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强势到底
“我们需要冷静！”
终于有贵族坐不住了，他们能感觉到局势正在脱离他们的掌控。
一些人寄希望于狄克以及他代表的中央联邦能出手镇压，但谁能想到，狄克压根不理他们，甚至还有意帮平民说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惹得一众贵族相当恼火。
他们经过短暂的商量后，派出一位代表与狄克谈判，这位代表是59号科考队的指挥官布兰德·斯威夫特子爵，来自约克郡的地方贵族。
此人在贵族中貌似威望很高，许多趾高气昂的二世祖都愿意给他一个面子。
“执政官大人，我是59号科考队的指挥官布兰德·斯威夫特，我认为目前的情况正在走向失控，希望您能安抚大家，想必您已经看出来了，我们的话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布兰德的态度非常好，比乔恩对狄克还要恭敬。
但事已至此，狄克铁了心要拿麦克之死做文章，势必要削弱贵族们的权利，怎么可能被布兰德三言两语就说动呢？
“哦？布兰德先生。”
狄克微笑道，“你们可是他们的指挥官、首领，你们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听呢？”
“我们的确按照与您签署的协议继续管理他们，可现在出现了变故，他们的情绪被有心之人挑起，如果您还不出手管控，事情恐怕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布兰德的眼睛紧紧盯着狄克。
“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吗？您别忘了，我们和您本质上一样，都是贵族！”
“谁和你们一样。”狄克打了个哈欠，“在中央联邦，没有所谓的贵族、平民，这些身份的合法性来源于不列颠联邦，但现在纽约实质上已经脱离联邦管控了，因此这套秩序也没必要维持下去。”
“可地方与中央不一样啊！”
布兰德急了，“我们是不可能自己废除贵族制度的，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谁还会听我们的？我们怎么帮您管理民众？”
他的话术非常巧妙，绝口不提他们才是这套制度的受益群体，反而把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给狄克扣上，在布兰德的逻辑中，他们之所以保留贵族的各项权利，那都是为了帮助狄克实现有效统治。
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呢？
当然有，狄克必须承认，布兰德说的是事实，他确实在借助贵族们的力量管理难民，如果失去这些贵族，仅凭中央联邦是不可能管理这么多人的，难民肯定不会服从狄克的命令。
所以，他和贵族之间是在相互利用，这也是布兰德一开口就点出狄克和他们一样，都是贵族的原因。
然而，同为统治阶层，狄克的利益也不是与这些贵族完全重合，否则他就没必要挑起这场冲突了。
在狄克看来，贵族们的权利仍然过大，比如乔恩，建造难民区这么重要的命令他都敢阳奉阴违，要是遇到战争，天晓得这些人在背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因此，狄克必须持续地削弱贵族阶层的权利，确保他们大体上处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布兰德先生，我可没让你们学习中央联邦废除贵族制度。”
他有他的话术，狄克也有自己的对策。
“你看，现在麦克因为乔恩的犯罪行为而死亡，大家都想为麦克讨回公道、声张正义，这有什么错？”
“我认为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
“就算麦克有罪，可死的只不过是个贱民罢了，您有必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布兰德很急躁。
他看得出来狄克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施加手段，索菲亚一介农妇怎么敢跟乔恩这个指挥官公开作对？
如果不是狄克不愿息事宁人，又怎么闹到现在这一步？
此时此刻，民众的愤怒已经开始酝酿了，假如最终他们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绝对要闹事，届时没准就拿他们这些贵族开刀！
布兰德也怕，他怕因为乔恩导致失去对自己势力的控制，这是他能在极地活下去的根本，如果失去统治权利，他将不得不和普通人一样每天工作谋生，以他这副从小就没吃过苦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强度的劳动？那不得把他给累死啊！
所以，布兰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任由事态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他和乔恩实际上可以看成一路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的问题是，狄克铁了心拿乔恩开刀，布兰德以及其他贵族应该如何抉择？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尽可能地保住乔恩。
只要乔恩不死，那么贵族们就依然可以重塑自己的权威，可乔恩要是死了，肯定会对贵族的统治造成沉重打击，今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平民挑战贵族，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被民众推翻，甚至沦为阶下囚。
在不列颠历史上，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贵族们对此非常恐惧。
“您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看着瑟瑟发抖的乔恩，布兰德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现在正值关键时刻，他真想弄死这个害人精！
“我说了，乔恩犯下重罪，必
须对他进行审判，我不仅要审判他，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定罪！”
狄克眯着眼睛。
“你们想救，大可以试一试，但我可要事先跟你们说清楚，越是到了重要关头，越是要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可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葬送自己的前程。”
“你在威胁我们，你就不怕……”
“闭嘴！”
另一个贵族刚要插嘴，就被布兰德打断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前者，而那个贵族也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布兰德转头看向狄克，然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执政官大人，您确定要执意如此吗？您打算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我不站在任何人的对立面，布兰德先生，我需要遵守规则、尊重法律，这样才能让人信服，你觉得呢？”
“您就不怕我们背后的势力？卡文迪许大公的确是女王陛下的宠臣，可首相一职或许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牢固，至于您那位姑妈，她现在应该自顾不暇吧？”
布兰德希望借助伦敦的力量对狄克进行施压。
他不指望让狄克彻底放弃，只需要对方做出让步即可，大家各退一步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狄克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
“都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呵……”
狄克轻笑，他的笑容里夹杂着淡淡的轻蔑，这让布兰德很恼怒。
“可妥协的前提是，弱势方要交出令强势方满意的筹码，所以你们能拿出什么筹码呢？”
“狄克！”
布兰德终于忍不住了，他那英俊的脸庞变得十分扭曲，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了狄克。
“你不要太过分！”
数十名执法队员在凯文的暗示下迅速将这些贵族包围，尽管双方人数相差不多，但和身强体壮、全副武装的执法者比，贵族们没有任何胜算。
“你敢对我们动手，你不怕死吗？”
布兰德有恃无恐，他很清楚狄克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那样做的后果狄克承受不起。
“你说得对。”狄克叹了口气，“我确实不能对你们动手，但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
他大手一挥，指着愤怒的民众道：
“看看他们！他们渴望正义，你们只要拦在前面，在我的默许下，他们就敢将你们撕成碎片，到时候伦敦进行追责，我至多被按上渎职的罪名，你们以为我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笑！”
借刀杀人，可以借贵族的手杀不服统治的暴民，也能借暴民的手除掉一些不听话的贵族。
狄克没有什么立场而言，他也不需要有明确的立场，他就是纽约的主宰者，只会站在对他有利的一方，甚至为此反复横跳也不是不行。
“你简直是个疯子！”
布兰德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执法队以及外围一圈又一圈愤怒的民众，他怕了。
他不敢赌，布兰德怎么也没想到狄克态度如此坚决，这与他最初认为狄克只是投机分子的想法背道而驰。
对投机客来说，保全自身永远是最重要的前提，在此基础上才能进行下注。
但狄克很明显不是这样，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这让布兰德无法对他的真实目的做出预判。
要是狄克真下狠心，他们这些贵族可玩不起。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杀乔恩，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此话一出，其他贵族都惊呆了。
“布兰德怎么妥协了？”
“哼，不妥协能怎么办？你们难道要跟其他人拼命吗？”
“早就该妥协的，我之前就说，乔恩死就死了，只要能保住我们的核心利益，哪怕暂时吃亏也不要紧。”
“你们都是蠢货吗？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一步，到最后无路可退怎么办？我们只有这么多筹码，要是每一次都被拿走一些，那不等于慢性死亡吗？”
“你少在这耸人听闻了，没发生的事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乔恩做错了，他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们何必要为了一个罪犯去和执政官作对？”
“说得好！我相信执政官大人不想让难民区彻底崩溃，而我们又是统治的根基所在，他为何要与我们为敌？全都是乔恩的责任，我支持处罚他，即便判处死刑我也接受！”
贵族们看到风向变了，马上倒戈，纷纷站出来清算乔恩。
有人列举出乔恩的种种罪行，有人破口大骂乔恩是杀人犯，还有人对狄克的决定歌功德颂。
只有极少数人坚持不让步的观点，他们认为狄克的最终目标就是将他们驱逐出权力中心，并且他确实在这么做。
倘若今天对狄克的步步紧逼视若无睹，甚至与之媾和、绥靖，那么总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可惜这些人的声音太小，根本改变不了贵族阶层集体对狄克下跪的大趋势。
看到这一切后，乔恩彻底绝望了。
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然被所有人抛弃，如今
，没有人愿意救他，他必死无疑！
“你们等着！”
乔恩冲着其他贵族嘶吼道。
“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将来的结局，哈哈哈！”
他如同疯魔一般，仿佛丧失了理智，披头散发地狂笑。
“等着吧！等着吧！”
“你们完蛋了！”
“哈哈哈！”
狄克漠然地看着他，对身旁的凯文道：“把他带走，稍后进行全民公审。”
……
中午，气温稍稍回暖一些，狄克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煤炉旁。
这一次加上了数百难民，煤炉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占满了，显得有些拥挤。
狄克站在最前方的巨石上，经过公审，乔恩的所有罪名全部落实，狄克压根不给乔恩反驳的机会，现在，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之前绞死玛格丽特一样绞死乔恩。
普通民众欢呼雀跃，而贵族阶层，尤其是难民区的贵族，则沉默不语。
“我想各位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狄克命人把乔恩绑在十字架上，他的双手和双脚被铁钉牢牢钉死，嘴巴里也塞满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说不出一句话。
狄克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今天，我们要处死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恶魔、侩子手，他不仅害死了包括麦克先生在内的好几位纽约联邦公民，还违反联邦的意志，企图造成更大的伤亡事件，简直是罪无可恕！”
“因此，我代表各位、代表母神宣布，即刻绞死乔恩·富兰克林！”
随着狄克一声令下，行刑者用力拉扯捆绑住乔恩的绳索。
在四名大汉全力以赴下，绳索越箍越紧，最后，乔恩被活活绞死。
【你的行为让普通难民对你的支持度暴涨至78%、信仰值暴涨至76点，你已完成生存任务：重塑权威】
【你额外获得难民群体对你的8点信仰值和8%的支持度、收获74名信仰值高于90的执法队预备役、1400生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