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702斤
纸飞机时刻盯着乔团长。
另外几架纸飞机在“同”字框上空巡回。
看到阿红和庞子渊还蹲在角落里。
一架纸飞机落下来,尖端指着阿红。
阿红立即站起来,有点儿害怕,
“我,我立即去干活儿,月白,阿正他......”怎么样了?
“干活!”
纸飞机传出时月白冷酷无情的话。
阿红急忙去挖沟渠,砌围墙。
纸飞机的尖端又转向庞子渊。
庞子渊已经默默的戴上了机械挖掘手臂,眼观鼻鼻观心的捏起了石头。
纸飞机安静的飞走。
庞子渊偷偷松了口气。
姑姑虽然人偏瘫了,但压迫感还是那么的足。
至于时家那几个,也被时月白一顿吼,赶去了干活。
“你们别偷懒,我时刻盯着你们!”
纸飞机飞的很勤快,在众人的头顶上时不时的巡过。
这玩意儿比时月白亲眼盯着,给人的压力还要大许多。
谁要喘口气,时月白都知道。
没人帮乔团长,他只能一个人爬上爬下的,把时月白头顶上的篷布四个角,系在围墙上方。
一个不小心,乔团长就从墙头摔了下来。
他看了看瘫在轮椅上的时月白,吓的心脏都快要提起来。
但时月白的纸飞机只是冷笑一声,从他身后飞过,又出去飞巡了。
她从不苛责一个已经拼尽了全力的人。
废墟上,时母姿态优雅,手腕上挎着一只塑料袋,对身边停下的纸飞机说,
“月白,你觉得前面那只塑料袋怎么样?”
纸飞机沉默了一瞬,“挺好看。”
“妈买给你。”
时母走过去,掐着兰花指,从几块石头下面,抠出一个塑料袋。
她带着挑剔的目光,左右翻看着塑料袋,
“月白啊,这只塑料袋做工不怎么样?”
“你是我们时家的大小姐,这只塑料袋配不上你的身份。”
时母越看越嫌弃,又仿佛赶时间,掐着兰花指,娇声说,
“算了算了,你这孩子就是这样,一不如你的意,你就闹脾气不说话了。”
“给你买,给你买!”
时母优雅的转身,将那只从废墟里抠出来的塑料袋,挂在纸飞机的尖端上。
她的眼中带着宠溺,摸了摸纸飞机的背面,
“开心了吗?”
时月白闷闷的应了一声,“嗯,开心了。”
“走吧,陪妈去做指甲。”
时母一边走,一边从挎着的塑料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服务员,刷卡!”
“给我把这里的塑料袋,全都包起来。”
“快一点儿,别耽误我和我的宝贝女儿去做指甲。”
时母等的不耐烦了。
时月白的纸飞机说,“嘀!”
时母满意的收回了手里的卡,
“宝贝,刷好了,一会儿塑料袋会送到我们家的。”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宝贝啊,这个月零花钱够不够?”
“妈再给你一百万,不要委屈自己,看中什么就买。”
“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呀?没事儿,妈是校董,你尽管去欺负别人,咱家有钱,不怕惹事儿。”
一只纸飞机,挂着一只塑料袋,一路陪着时母在废墟里挑挑拣拣的。
时不时的还迎合时母一两句。
上午时候,乔团长的篷布终于搭好了。
他家的篷布,是团队所有家庭里最大最完整的。
一整个篷布展开,足够遮住时月白家大半个院子。
时月白任由他忙碌着。
虽然她头顶的太阳被篷布遮蔽,但白天的太阳辐射,比夜晚要多了不少。
如果再不消耗掉身体的脂肪,就算是有篷布,时月白也会体重上涨。
她决定冒险搞点事。
时月白将能动的那条胳膊挪过来,与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印结合。
缓缓的往那一小段新筋脉中,输送为数不多的脂肪能量。
她向来喜欢越级挑战。
尤其是碰上这种绝境,她不往前走,迎接她的就是死。
不光自己死,时家的人,庞家的人也都会死。
只能背水一战。
时月白一直低垂着头。
就算人已经瘫成了这样儿,她浑身仅只有一只手的筋脉是畅通的。
另一条能动的胳膊,都被她折腾的离经脉碎裂不远了。
她还是拼尽了全力,冲刷着浑身破烂的筋脉。
哪怕一丝丝的能量涌动也好。
哪怕浑身的脂肪能量,在她的催动下,毫无章法的四处乱窜。
哪怕她的七窍,又开始狂喷血。
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连晕过去都不敢。
就怕失去了意识,她浑身的能量会失控,把她炸成齑粉。
她成
了齑粉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知道波及范围能有多大。
她在上辈子兵解的时候,炸死了大半个巫族。
这次,她不想连累时家和庞家。
或许是时母的疯疯癫癫,是时幺幺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她。
时月白狠狠咬住舌尖,保持清醒。
一个魂力更为磅礴的治疗诀,就在这个时候,从她背后突然蹿起。
悬浮在时月白的头顶上。
金色的,带着红光的沙砾,从治疗诀里头飘落下来。
大部分飘在时月白的身上,一小点儿,落在她脚下庞正宫的身上。
庞正宫的呼吸,略稳了一些,不再断断续续,有出气,少进气。
时月白的整个身体,仿佛要被撕裂。
她那条能动的胳膊上,浮现出一片网络状的血丝。
时不时的会亮起些许微弱的金光。
她另一只手背上,同样也浮现出一小片网络状的血痕。
微弱的金光在她手背上逐渐由弱转强。
治疗诀在继续,魂力一度要中断。
但都被时月白咬牙坚持了下来。
她胳膊上的血丝,一根根开始崩断。
原本洗干净了的皮肤上,泛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色。
活像被人殴打了一番。
时月白的体重降到了702斤,这已经是她大白天的,玩儿命折腾自己之后的效果。
这个时候,时月白才松了一口气。
她可以晕了。
但撑过了这口气,她的身体拔高了她晕倒的临界点。
时月白身后,乔团长小心翼翼的弯腰,伸头看向她。
突然,轮椅上的时月白猛然抬头,骨头“咔擦”一声。
她阴森恐怖的脸转过来,双眼流着血,头发丝上都滴着血,
“看~什~么?”
“啊!”乔团长跌坐在地上,毛骨悚然的寒意,爬满了他的脊椎。
“没,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