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古神——烛九阴
“叮铃铃——”
如山涧清泉般叮咚作响，又如雪中风铃般清脆悠扬。
穿透无尽的岁月。
漫天的血色，在她的身后流淌，虔诚的音浪相随，汇入荒芜混沌深处。
一股宏大，伟岸的气息，在升腾，似乎有恐怖的生灵从久远的沉眠中苏醒。
在睁开眼睛，朝着这个方向。
但在，下一刻。
那道舞动的身影，倒下了。
悠扬的铃音消散。
虔诚的音浪一变，转化成浓郁的悲泣，带着深沉绝望与痛苦。
一个个巨人风化、腐朽，洒落晶莹的骨茬，如冰雪般炫目耀眼。
画面如梦幻泡影，片片消融。
姜羽从脸上拿下祈神之面，神色无喜无悲。
这是上古青铜文明祭祀的一角画面。
但从过程来看，这场盛大的祭祀仪式，无疑是失败了。
整个文明，失落在未知的时光中，被世人遗忘。
只留下，这一片冷冰冰的地下遗迹。
“祭祀古神居然这么危险？”
姜羽有些心惊，眉头拧成一团。
之前的想法，可能需要转变一下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先知道，上古青铜文明祭祀的古神……
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场祭祀失败，整个族群都成为了祭品。族人化为晶莹骨茬，文明湮灭成灰烬。这情况，和姜羽事先想的有点不一样。
“以目前的信息来看，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点……”
姜羽拧着眉头，在思索着。
一是上古青铜文明，所诉求的远超越他们提供的祭品。
所以，祭祀失败后，整个族群化作了养料。
因为，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等价交换的。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提供，或是失去什么。
命运所赠送的一切奇迹，都已经在背后明码标价。
二是，他们圣女并不完整，是残缺的，无法承受住古神的凝视，稳住连接的媒介，导致祭祀失败，反噬到整个文明身上。
姜羽更倾向于第二种选择。
那么最终的问题来了。
“他们到底在供奉着什么？”
想到这里，他收起祈神之面，轻轻抬起视线。
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穹顶。
一圈圈的线条交织，接连交织到最中间，形成一颗无比抽象的紫红色竖瞳。
跟祈神之面上的竖瞳，有些类似。
静静的俯视着众人，目光冰冷而漠然，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小三爷，有几个字，你尝试破解一下。”姜羽看向穹顶边沿，那里印刻着一行小字。吴邪赶忙抬头，也看了过来。
抓耳挠腮半晌，他嘀咕道：“上古青铜文明在祭祀这颗瞳孔，称其为——烛九阴！”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烛九阴？”
雪莉杨眨了眨眼睛，惊声道：“大荒北经曰：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张小哥也抬起视线，神色凝重无比。
他缓缓开口道：“《海外北经》记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身长千里，在无?之东。”
两人说完，都没有再开口。
王胖子神色迷茫，听的都快懵逼了。
他挠了挠头，急切的开口道：“你们能说点普通人类听得懂的话吗？”
“简单说，上古青铜文明供奉的古神，是远古传说中的伟大神明——烛九阴！”
吴邪回答了他。
在抽着冷气，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烛九阴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神灵吗？难道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相信，就有可能！”
姜羽细细打量着头顶紫红色瞳孔。
王胖子转头，看了过来：“那这什么烛九阴的有多厉害？”
姜羽认真的想了想，道：“深不可测，超越人类认知的范畴！”
“啊这——”王胖子人麻了。
“秦大哥，你也不是对手吗？”吴邪有些心惊。
姜羽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对古神的认知，太过于片面了，不知道这是何种层次的生灵。”
传说中。
烛九阴横长着两只眼睛，一只本眼，一只阴眼，阴眼连着地狱，为混沌中自行孕育，天生地长的古神。
呼一口气，天空便会阳光照耀，赤日炎炎，流金铄石，瞬成夏炎。
但一合眼，世界即成黑夜。
其位居四大神龙之首，住在北方极寒之地，在混沌中孕育出来的神明之一。
但这些，仅仅只是世人对他的认知。
就如遥远的彼方神明一—蛇神，亦如极渊深处的古神——熵。
这种层次的生灵，栖息在未知的维度中，跟人类完全处于不同的次元。
如果他们不显露真
身，以人类的肉眼，是无法捕捉到其存在的。
不可描述，不可窥视，不可具象化。
他们的存在，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认知的范畴之外。
如今显露的身形，也仅仅只是人类通过数字、命理学、演算接触的，符合自己的认知中的模样。
也是他们信仰的对象。
古神的性别、形态、甚至是善与恶，不同的阵营划分。
都是人类潜意识的认知，在强加给自己罢了。
简单一句话。
沧海桑田，古神亘古长存。
不朽！
以魔国鬼母，青铜圣女等人物为媒介，通过祭祀连接未知的维度，观测到池的存在时。
你潜意识认为是烛九阴，那么就会以你认知中的烛九阴形态。
实体化出现！
就如大海上的冰山，给世人露出淼小的一角。
难以揣测！
“这烛九阴和蛇神相比较如何？”
雪莉杨下意识的问道，但很快又摇头自嘲：“倒是我忘记了，这种生灵，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揣测的，又如何能对比。”
说着，她眼睛轱辘转动，握紧小拳头：“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得干一波大的，白嫖这个古神烛九阴，先定他一个小目标，了解青铜圣女的选拔仪式，找到圣女的合适人选！”
“嗯，”
姜羽收回视线，含笑点头，“你悠着点，别又沾上了什么未知的诅咒！”
作为扎格拉玛上部族的后人，雪莉杨是完美的继承了这个部族的冒险精神。
要知道，当初这个部族，仿制凤凰眼做出玉石眼球。
拿着一个赝品，以次充好，就敢向蛇神祭祀。
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个部族都背负了鬼洞的诅咒。
“反正我身上还有鬼洞诅咒缠身，没准两两相抵，以毒攻毒，就解除了呢。”
雪莉杨倒是不以为意，眉开眼笑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嘛。”
“你们.那你们知道这个古神在哪里吗？”王胖子这会有点跟不上脑电波了。
“应该是在这秦岭的地下深处！”
姜羽开口道，抬手指了指冷硬的地面。
“地下？”
吴邪低下头颅，一脸的迷茫。
“没错！”
雪莉杨现在是干劲十足，笑着道：“《楚辞·天问》云：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姜羽也开口道：“烛龙在雁门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见日，其神人面龙身而无足。”
“烛九阴，就存在于地底未知处！”
王胖子听的似懂非懂，一头雾水。
他挠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是去寻找烛九阴了？”
姜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吴邪：“看看还有没有关于青铜圣女的记载，特别是她手中的那一根青铜权杖。”
见识到上古青铜文明祭祀失败的下场，他对于盘踞在秦岭深处的这个古神，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没有稳妥的把握，这场祭祀轻易不能开启。
“好的！”
吴邪走动，不放过墓室的任何一个角落。
几人等待片刻后，他走回来，摇头道：“右侧壁画都模糊脱落了，已经无法提取到有用的信息，想来那里应该记载着与青铜圣女有关。”
“这样啊……”
姜羽念叨着，思索一番，说道：“那就没必要停留了，先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说完，他顺着打开的盗洞，径直下落。
众人快步跟上。
古老的大祭司墓室，再次恢复了死寂，荒凉。
回到第一层墓室，大部队都守在四周，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石室后方，有条石被陆虎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秘道。
“就是这里，直通地底的青铜神树！”
老痒站了出来，指着漆黑的洞口。
一条阶梯倾斜而下，通体由粗粝的大石条铺成，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电光投射，百米之外，变得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