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神秘的康副厂长
……
杨厂长不会不知道今儿他李怀德在这儿请人吃饭呢。
现在又过来是什么意思？
看到杨厂长的一瞬间了，李副厂长的脸色马上就应承下去。
现在的李副厂长一点也没有之前跟杨厂长在开会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杨厂长一步一步，朝他们这个所在的房间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就差直接站起来，上去质问杨厂长为什么来这儿了。
不过现在场合也不太合适，当日这么多下属，还有康副厂长这个新过来的副厂长面前，李副厂长还是直接把心里的那点埋怨压了下去。
杨厂长过来了，大家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康副厂长先是起身，最后李副厂长跟王正平他们一个个也起来跟杨厂长问好。
“杨厂长。”
“杨厂长。”
“……”
“老杨，你也过来吃饭啊？真是够巧的，咱们都选在一块儿了……”李副厂长脸上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挂上了笑脸。
李副厂长这意思，就是不想让杨厂长过来凑数，意思是他们已经选了这点吃到一半了，不好让杨厂长再过来吃他们剩下的剩饭。
杨厂长笑呵呵的：“老李，康厂长，正吃着呢？没事儿，没事儿，我这边也就两个人，随便坐下来对付一口就行了。”
杨厂长要是在平时，听到这种话，肯定也就随便对付两句，然后去旁边找一个小食堂，再重新做一桌。
“是啊，李副厂长今儿做个东道主，请我吃一顿，喝了两杯。”康副厂长倒是乐滋滋的看着两人互相呛声，点点头说道。
“老李，你看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闻言，杨厂长的脸色一变，随后有些无语的说道：“我可是早就想请康厂长喝一杯了，既然今天凑在一块了，那咱们自己喝一杯也好。”
王正平听到杨厂长跟李副厂长就那么直接呛起声来，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看这位康副厂长，心里好奇这一位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杨厂长跟李副厂长就连明面上的友好也不保持了。
如果这位的来头不大的话，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肯定不会这样的。
他们两个争斗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因为一个新来的副厂长扯破脸皮的人。
抛开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位康副厂长的来头实在太大了。
可王正平偏偏没有听过这位的名头，按道理来讲，王正平来到四九城的年头也不短了，现在四九城里的人远远没有后世的那么多。
所以王正平对四九城里的各个大人物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这位康副厂长他偏偏都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他太神秘了，还是王正平的消息渠道还是不够。
李副厂长闻言脸色一僵，随后呵呵笑道：“老杨，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人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吧，今儿我请康厂长就行了，你要不下次再来？”
哪怕就是在其他的副厂长面前，李副厂长的态度都不会这么硬。
可是杨厂长不一样，这红心轧钢厂里谁不知道他跟杨厂长对付不来？！
两人之间涉及的利益是根本问题，根本没有一丁点缓和的可能性，所以李副厂长也懒得跟杨厂长在这边虚以委蛇。
作为李副厂长铁杆的王正平，自然是知道李副厂长态度这么硬的原因的，可是一旁的康副厂长就有一些疑惑了，虽然在很多单位里，一把手跟二把手都有点不对付。
但像这红星轧钢厂里摆在明面上的，康副厂长还是头一回见。
突然，康副厂长向他旁边的王正平小声的问道：“王正平同志，这怎么回事儿啊……”
“咳咳~康厂长，叫我正平就好。”王振飞轻轻的咳嗽两声，回复道：“那个……杨厂长跟李厂长有点对付不来……以后，您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了……”
“行，你也别叫我厂长了，我看你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我还不到四十呢，你叫我康哥就好……”康副厂长可能是因为李副厂长之前在饭桌上，话里话外的都在吹捧王正平的缘故，所以对王正平也有点儿另眼相看，直接就让他改称呼了。
“这怎么好……”王正平大概猜出来是什么原因，脸上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味道。
不过王正平的心里也有点纳闷，这位康副厂长到底是有关系没关系啊？！照他说的年纪不到四十，可看着比李副厂长的年纪都要大……
正常的富家子弟，从面上看着只会比同龄人小，当然除了像何雨柱这样天生显老的。
正常人家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用这么操劳，肯定会显得年轻一点。
这位康副厂长看起来年纪最起码五十了，头发都花白了……
可他才说自己三十来岁……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诶，不用这么客气，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也别太在意了。”康副厂长倒是摆摆手，一脸豪气的说道。
“那……好吧。”
康副厂长都连说两次了，王正平也不会再矫情了。
“这就对了嘛，改天再咱们出来一起吃饭。”康副厂长面带笑容的点点头。
“行，改天我请康……康哥吃饭。”王正平点点头。
随后他们两人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李副厂长和杨厂上，这俩人还在那儿尬着呢。
“杨厂长，李厂长。”这时候康副厂长又开口说话了：“我看咱们也一起捎带着吃点，喝两杯吧，改天咱们再单独约怎么样？”
“……”李副厂长沉默一下，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明明是他先来的，先请康副厂长在这边吃，虽然这些东西不是他自掏腰包，是从厂里面出的，但后勤部一向是他的自留地，四舍五入之下，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东西了。
自己请人吃饭，偏偏捎带上杨厂长，这就让李副厂长有点不开心。
跟李副厂长不同的是，杨厂长倒是痛快的点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以后再约……”
“咳咳~各位厂长，咱们吃菜吃菜。”一旁的黄主任就跟被架在了火刑架子上一样，尴尬的连连招呼。
刚刚他也是跟着杨厂长一块过来的，杨厂长非要拉着他坐下来。
没办法，虽然他是李副厂长那一系的人，但是杨厂长才是这红星轧钢厂的大头，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他只能面带尴尬的坐下来，不断地给李副厂长示意眼色，示意自己不是自愿过来的。
不过王正平看李副厂长那黑到极致的脸色，不由的就心里有些同情黄主任，看来这位之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要么就会被李副厂长穿小鞋，要么直接调离这岗位也不是没可能……
李副厂长可不是个大气的，反而心眼小的很呢。
本来这食堂主任的位置，李副厂长就嘱意别的人，跟自己靠得更近的一位。
李副厂长好不容易把他的那些竞争对手都摁了下去，可那人中途出了点事儿，被人下了个套，有了个污点，没办法，剩下的人里只有黄主任刚好满足条件，就瞎懵碰上死耗子，把他送了上来。
所以在李副厂长这一系的人里面，黄主任的位置是很尴尬的，别的不说，就是王正平之前的领导，现在的同事李主任就非常瞧不起黄主任……
……
不过李副厂长虽然心里很不开心，但脸上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脸不变色的境界，虽然恨不得马上把杨厂长赶出去，连着这个黄主任一起丢的远远的，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点点头：“既然康厂长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起来吧……”
“呵呵，以后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我是初来乍到的，还要各位多多照顾。”康副厂长也是笑着说道，随后举起酒杯：“来来来，我先敬各位一杯。”
“来，敬康厂长。”
“康厂长刚来，该是我们为你接风洗尘的，我们应该敬你才对。”
“来，老康……”
“喝。”
杨厂长跟李副厂长两个大头，肯定不会扫康副厂长的面子，剩下的人也没这个胆子，所以康副厂长颇有一点一无百应的味道。
不过喝完这一杯之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了，无论是李副厂长还是杨厂长，都没有起来一起喝，只是单独跟康厂长喝了一下。
黄主任本来是准备敬一圈的，大家都爱搭不理的，给面子的举杯抿一口，李副厂长连酒杯都没有举，只是稍微磕了一下桌子，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主任自然也是知道李副厂长对自己不满了，不过他也没办法，杨厂长叫他，他总不能不来吧……
他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也是阴风阵阵，看起来就要下雨了一样。
这时候，康厂长抬起手看了一下表，笑着说道：“这天也变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撤吧？”
“行，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杨厂长点点头。
“走，咱们一起走。”李副厂长也是直
接起身。
最后王正平他们一群人就围绕着杨厂长等三人往外走。
外面的工人们看到他们一群人，也没有多少上来打招呼的意思，甚至有点避之不及的味道，只有实在避不开的才问声好。
外面果然起风了，风还不小，天也挺冷的。
不过无论是风还是低温，都没有影响到李副厂长跟杨厂长的态度，依旧跟康副厂长打的火热。
以王正平现在的级别肯定是凑不过去的，不过王正平现在也不想凑过去，无论是杨厂长还是李副厂长拉拢到了康副厂长，对于他现在的影响都不会太大。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这位康副厂长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其他人迷迷瞪瞪的，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明显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吃个饭，就差点干起来。
现在吃完了还要一起送，人家出来还不知道要送到哪儿呢……
王正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要知道平时上级单位就是过来检查的时候，这两位最多都只是出来一位，甚至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不会送人出来，有专门的接待的人，也用不着他们两个一二把手。
等到出了红星轧钢厂外面的时候，外面已经停着一辆小汽车了。
明显是在等康副厂长的……因为一群人径直的往那边走了。
王正平对于这些车型不太了解，所以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车型，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国产的，和杨厂长的小汽车有明显的区别。
这就让王正平更加好奇了，更加想知道康副厂长这个关系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为什么康副厂长能有一辆自己的小汽车？
怎么会专门给他配一辆公车？
看李副厂长跟杨厂长的样子，明显是知道的。
现在的小汽车可不存在什么公车私用的问题，只要是领导的事儿都是公事儿，现在四九城马路上跑的车子，除了公交车，运货的大卡车之外，剩下的清一色的全都是公车。
现在的时节，哪有人能买得起私人小轿车！？
就算是有极少数能买得起的，也不敢买。
娄半城那样的身价，也不敢有自己的小轿车。
这是很犯忌讳的。
……
康副厂长出来之后也没有多留，直接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告别，最后连上车的时候，还跟王正平来了一句。
“小兄弟，咱们以后有时间再约……”
就这一句话，让杨厂长都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王正平。
这倒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康有为为什么单独跟王正平说话，这俩人以前认识？”杨厂长的心里涌起了疑惑。
看这两人说话的语气，好像还不是普通关系啊。
王正平也纳闷儿呢……
哪怕就是李副厂长刚刚吹捧了他大半天，康副厂长也不至于这样吧。
对于李副厂长，康副厂长都没有太特殊的态度……
可对他王正平偏偏这么特殊……
“王正平同志这个同志素质和能力都很好，老李，你看你舍不舍得让王正平同志来办公室加加担子。”杨厂长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