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欠你们的啊
……
人多了，就难免乱。
乱糟糟的情况，从凌晨四点左右一直持续到太阳刚刚出来，太阳一出现就驱散了雾气。
到了这个时候，人终于到的差不多了。
虽然以王正平的眼光看，这样活动的人数规模跟后世没法比，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毕竟现在四九城里人已经不少了，而聚集起来就更多了。
天安门广场的前面，几乎到处是人，到处是人挤人。
说是人山人海，也毫不夸张，就差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聚起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一些队伍的界限，分的也不是太清了，大家都被挤在了一块儿，有好些队伍都离开了原先设定好的位置，跟别的队伍混杂起来，各个队伍的素质又是参差不齐，所以整个局面也是吵吵嚷嚷的，整个一个大菜市场。
没办法，这时候跟彩排的时候又不一样了，彩排的时候，是没这么多人看的，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这么多人聚集起来，秩序就不那么好把控了，这么多人总要喝水吃东西的吧？别的不说，就是上厕所也是一件大事儿！
人数一起来，就什么都会麻烦起来。
每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王正平总是觉得很震撼。
虽然早上的天气还有点凉爽，但王正平还是出了不少的汗的，整个人觉得有些闷热。
而且王正平并不是一个人，这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出了一点汗，这么多人，汗水稍微一挥发，那股子味道对于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没办法，这玩意儿王正平自己也控制不了，只能忍耐着这股味道一遍遍的重复着控制秩序，人一多起来，什么队伍都不好带了。
“正平，咱们的人都到齐了吗？”杨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王正平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厂长，一个不少，都来了。”王正平点点头，大声回应道。
现在这个年代，集体利益大于一切。
游行这样的事情，是很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全国范围里，也是一年一次的盛会，被选中能参加这样的事情，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儿。
人们恨不得一天到晚的在天门前游荡，到了今天正式游行的时候，个个都提前来了，哪里会迟到啊……
杨厂长也是点点头，他也觉得不会有人不来，就是有些担心那些个工人来的有点晚，这么多人里找不到队伍，那就完蛋了。
“行，那我就先到那边去了，你今天可要把队伍给我带好啊。”杨厂长也不多说什么，对于王正平他还是很相信的，只是随口叮嘱了一句。
“厂长，您放心。”王正平也点点头。
彩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红星轧钢厂的队伍总体来说磨合的不算差，王正平也不是奔着多出彩去的，毕竟这些游戏队伍里是有正规军的，指望着王正平训练几天就超过他们也不现实。
游行这种事情，总的来说跟后世的军训差不多，就是上面一个个的介绍，下面一支支的队伍走过去，
只是相比起那些学校举办的，这次的规模要大得多的多罢了。
王正平上学的时候都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回了，这一次自然也是驾轻就熟的。
对于上面的那些领导来说，这底下的人跟小蚂蚁也差不多了，尤其是视力比较差的，对于这样的游行的感觉，就是一大片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走过去，根本没有一丁点感觉。
指望着通过这样的活动让领导记住你，那根本不现实。
除了红星轧钢厂的一些领导，还有认识王正平的，其他人都只顾着找自己熟悉的人，然后跟着旁边的人吹嘘，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意思。
当然像王正平这样外在条件不错的，身高还出众的，在熟人眼中自然很好找到，在一些眼力好的领导里面，也是比较容易入眼的。
稍微打听一下，可能就知道了王正平这个人。
就算不知道也多少有点印象，以后见着了总能想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这样的大规模的流行，需要的时间是很长的。
日头高升，有好些方队就是站在那里，头上的汗都止不住的往下冒。
一个是今天的天气着实给面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再一个这里面的人太多了，聚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大洪炉。
到了下午两三家都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做了总结发言。
王正平的眼力比较好，即便他们红
星轧钢厂的队伍离得比较远，在前世的时候，他只是去过故宫，并没有来过主席纪念馆……
当时预约的名额满了，四九城这样的首都城市，也不是他能多留的地步，一个个的景点能粗略转一遍就不错了，错过就只能错过了。
人们的情绪也一直很高涨，哪怕烈日当头，哪怕声音嘈杂，但信仰始终高涨。
毕竟时代不同，后面有了太多太多的干扰人思想的东西，人们的思想就不会那么纯洁了。
王正平渐渐的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双目开始变得狂热，情不自禁的开始欢呼起来。
要是在平常，他旁边的人肯定会很惊讶，无论是在红星轧钢厂还是在四合院里，王正平都是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哪怕是对于李副厂长，杨厂长这些领导，都能和和气气的对待。
像这样的表情，不能说少见吧，但也是绝无仅有了！
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王正平始终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如果让他们看到王正平现在的这副样子，肯定会生出来一种“女王正平也有这样子的时候啊？”“你王正平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现在，所有人都顾不上管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在看着天安门的城楼，听着讲话，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双手都鼓得通红，看着就火辣辣的疼，但大家都是一种忘我的姿态，根本顾不上管自己，管身边的人。
流程也走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继续多过逗留，讲完话之后，王正平他们也就可以离开了。
相比起学生时代的这种活动来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所以就各自散场了，也不集体带回去。
王正平也没有，非要带着他们再回红星轧钢厂再统一解散，直接挥了挥手，就让人群都散去了。
随后，王正平也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往跟杨思涵约定好的地方走去，这事儿结束之后，杨思涵也可以回家住了。
“正平。”
王正平走着呢，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喊住他。
王正平回头一看，立马就看到了二大爷胖墩墩的身体。
这样的一副身躯，在人群之中还是很显眼的。
“二大爷？”王正平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也过来看了，刚刚他还没有注意到。
也是，人人的目光都在首长身上，更别说他们还是游行的队伍，肯定是一门心思的要在国家领导面前表现自己，哪里会操心这些个邻居什么的……
这样的活动，一般是年轻人来凑热闹的多，一大爷二大爷这些人往年是很少来的，一般是两三天才来看一回，毕竟人太多了。
但这表演都看完了，王正平也不知道二大爷现在找他是个什么事儿。
毕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二大爷交流了，见到面也就是点点头，基本上连句话都不怎么说。
现在二大爷主动从人群里找到他，看样子肯定是有事儿的，所以王正平的目光也不由地带着一点审视的味道，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
二大爷也是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拉住王正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正平，幸亏你还没走。”
王正平看似二大爷好像挺着急的，但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大爷，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儿？”
二大爷看着似乎是有些为难，看了看周围人流量实在有些多，他也实在避不开，只能压低着声音说道：“正平，二大爷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在你身上了……”
王正平眉头皱起来，二大爷这些话的意思代表着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你说……”王正平虽然已经有了结论，不太想帮二大爷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的忙，但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秦淮茹的人设是白莲花，王正平虽然没有刻意的打造人设，但是你什么事儿都没听，就直接拒绝了，也不太好看。
到时候等二大爷说出来，自己表示没有能力，也算有一个正当的拒绝理由。
“是这样……是我家光天……”二大爷嘴里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王正平点点头也明白了，那些人到底还是找上刘光天了，还是趁着国庆这样的日子，院子里人最少的时候。
这时候王正平也不得不为那些人的毅力感到惊讶，就为了几百块钱，又是请小孩盯梢，又是抓着没人的时候狠狠的给刘光天来了一顿……
这些损耗的时间加上人力物力，恐怕都不值这些钱了……
王正平现在也好奇，刘光天到底是怎么得罪人家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借你钱？”王正平很有耐心的听完之后，目光看向了二大爷。
“嗯嗯。”二大爷的脸上露出笑脸，好像王正平已经同意了一样。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王正平看着二代期待的目光，直截了当的摇摇头，一句客气话都没有说，直接拒绝了他。
“要说工资，你二大爷比我高了不少，借钱的话，院子里有钱的比我多的多，就是一大爷家里随便露出来一点，都够你交这个账了……”王正平认真的说道，“二大爷，不是我说你，无论怎么样想，这事儿你也不能找在我的头上啊，我的工资就那么一点，平时吃喝你也看到了，根本省不下来一点儿。”
“你还是谁有钱找谁去吧……”
二大爷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儿，只是自己家实在拿不出来钱，大儿子刘光奇娶媳妇儿的时候，就把家里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年虽然他也努力攒钱，但是谁让家里有两个败家儿子呢，两人今天惹个祸，明天偷一点，家里这些年愣是没有攒下多少钱。
至于找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把这个方法是放到了最后一步的。
一大爷这人本来就比较抠，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从他那儿借不来钱。
而且这人骨子里就有一股子“道德天尊”的味道，要是知道了他为什么跟他借钱，指不定说话多难听呢。
“正平，二大爷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就帮帮我吧！！二大爷一辈子记你的好！”二大爷听了王正平的话，还是认着死理，觉得王正平能拿得出来。
“……”王正平心里都觉得有些好笑，记我一辈子好？
我要你记我好干什么？！
等几年刮起妖风的时候，带着人砸我家玻璃是吧？
“没钱。”王正平没有多好的态度了，直接两个字撂下之后，就准备走人了。
这刘海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你有那么大的脸让我借几百块钱吗？
而且看二大爷的这副样子，就不像是能记着恩的。
“正平……”
二大爷还在背后叫着。
王正平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
二大爷没打算放弃这个机会，正准备追呢，眼看着王正平已经穿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这人群熙熙攘攘的，他找不到了……
二大爷随后跺了跺脚，心头有些懊恼的想到：“你跑了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我就不信你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今天不回，明天也不回，后天也不回？”
二大爷打定了主意，就想在王正平这里弄出来钱。
要是让王正平知道了，心里恐怕就更郁闷了。
这两父子怎么一个样啊，当初刘光天想借钱做“生意”的时候，就是第一个找的他……
现在二大爷这个当老子的，想到借钱的事儿，也是第一个找他……
王正平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欠着这俩父子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