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纸条
夜已经很深了,夜晚的寒风吹着木质的门窗嘎吱作响,村子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和一个疯掉的老妈子不停的叫喊着。半夜这里非常的寒冷,鲜红的血液在静寂的夜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晴儿的嘴里不断的流着鲜血,双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自己和父亲的命苦而噙满了泪花,当刀子滑向她手腕的时候她不停地挣扎着……
他们离开以后,晴儿拱起身子爬到了墙角翻过身来靠在了墙角,她的眼神逐渐暗淡慢慢的变得麻木,我和虎子叔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说实话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不免有些揪心。
“我们出去吧,等天亮了再看吧!”我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我和虎子叔爬到了一棵松树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夜里唯一明亮的月亮,这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在蜃境里已经待了三四天了,万一外面的人真的发现了我们那该怎么办才好。
“少主,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谁家的小姑娘了。 ”他边说边还对着我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去你的。我是在想外面的咱俩怎么样了,万一……”我笑着朝虎子叔的胳膊拍了一下。
我们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其实我觉得虎子叔这玩笑开的挺好的,毕竟压抑了这么久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和虎子叔的精神状态可能都会出问题。
破晓时分,天刚蒙蒙亮我被几声公鸡的打鸣声吵醒,我看了看睡的像死猪一样的虎子叔不禁苦笑了起来,这大晚上的天气怪冷的而且还有这麽多的蚊虫鼠蚁,呵呵我真是想不通他是怎么睡的这么沉。唉,不想了。于是我便起身打算去小解一下。
我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刚打算解开裤子,嗯……不对劲,不能撒。这是在蜃境里就相当于我在做梦,如果我现在撒在这里,我估计到时候警方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躯壳时发现我的裤裆湿湿的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估计到时候没准我因为没有生命体征而尿裤子的事从而震惊全世界那可就没脸再活了呀,一想到这我身子一哆嗦赶紧提上了裤子,于是我便在周围转悠了一下,摘了点野果和野菜。
“虎子叔,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大叫道。
嗯?没反应。这都不醒,我听着虎子叔那炸雷般的呼噜声,嚯!那可是响彻天地间啊!一想到这我便忍不住小声的笑了起来,但是当下一秒他翻身面对着我的时候我无意间朝着虎子叔的裤裆看了一眼,我是再也蚌埠住了,于是便捧腹大笑了起来。没错,他尿了,那么大一坨湿湿的而且还有点骚不拉叽的,我立马捂住鼻子踢了他一脚。
“哎哟,怎么了!我刚梦见自己马上要洞房花烛夜了都,你这突然一脚让我这美梦都破碎了。”
我捂着嘴没有说话,但是他看我盯着他的裤腿两边看,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不可能,我都这么大了,从来不尿床的!肯定是你小子把水洒到我裤子上了,你给我站住,我要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调皮的孩子。”说着便抓了把土疙瘩便向我丢了过来。
“虎子叔,真不是我!诶呀卧槽,你不信你自己闻闻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呢?”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
虎子叔听了我这话便使劲闻了闻,这立马脸就红了起来,我刚准备嘲笑他一番结果被他打断了。
蓦地,虎子叔眸子陡然一缩“哎,少主。别玩了有动静。”
我闻听这话神色立马凝重了起来,看来就是今天了,保不齐晴儿活不过今晚,即使不死也会疯掉,我看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差,一下子看起来瘦了不少,眼窝也凹陷了。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老鸨吩咐下人送走之前的客人,我和虎子叔趁着开门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晴儿,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头发凌乱眼窝凹陷再加上来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吃饭变得更瘦了,皮肤开始发黄且颧骨凹陷,然而她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显然是招架不住那么多男人了,她已然没有了之前打骂时的力气,看一个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极度痛苦的,那种感觉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有体会。
到了晚上,客人逐渐散去。老鸨站在门边热情的欢送着他们。然而此时的晴儿似乎只有一口气了,她费力的像一只可怜的还没有化羽成蝶的毛毛虫一样匍匐着身子一拱一拱的拱到了墙边然后用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姿势吃力地坐了起来靠在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一呼一吸都可以看到
明显的有些急促,她太瘦了瘦到她的一呼一吸我和虎子叔都能看到她脖子上用力时扯动的筋。
她快要死了,依靠在墙边眸子微闭滚烫的泪水在她微闭的眸子里转动,我和虎子叔看着她艰难的喘息着,忽地她猛的睁开眼睛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她开始慢慢的抬起左手想要握住什么似的,她笑了,在这一刻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解脱,我不知道她费力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抓住什么,或许是希望,亦或许是她死去的父亲前来带她离开这个没有战乱没有贫苦的世界吧,她的眸子微闭,还能依稀看见她上翻的眼白。
陡然间,我和虎子叔回到了现实,我们两个神色黯然,我曾经问过师父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的话为什么好事做尽的人却不得善终,坏事做尽的人却能安享晚年呢?”师傅告诉我说,“看人看事不能光看表面,有的人虽然做尽了好事虽然短命但他们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坏事做尽的人呢虽然可以活的很长但是未必他是快乐的,他活的年龄越长越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他会变得空虚寂寞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孩子相继离世只有自己空荡荡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且不再有和他聊得来的人,难道这不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会伴随着身体上的各种疾病双重折磨着他,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安详的走。
“好了,我和虎子叔已经了解了您的过去。但是您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去您该去的地方呢?”我问到。
她飘了起来摇头示意我跟上,我便立马跟了上去,她将我们带到了楼下紧接着又朝着楼后面飘了过去在一棵桃树下停了下来,她示意我挖挖看,于是我便徒手用狗刨的方式挖了起来,泥土很潮湿松软挖起来没有那么的费力。不一会儿我们便挖出来一个木质的盒子,盒子上边贴着一道雷火符,这种符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埋在桃树地下还用雷火符封住然后在接住桃木可以起到镇邪的功效。万一下雨的时候一打雷,闪电劈到桃木将天雷引到盒子上那后果用道佛两家的话来说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妈的,居然下手这么狠,那您死后有没有去找过害你的那些人。”我道。
她摇了摇头,然后用动作跟我比划大概意思就是说她死后一直在世间游荡,她用手对着我比划着大概意思就是她不能离她死去的地方太远,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人请来一个跛脚的道士施法将她困在了这里,一困就困了几十年。
我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于是我便将盒子上的符揭了下来,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人的头盖骨和指骨,我从虎子叔身上拿下来装着吃饭用的家伙事将装有头盖骨和指骨的盒子装进我们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装好盒子后我和虎子叔对视了一眼,“那个您可以走了。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我已经帮您破了咒,您现在是自由的。”
我话刚一说完,她笑着飘向了空中然后便如烟雾般消散了。
我心里很高兴,为自己帮了一个亡灵而感到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收拾好东西和虎子叔退房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嘱咐当地老板要好好打扰一下我们住过的那间屋子,说完便乘船回了锦溪市。
然后我让虎子叔叫了辆车把我带到了一块风水颇佳的宝地将盒子埋在了那里,顺便给那边烧了不少的金屋银屋和百元大钞希望那边的东西能够帮晴儿找一个好人家,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地府。
我和虎子叔回到了久违的老宅,那种感觉真的实在是太好了,门口的大黑热情的扑在我们二人的身上。
“哎!虎子,小石儿!干什么去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把师父一个人老人家丢在家里很危险的!”师父站在院子里大叫道。
“师父,您这么厉害况且还有大黑这么壮实的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嬉皮笑脸的说道。
师父一听这话气的到处找东西就要打我,我连忙示意虎子叔赶紧把事先从港岛带回来的好酒拿了出来,诶哟。不得不说这老头可真爱喝酒啊,当我正打算趁师父喝酒的时候溜走……就在这时好家伙,这老人家却开口喝道:“这就想跑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现在连个请安都不会了嘛!”
“是,对不起师父,那个是我不对,小徒给您陪个不是。”说着我恭恭敬敬的拱手鞠躬行礼。
“嗯!这还不多,去面壁思过半柱香。”
我只好毕恭毕敬的拱起身子鞠了一躬然后便乖乖的去闭门思过了。
过了半炷香以后,师父给我丢了一个地址让我吃完饭就去这个地址说有个风水灵异事件让我去处理一下。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北兴市赵家沟”“鬼宅”“顶门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