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别无它法

这场风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4点才逐渐减弱。

彻夜失眠的不止是狄克，其他人同样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安然入睡。

好在由于寒潮侵袭，狄克暂停安排工作任务，不然这些人估计没几个能在第二天早上按时起床。

狄克睡到8点才醒。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不看不要紧，一看高血压都要犯了。

屋子外的积雪比昨晚足足翻了一倍！

接近2英尺高的雪层直接没过膝盖，大雪将定居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滑雪场，大部分木屋的周围都被厚厚的积雪堆满，尤其是那些距离煤炉比较远的木屋，直接被暴雪掩埋，简直惨不忍睹！

呼……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狄克脸上感觉自己的脸像被针扎过一样。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真冷啊！”

确实是太冷了，狄克身上的衣服已经比之前多了好几件，但一样难以忍受。

他一个成年男人都尚且如此，那些老人、孩子和女人该怎么办？

【注意，寒潮可能损害你的建筑，未被改良的建筑受损概率更大、受损情况更严重，建筑物受损会导致希望值和信仰值降低】

【当前住所受损情况为2%，医疗站受损程度为25%，研究所、伐木场和采矿场受损程度为20%，食堂受损程度为5%，希望值共计扣除10%、信仰值扣除2点】

【建筑物受损程度超过60%，使用效率将降低50%，需要尽快修缮；受损程度超过90%，则彻底无法正常使用，需要进行重建】

“真是祸不单行！”

狄克摇了摇头，寒潮的危害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10点出头，气温略微往上抬了些，达到-35c，狄克准备把还能干活的人全部都召集过来，他大致算了一下，不到50人。

其他人要么是老人、孩子，要么是生病的患者，这些人没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工作。

“指挥官大人，按照您的命令，符合要求的人全部清点完毕，您是要把他们全都叫过来吗？”

老辛普森声音有些沙哑，原本就佝偻的脊背弓得更低了。

“老辛普森，你应该回住所休息，这些事交给托尼或者凯文来干就行。”

“感谢您的关心，但我身为定居点的一份子，面对如此重大的灾难，我总得做些什么。”

“要是其他人都有你这种觉悟就好了。”狄克轻叹，“我就不用这么费劲巴拉、想方设法地安排他们干活。”

“您这次把这些人召集起来，是想让他们干什么？”

老辛普森问道。

“挖煤。”

“挖……挖煤？！”老辛普森像看到鬼一样看着他，失声道：“您说什么？让他们在这么冷的天挖煤？”

“煤矿不够用，我也没办法。”

狄克也很无奈，“如果不再多挖点煤，恐怕撑不到寒潮结束暖气就断供了。”

“这么严重的事情，您打算对外公布？”

老辛普森表情凝重，“这会引起大家恐慌的吧？您之前不是说煤矿的储备已经够用了吗？”

“谁能想到现阶段煤矿的燃烧速度直接翻倍了呢。”

“翻倍？噢，这可真糟糕！”

他嘟嘟囔囔道。

“可环境如此恶劣，谁会愿意去矿场里挖煤？我记得联邦好像出台过相关的保障法案，如果温度低于-35c，被雇佣者是有权拒绝雇佣者要求工作的命令，您……”

“等下你就知道了。”

狄克跟他卖了个关子。

……

10分钟后，满脸倦意的人们不情不愿地聚集到煤炉周围。

只有这里足够暖和且宽敞，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各位，我有个十分糟糕的消息要告诉大家。”狄克开门见山道，“随着气温的快速暴跌，煤炉供暖的消耗发生了暴涨，按照最新的消耗速度估计，我们的煤矿库存只够支撑两天半。”

此话一出，大家的困意瞬间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您不是保证过一定会满足定居点的供暖需求吗？”

“我的天，这下完蛋了，煤矿烧完暖气肯定会断供，那样……会死人的吧？”

“死人”一词就像瘟疫一样，刚被人提及，就在人群中迅速传开，许多人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上帝啊，我曾见证过那绝望的一夜，简直让人不堪回首……”

暖气断供导致死人的事情不仅老辛普森经历过，他们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人有切身的体会。

【你的言论勾起了人们痛苦的回忆，并导致他们陷入恐慌，希望值暴跌20%，低于健康阈值，当前为40%；你未能实现当初的承诺，不满值大涨10%，持平危险阈值，当前为50%】

【你有30分钟时间安抚民众，并拿出一台令人信服的解决方案；任务成功，希望值+20%，不满值-

10%，额外获得4点信仰值；若任务失败，希望值-10%，不满值+10%，额外扣除2点信仰值】

“你们先冷静一下！”

狄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不过即使我提前预料到，这个问题也没法解决。”

“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了尽可能地囤积煤矿，我已经做到极致了，事实就是我们无法赶在寒潮开始前获取足够多的燃料。”

【你的解释让一部分人冷静下来，他们明白责任或许不应当由你独自承担，不满值-10%】

“指挥官大人，你向我们解释原因没有用。”

一个工人开口说道，“我们需要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难不成让我们继续挖？”

“打死我都不干！外面冷到这种程度，让我们去挖煤不是找死吗？”

“对，别搞得到时候煤还没挖到几块，人先病倒了，现在生病的人这么多，我们再一倒定居点就完了！”

这个提议才刚冒头就被其他人联手掐灭了。

狄克没有发表意见，直到议论声逐渐变小，大家的注意力才重新聚焦在狄克的身上。

“我看你们吵了半天，找到第二个办法了吗？”

狄克问道。

众人羞愧地低下头。

“既然你们不愿意面对事实，那么好，我来说。”狄克语气冷淡，“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挖煤这一条路，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你们只能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