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救我的是紫鸢？
顾今朝已经尽力的陈述发生的事实，但在红鸾听来仍然感觉如此的魔幻。
简直不可思议！
毕竟一个普通人，再怎么挣扎，怎么能面对宗师呢？
但一想到顾今朝，红鸾又觉得还是有这么一丝可能的。
“朝哥哥...你真的好厉害！”红鸾眼中带着浓浓的崇拜，忍不住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妥妥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侥幸罢了。”
“朝哥哥可知，许多人面对宗师，连侥幸的资格都没有的。”红鸾一脸认真：“七国天下，在江湖上可是宗师的天下，大宗师数目双手可数，很多又在隐世，宗师便是顶尖的武道力量了。在他下面还有一到九流高手呢！”
“啊？等级竟如此之多？”
“这下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强者了吧？便是紫鸢，也是从小被培养习武，保护陛下，不知用了多少灵丹妙药的培养，才能成宗师。”
听到这话，顾今朝一惊：“紫鸢竟是宗师！是她救了我？”
“嗯嗯，她听闻消息便冲出去了——我从未见她如此着急过。”红鸾点头，又看了一眼天色，略带焦急道：“只是听带你回来的玄甲卫说，她追那宗师去了，也不知现在如何，可别受伤了...”
回想起那一席清冷的紫衣，顾今朝内心也有些担忧起来：“那宗师受了伤的，若无其他人相助，紫鸢应有把握，只盼她莫要执着，涉险。”
“是啊，朝哥哥你都无碍了，她怎偏要追去，这夜黑风高的...不过，同等实力下，她倒是可以称得上第一人，且身上还带着陛下的金令，一般无人敢动她的。”
红鸾说着，又道：“今日王上是摆了庆功宴的，吴嬷嬷甚至连亲自嘉奖你的奖赏都准备好了，可谁知出了这等事。”
听他提起猛王府，顾今朝顺着话道：“王府——很紧张我么？”
“那可不？”红鸾笑道：“现在大家都在说，王府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哪怕嬷嬷也是如此，但你跟王上可不能有一点事。王上是整个猛王府的核心，而你则是王府此次立足的核心。”
听到这话，顾今朝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事情总算没白干，要的就是这份认同感和重要性。
有了这个，之后便可放开拳脚，乃至于最后跟吴嬷嬷要足够的筹码离开。
“朝哥哥，我有一问，若是先前，我永远不会开口的，但经历今日之事后，我想问。”红鸾见顾今朝莫名的笑容，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顾今朝也看向她，目光炯炯：“你问吧。”
“你——是不是一直想离开啊？”说完，红鸾拉住了顾今朝的手：“我的心如今分成了两份，除了王上，便是你了。莫要骗我！”
“嗯。”
“为什么？待在王府...不好么？”
“可能我所受的知识和你们不一样，执念也有所不同。我想拿回卖身契，从此不再受人束缚。”
“我就知道...以朝哥哥的能力，又非心甘情愿进的猛王府，怎会没一点想法...”红鸾叹了口气，又道：“如此努力的为猛王府做事，从下等客卿到如今，也是为此事打底，是么？”
“我想离开，却不是背叛猛王府，甚至若不是猛王府招人，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红鸾，我从未恨过猛王府什么，哪怕一开始入的是净身房，这只是当今王朝的一种规则，并不是刻意针对我。”
顾今朝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我想走，但也希望能在走之前与猛王府互惠互利，尽我所能帮助王上，这样我离开得也安心些...”
说到这里，红鸾彻底明白了。
先前她便有此猜测，就在顾今朝问客卿定品和卖身契的时候。
为此她还特意嘱咐顾今朝以后莫要提起。
她自己也从未往外说过，甚至连赢潇湘都未曾透露。
只能说在这一点上，只要顾今朝不危害猛王府，她已经算是为了心中所爱背叛了赢潇湘了。
“如果——”红鸾咬着红唇，拉着他胳膊更紧了：“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你愿意留下来么？”
听到这话，顾今朝沉默了。
“也许不仅是我的，甚至整个猛王府都——”红鸾又补充了一句，却没说完。
但她相信以顾今朝的聪明，会懂她话里的意思的。
王夫！
如今猛王及荊，对顾今朝印象更是好得不同寻常。
若他成了王夫，那自己作为陪嫁丫鬟必能陪着他。
甚至他与王上琴瑟和鸣一起经营猛王府也是极好的事。
想到此处，红鸾眼神中浮现出了几分希冀，迫切的希望顾今朝点头。
虽然前路困难，但多日的相处，从相识相知到相爱。
红鸾内心很清楚，这个男子与其他男子不一样的。
甚至可以说全天下男子都不一样。
他有绝对聪明的头脑，懂得克制，但同样，他也有一颗坚硬的心。
若不是如此，他不会从身陷囹圄走到现在的风光客卿。
甚至红鸾觉得，让他改变主意或许比让他成为王府还要难许多...
便在这时，顾今朝开口了。
他神色认真，反握住红鸾的手道：“红鸾，此事和你所说的种种其实都无太大干系，归根结底，是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让身边的人保护我。而要做成此事，非离开王府拿回卖身契不可。”
“若我此刻是大宗师有冠绝天下之能，又或者有绝对的权势，那是不是王夫不重要，入不入赘对我而言更不重要。我要的从来不是激情岁月，而是天长地久，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朝哥哥...”红鸾听到此处，似乎能感受得到他一往无前的决心，不自觉将头埋进了他胸口。
顾今朝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特有的观念在作祟吧！总觉来此世一遭，自己身为男子，应保护所爱之人免受伤害，不说建功立业，最起码衣食无忧，逍遥一生。”
“否则，我宁愿切断感情，也不愿以后暗自神伤——这无关我与你的感情又或者与秋兰感情之事。”
“在我看来，若要厮守，无论在王府还是在其他地方，都应该是我有能力保护，有能力风光带走，才是最恰当的。无论是你还是秋兰，正如我此刻若约你浪迹天涯，你会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