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攻守易型
“红鸾姑娘，吾承认这紫色纯正，但你也不用如此夸大——”
“是啊，哪有永不褪色的丝绸...”
有人质疑。
红鸾冷笑道：“尔等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说着，她走到早就喊下人准备好的木盆前，将秀帕放了进去，狠狠揉搓了几下。
盆里的水，依旧清澈见底！
她扭干袖袍，再次摊开。
不仅颜色一点不掉，甚至连褶皱都没有，平整如初！
“这——！这怎么可能！”
“神品！此乃神品啊！”
“到底如何染制出来的？哪怕是最新染出的颜色，侵入水中也得留下一点点痕迹吧？这——完全没有！”
众人大受震撼，眼睛都看直了！
红鸾将表情收入眼底，呵呵一笑：“想必你们方才也看到了，这秀帕还未干，乃我先前在里面便试了的。”
“服了！吾服了，快说答第二个问题吧，能否量产——”众人纷纷开口。
红鸾哼了声道：“若非朝哥——顾先生有意替此物找找市场，我断不会拿出来给尔等看的！”
“是是是——顾兄弟高义！”
“红鸾姑娘也仗义...”
假模假样的恭维。
但此刻红鸾也不在意，继续道：“二，紫凰纱能量产！但因染制过程极其繁琐，工序复杂，因此，以王府的能量，一月最多一百匹。”
奢侈品嘛。
少点正常。
这话是顾今朝让红鸾原封不动说的。
甚至红鸾自己也信了！
所以一直有点心疼顾今朝，过程繁琐，工序复杂，也不知道他怎么染出来的。
为王府招调出路，他当真鞠躬尽瘁。
其实，这东西系统技艺往上一套，以猛王府的工作量，一天就可以造一百匹了！
繁琐？不存在的。
众人闻言不断点头！
如此纯正的紫色，如此工艺，造的少才是正常的，同样单价高也非常正常。
“三，便是诸位问得最多的卖不卖的问题了。”红鸾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东西便在此，价值几何，诸位心里也清楚，否则也不会从逼迫我猛王府退货，到现在愣是磨了一个时辰还未签字画押。”
“.....”
这一句出来。
刘大海等人脸色很红，显然是真觉得丢脸。
但比起赚钱，其他都不算事。
“红鸾姑娘，先前的事，吾等真心赔罪——咱们从商，满身铜臭，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是啊，此物吾很希望能经手买卖，在商言商，红鸾姑娘原谅则个。”
“除了银两，吾等便也没什么好给姑娘赔罪的——我看王府中院这池塘稍有些小了，我捐一千两，扩建扩建，以后姑娘赏花喂鱼，也有个好心情。”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亭子老旧了些，毕竟是以前的院子了。我也捐一千两，扩建个院子。”
“那我的一千两就用来买些观赏鱼儿——东海之滨最贵最漂亮的鱼儿！”
“红鸾姑娘身为大管家，衣着还是朴素了，在外堕了王府风头可不行，我家是开珠宝行的，便送一套首饰...”
好了！
又跟之前一样的花招，明着贿赂了。
上来就四千两加一套首饰。
这是下了血本的！
钱红鸾经手过很多，几十万两她也面不改色的。
但这一次却依旧惊住了。
除了平日讨好猛王府送礼那些权贵，赚钱哪有这么好赚的。
而这些，仅仅是因为他们先前嘲讽自己做的补偿！
都是盼着能卖给他们紫凰纱的讨好！
顾今朝给她这一次机会，价值太大了！
这可不单是钱的事，也不是找不找回面子的事，甚至不是这一次合作的事。
而是她的威望！
手握紫凰纱，她此刻在这群人当中的威望，说句不好听的，恐怕能跟陛下比了！
这才是最大的价值所在！
要知道以后猛王府肯定要有更多的合作，更多的生意。
由他们打头，其他人进来，那便知道谁是孙子，谁是爷，自己以后会少很多的麻烦和阻碍。
到了此刻，红鸾才真正想明白。
为何顾今朝当时微微一笑，将紫色丝绢交给自己，还说一句打趣的给自己报仇。
他——其实一直都关心自己的。
只是没说得那么明白罢了。
面对几个小商人报仇？
这算什么报仇？
在朝哥哥眼里，这估计连小虾米都算不上吧？
他所说的报仇，是要自己以紫凰纱为武器，在以后过往交易中，不仅占有绝对领导地位，还占有绝对的威信！
想到此处，红鸾眼眶有些润，一时情难自已...
众人还在等着她发话呢！
抬头一看，姑奶奶快哭了？
这什么情况？
我们可没惹你啊这次！
“红鸾？”
还好紫鸢在旁边，轻轻戳了她腰间一下。
红鸾猛然回过神，吸了吸鼻子道：“紫凰纱价值便摆在这里，今日你等虽不义，但我猛王府目前的确处境也不容易，便也懒去其他州城找商人了。”
“每月一千匹，王府底价一匹一百两，至于交易价，尔等商量个合适的价格咱们再谈，每一次交易不得少于一万匹！且，违约金十倍！”
“合作之事，王府这边的要求便是这三条。要不要合作，怎么合作，取决于诸位。”
说着，她有些心疼的将那秀帕放在了石桌上。
这毕竟是顾今朝给她的第一个样品，她实在舍不得给其他人肆意抚摸揉搓，但没办法——目前只有这一件，也只能做样品了。
以后会有更好的！
红鸾内心安慰一句，转身走向小亭，此事始末还得及时跟嬷嬷汇报。
紫鸢主在保护红鸾，在此事上她不会插嘴，见红鸾离开，便也跟着走。
呼~
清风徐徐。
几人面面相觑。
一百两一匹紫凰纱，贵么？
可太便宜了！
君不见同等质量的——不对，若真要计较紫凰纱无同品质量的竞品！
哪怕大夏最上等的紫流纱，也存在微微掉色，染色不均匀的小问题。
而一匹紫流纱，大夏境内五百两一匹！
大夏境外六国，也是五百两，不过是起拍价！
最上等的紫流纱，甚至大夏境内也要拍卖才能获得！
可见其奢华珍贵。
而这紫凰纱，不掉色，染色均匀质地。
只要丝绸本身的品质上来了，横扫七国是板上钉钉的事！
关键是这猛王府的订单，一次交易就要一万匹！
这换算下来，就差不多百万纹银！
还是以一百两基础价格算的。
在场四五家人，要想竞争，能做到只给一百两么？
必然得往上加一点好多拿些货的！
这是必赚钱的东西！
只要转手一卖，都不需要说七国了，除了临安都是一倍的暴利！
比人私盐、私铁等杀头生意赚的都多...
最后，还有那十倍违约金！
放在之前他们可能还会多嘴几句。
但现在没人敢开口。
不好意思，也怕彻底惹毛了猛王府。
本来今天就是上门退货，让后跟着王家混，以后与猛王府老死不相往来的路子。
谁知道竟碰上这么个稀世珍宝。
这是猛王府在防着他们出尔反尔呢！
毕竟有一就有二，很难不让人放心。
三条中，这一条反而让他们最没议论的。
这一次——是真没想过反悔...
当然签了合约后，也反悔不了一点。
代价太大了！
趁着正午的阳光，几人额头上带着汗珠，但眼神中都闪烁着精明之色。
轮流着查看那紫凰纱。
一边议论，一边赞叹，一边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