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加一个担子
……
新的一年，变化自然是极大的。
一大早，工人们就浩浩荡荡的开始上班了，街道上，大院里，工厂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轰轰烈烈的。
好像每一处都告诉你，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家又要撸起袖子干了。
“王科长，早啊。”
“早早。”
“王科长，您吃了吗？我这儿还有两根油条，您要不再来点儿？”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吃过了。”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过了一个好年，还得多亏了您，采购回来的那么多物资呢，两个油条而已，不算什么，收着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呵呵，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就是负责这一块的，总不能吃白饭吧。”
“还是您有觉悟！！知道为咱们工人考虑。”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都是领导们信任我，把钱票给的足足的，不然我也弄不出来这么多东西……”
“您就别给他们脸上贴金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啊……就是给他们再多的钱票他们也不能弄回来这么多的东西！！何况他们能给得了多少？”
“呵呵，可不敢这么说，领导们也有领导们的考虑……”
……
王正平来到红星轧钢厂之后，肉眼可见的人缘变好了，几乎是个人就知道他的名字，是个人都要在他面前打招呼。
有些人是单纯的感激王正平，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本就是谁谁谁应该做的，人们的感恩心理还是很强的。
还有的人就想凑在王正平的跟前，想从他手里弄点好处出来，因为王正平这一次也展现了他强大的手段，虽然出现在困难时期，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但那也是相比前两年来说的，现在大多数家庭还是只能解决温饱，而没办法进一步的享受更好的生活。
甚至到了一种有钱也没办法买到东西的地步……
要是在后现代社会的话，大家肯定是想要钱的，钱越多越好，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论什么时候想要，想要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能用钱买来的。
如果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那只能说是钱不够多……
可现在不一样，有非常多的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所以实实在在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更加的受欢迎。
王正平作为他们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能买到大量物资的人，自然被着单位里的人，还有院子里的人巴结。
他们也不是傻子，靠在王正平跟前说两句好话，就有可能弄到点好东西的事情，他们也不会不做。
当然，王正平也不会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就做出什么承诺，漫不说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就是有好处他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作出了承诺，肯定是要实现的，不然肯定会被人诟病，肯定会被人民群众所抛弃……
而在这样的社会里被人民一旦抛弃的话，那王正平的路基本就走到了尽头了。
所以王正平还是很郑重的，对于这种事情，他是能回一个笑脸就回一个笑脸，能回一句问好就回一句问好。
总之就是你来跟我打招呼，我也跟你打，但就是不做什么实实在在的承诺。
……
路上遇到的人确实不少，今天红星轧钢厂也没有那么急着就直接投入生产生活中。
反而是大规模的举行大扫除，各个地方都是乱糟糟闹哄哄的一片。
所以我们正平淡的进入办公楼的这一会儿，就遇到了无数的问好。
今儿也是今年的第一个工作日，王正平进了楼之后，也没有急着回到自己那边的科室，照例来到了二楼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特意的准备跟他打个招呼，拜一个晚年。
年前他已经送过去一点拜年礼物了，过年前是年前，现在是现在。
打个招呼总是没坏处的。
“正平，你来了啊。”
李副厂长这会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喝茶呢，听到推门声，抬起头看到是王正平过来，顿时笑着说道：“来来来，过来坐。”
“你这可是稀客了，上一次见你还是去年呢……”
“……”
王正平听到李副厂长这么说，沉默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说道：“可不是嘛，足足隔了一年了……”
没成想李副厂长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这种说法可太有趣了。
要是放在后世，李副厂长估摸着也是个段子手……
两人又有意没意的聊了半天，有意义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不过王正平的肚子里倒是塞了一肚子的茶水。
“得，我这一大早过来，也就是给您拜个早年的，现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王正平起身准备告辞了，无论是跟红星轧钢厂里的人调调情，还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都好过跟李副厂长这么一个油腻的中年人在这儿喝茶吹牛。
要是在以前，俩人还没那么熟悉的时候，待在一块多吹吹牛，确实能拉近关系，可现在王正平跟李副厂长之间的关系已经脱离了那个阶段了。
也不用用吹牛打屁来连结感情了。
“正平，你先别急着走，我这还有点事儿跟你说呢……”
李副厂长赶忙把他叫了下来。
“又怎么了？”
王正平回头问道。
“现在是这么个事儿……”
李副厂长轻轻的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随后郑重的说道：“你知道咱们单位最近一段时间的调动是很大的。”
“嗯。”
王正平也点点头，红星轧钢厂人太多了，领导也太多了，就是每次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动，看起来也是很明显的。
更何况今年确实调动不小，康副厂长过来之后，也是狠狠的抓了一下红星轧钢厂的纪律，他们这些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了。
而生产单位里，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只是说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工人出去的时候藏着螺丝，藏着螺母，出去卖的都有不少，这么大一个人，随身揣几块铁，你还能发现了不成？
而且万人大厂，你每天搜身也不合适……
底下的人尚且如此，上面的人就更贪婪了。
虽然去年的时候，杨厂长狠狠的打击了一批这种人，不过这玩意儿要是能被吓住，贪腐问题也不会那么严重了……
屠龙者终成恶龙……
普通人最讨厌的就是某某某领导又一权谋私倒卖了厂里的什么物件，可要是让他们上位了，保准比那些个领导，比他们深恶痛绝的那些人还要卖的很。
说到底，大多数人讨厌的并不是倒买倒卖，而是说倒买倒卖的那个人，获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已……
“我这边人事科有点位置还缺一些人……”
李副厂长抬头看着王正平笑呵呵的说道：“我想了一下，你要不要在那边再煎一个副科长的位置，再挑一个担子……”
“嗯？！”
王正平愣了一下，再挑一个副科长的担子是什么意思？
随后王正平心里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李副厂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人事科那边，到了领导那个级别需要办的事就很少了，上传下达就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具体的人事调动，他们也操控不了。
所以说那边是没什么活的。
估摸着李副厂长是觉得自己再想往上提级别比较难，而现在的福利一般都是跟级别挂钩的。
对于这个上面管控太严格了，就是李副厂长也不好操作。
在李副厂长看来，年前的时候，自己给王正平这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要是王正平撂挑子不干的话，躲着不干的话，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幸好王正平没有料这个挑子，所以李副厂长还是很感激他的。
但偏偏自己这边又没什么能力给他提级别提待遇，所以也是一直发愁这个事情。
直到今年人事科的主任给他说起缺一个副科长的事儿，他才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个馊主意。
上面也并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能一人身兼数职，王正平同时担任一个副科长，一个科长是完全可以的。
就算是分属不同部门，王正平也只需要忙活自己原本采购科的事情就好了。
说句不好听的，人事科的副科长随便抓上来一个就能用。
可是采购科那边是绝对离不了王正平的，少了王正平这么一个金牌采购员，现在采购科的光荣可是要下降一半的！
可以说王正平一个人就撑起了小半个采购科！
所以王正平大概率是不用忙活人事科那边的事儿的，只是领着一份工资津贴就对了。
王正平郑重的思考片刻，最后也没有犹豫，点点头：“没问题，我这边还年轻，精力也够。”
“那好，我这个位置就给你留下了……”
李副厂长也是笑呵呵
的。
无论是后勤部还是人事这边，他都是直管领导，这两个部门也是牢牢掌控在他手里的，王正平去哪边来这边都是无所谓的，无非是从左手倒到右手，再从右手倒回去罢了……
不过王正平同时兼任两个科的小领导，也是证明王正平进一步绑在了他的这艘大船上。
无非是少一个能做人情的岗位罢了，这种人情岗位送给谁不是给，给王正平这么一个得力干将，说不定好处多多的呢……
“我需要去那边做点什么吗？”
王正平又问了一句。
李副厂长一看王正平这样子，也是知道他想明白了里面的道道的，马上笑着说道：“没那个必要，本来里面就是一大堆的闲人，你每个月去财务领工资就行了，那边的职位我给你留着，办公桌就不给你了……毕竟，现在办公桌也挺贵的……”
李副厂长在肯定了王正平的想法之后，还开了个冷笑话。
王正平听到这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都沉默了许久，随后忍不住说道：“厂长，真的不是我说，您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天赋……”
“……”
“行了，你去忙吧，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李副厂长最骄傲的地方被王正平直愣愣地戳破，有点恼羞成怒的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
红星轧钢厂的后厨。
相比起王正平跟李副厂长那边嬉笑，这边可就只剩下怒骂了！！
原因无他，何雨柱进过牢的事儿还是被传出来了，至于是谁，那就无可考证了。
毕竟他们四合院里，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太多太多了。
单单是三个大爷里，就有两个大爷在这红星轧钢厂，下面的工人就更多了。
如果说许大茂这几天上班了的话，那毫无疑问他是最有可能的人选，甚至是直接可以确定的那种！
可偏偏到今天为止，许大茂还没有进过红星轧钢厂呢，就是从厂里领工资，领自己的补贴，就是娄晓娥过来，或是由一大爷二大爷代领。
何雨柱赔了钱，坐了牢，出来的时候，因为快到除夕了，也没有去上班，反而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过完年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都被人占了。
何雨柱到底是成长了一点，虽然恼火，但想到自己长时间不来，别人从外面请了一个陌生的厨子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何雨柱也没有朝那人发火，直接去后厨负责人黄主任去了。
何雨柱也用了尽可能“客气”的表达方式，告诉黄主任自己回来了，如果方便的话，就直接请那位同志回去吧，他完全可以胜任后厨的工作。
原本何雨柱以为这事儿是毫无疑问的，毕竟他当着后厨也这么长时间了，虽然跟黄主任有点矛盾吧，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没闹什么其他的大麻烦。
可让何雨柱没想到的是，黄主任却是言辞拒绝了。
本来黄主任对于何雨柱就很厌烦了，这小子仗着有点厨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平时就刺头的不得了。
正好趁着他进了牢里的功夫，黄主任也是迅速动用人脉，从下面的一个厂子里钓上来一个做主厨的年轻人，手艺可能比何雨柱的差一点。
但是这一类新人还是很好调教的，尤其是从下面单位直接进到红星轧钢厂这个一点一的大厂里面，那个新来的厨师自然是喜悦万分的。
基本上就是黄主任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