。
那些人骂骂咧咧的，不过刘老板真的不拿出粮食，他们也没办法多逼，总不能直接杀人吧……
他们是过来求活命的，不是真的来找死的……
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走了。
……
那些人走了之后，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呢，又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看来都是熟客，生人一般会敲一下门的，那刘老板没等他们完全走进来呢，就赶忙出去把人赶走了。
之后，刘老板也害怕别人又打搅他们说话，干脆直接把门插上了，反正粮食也没了，这生意不做也罢！
“这几天生意不错啊，来买粮食的人很多吗？”王正平歪头问了一句，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去。
“哎哟喂，我的祖宗啊，岂止是多，简直就是有就有人要，有就能卖得出去！”刘老板表情很是夸张的看着王正平，语气那叫一个激动：“你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是饿疯了的，刚从外面不知道多远跑过来的，就为了这一口吃的……”
“别说三五倍了，就是翻上十倍！！粮食都有的是人要！”刘老板眼睛里都是金钱的形状。
王正平微微摇摇头，这位刘老板是他在这里唯一指定的合作伙伴。
这位刘老板手里的粮食几乎都是王正平这边拿过去的……
当然收益也是王正平拿大头，刘老板也就是过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