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疯医
什么是正常人，什么是疯狂，对于现代人来说，自从义体改造手术普及化开始，正常这个词，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十七嫌弃的望着多巴胺先生两手捧着的机械合成心脏，那人造心脏的复合软质外膜黏腻的跳动，而栅栏状包裹心脏的机械支架和护栏，散发着长久在阴暗潮湿下的腥臭。
多巴胺先生疯狂的向十七举过心脏，那驱动泵连通着心脏管线，被他从胸口里抻出老长，粘液顺着管线滴落在地上，啪叽啪叽的让十七有些反胃。
真是奇怪，明明自己面对尸体都没有任何感觉，见到这家伙的举动却异常反感，不过，十七咽下心中的恶心，对多巴胺先生问道：
“说实话我不相信你，米洛说你是最有善意的医生，可你现在的疯狂只会让我感觉你行善只是为了给名声造势。”
“没错！没错！船长！你说的对！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所有人的道德底线等同于垃圾，只要我做出反差，给对善意麻木的人们一点刺激，我就能获得名利！钱对我不重要！名声！对我很重要！”
多巴胺先生急速吐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本扶着他的米洛双手颤了颤，眼中的敬意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松开多巴胺先生的手臂就站起来退到一边，满脸的嫌弃。
十七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上下一甩甩出两根，一根弹出烟盒掉在多巴胺先生面前，一根自己咬在嘴里。
她长长的呼出气，用打火机点上烟后面对多巴胺先生单膝跪地，抬手推开了他双手捧来的心脏。
“我要的是忠诚，忠诚于黑帆，忠诚于我，你如果能做到，蛆虫粪坑秀，有你一个，虽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和我们一起搏杀就是了。”
多巴胺先生赶紧双手把机械心脏塞入胸膛，他两手交叉举在头顶，奋力向下摆动手臂，顿时，他十根手指中穿刺出十根尖锥刀刃，他那扭曲疯狂的笑声随即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给我名气！给我机会！你就获得了我的忠诚！在永耀城南区行医，不做的安全措施怎么行？杀人与救人我都很拿手！让我加入黑帆，你不会失望的！”
十七点点头，用下巴点了下地上的香烟，随后站起说道：
“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呢，我将见证你成名之路，我将监视你的忠心是否真实，现在，跟我上船，我有工作给你。”
十七说完，歪头对周围的家伙们咧嘴一笑大声说：
“我是要进行义体改造手术了，谁我一起？”
“义体改造再说！那个疯医，以后你的外号就叫疯医了！你他妈先帮我把膝盖补上！你既然是医生！我碎个膝盖你总会处理吧？！”
莱恩呲牙咧嘴的被阿伦扶着喊叫，多巴胺先生一回头，对着莱恩露出歉意的笑容，他迅速起身去看莱恩碎裂膝盖，他的后背就像是蜘蛛的八条腿一样，突然展开了八条机械臂。
每一条机械臂上都有着不同的医疗工具，其中两条机械臂咔嚓一下抓住莱恩的双臂，莱恩刚要挣扎，一根针剂就插入了莱恩的大腿上，几秒内，莱恩的表情就从疼痛逐渐变得舒缓。
“这种小问题，给我几分钟就好。”
多巴胺先生的脸上还挂着那扭曲的笑容，十七叹气，自己根本不信任这个家伙，只不过自己现在急需医生，多巴胺先生加入黑帆也正是时候，她只能先让他顶替叛变的爱德华。
“真是的，我以为这个世界还真有善良人的存在。”
米洛气愤不已的留下这句话就走向截星号，埃德加和海卡莎走过来，和十七一同望着莱恩和阿伦，带着多巴胺先生向截星号离开，海卡莎啧啧啧的摇了摇头说：
“真是个疯子，为了名气，都不管什么阵营了，一般人见到掠夺者躲还来不及呢，主动加入我们？我觉得不对劲，但是现在这疯狂可笑的世界，谁又能说得准呢？”
埃德加转头对逃生船边坐着的雪雀勾勾手，随后说道：
“雪雀，查一下那个疯子？”
“我已经查完了，永耀城本地人，本名麦克斯.麦德，永耀城公众医疗，私人诊所的医生，确实从他开诊所后，免费给人治病，无论是赛博病还是生理病，名声一直很不错，近期监控没检索到奇怪的人，今天发狂有可能是真的。”
雪雀说完合上笔记本电脑，感叹的摇摇头。
“原来还真有父母会给自己孩子起名叫疯子，十七，我觉得观察他一下比较好，我看一些关于他的新闻报道和监控，他平时的笑容可不像今天这么.....嗯......”
十七抽了两口烟，她背着手往截星号上走，无奈的说：
“就算他不是忠心的我也没办法，我们急需一名医生，永耀城暂时回不去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不知道你们，我是要继续对身体进行义体改造了，你们呢？”
“不去，我不需要成为钢铁头那样的废物。”海卡莎果断回绝。
“我觉得我的身体没必要加装那么多零件，什么时候我的手脚哪天断了再说吧。”埃德加更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和海卡莎离开。
“我脑子里的辅助思维芯片和军用级的可不一样，我这可是黑客芯片，军用级？什么垃圾。”
随着雪雀不屑一顾的嘟囔，十七对着几个家伙竖起中指，头也不回的走进截星号，与忙碌的船员们擦身而过，径直来到医疗舱，舱门一打开，她就看到莱恩在原地跑步。
莱恩的动作很快，他看到十七进来立刻喜笑颜开的说：
“嘿！船长小姐！这家伙有点厉害啊！我碎掉的膝盖很快就被他修复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多巴胺先生的八条机械臂不断在阿伦的手上折腾，十七看不清多巴胺先生在做什么，不过阿伦很快就从手术台上起身，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使劲儿的握拳收拳。
“这只是小问题，我的药物，可是全永耀城，不，整个黄昏星域的医生都不知道的秘方！高效止痛！高效恢复肉体骨骼！”
十七走上前，上下打量收拾手术台的多巴胺医生，她不知道这个疯医是怎么做到的，侧头对莱恩道：
“带多巴胺......算了，带疯医去军火库，去拿一些军用级义体改造件过来，我在这儿等你们，船长我啊，想要升级一下自己。”
莱恩身体一震，他回过头看着十七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一副自己不好说的样子，阿伦已经给疯医引路离开了医疗舱室，莱恩咂咂嘴，低头离开了。
十七知道莱恩想说什么，他肯定担心十七也弄得满头满脸都是义体改造件，就像钢铁管线帮他们一样，可十七不想成为纯粹的钢铁头。
是，变成钢铁头的办事效率是增大了许多，可变成钢铁头，那还能算是人类吗？合成人？半合成机械人？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人类，钢铁头优劣太极端了。
十七叼着烟坐在手术台边的椅子上，她想着很多事都该怎么处理。
川崎星野公司的烧铁棒6952如今变成了主管，负责和十七对接，还有几天就会赶到永耀城，自己还得和他交易，把货卖掉，再详谈以后合作的事。
永耀城内部暗流涌动，川崎星野公司和帝日科技混合公司的皇位争夺，启明星民用科技公司还在调查货车队被拦截的事，fgpd现在百分百在满永耀城寻找自己和黑帆。
这几件事就足够十七头疼的了，更别说她心里还有对黑帆，对截星号未来的打算。
“舰载火力升级、更多船员和他们的训练，卖掉多余逃生船，留下四艘，剩下的......我还需要舰载机，可我又没有飞行员，还有一堆烂事.....”
自言自语的十七挠挠头，除了截星号的事，她还得专注于蛆虫粪坑秀的事，就比如他们比赛模式，十七拿出手机翻出蛆虫粪坑秀的往期节目，找到一些帮派决斗时的比赛模式。
单挑、团队、弑君、夺旗、死亡赛车、逃脱异兽、死亡迷宫、弑君者、武器捡拾.......足足四十多种不同样的模式出现在十七眼内，她烦躁的合上手机，到时候三场比赛，随机比赛模式还不知道是什么。
实际上十七很奇怪，明明钢铁管线帮和堕落繁星海盗舰队他们有能力，有实力，只要他们努努力，多用用心，应该能抓住黑帆的......吧？
已经出现过一次内鬼了，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停止争斗，用参加畸形秀的方式解决争端？这个问题十七怎么样都想不明白。
放弃优势，选择了无法预测的节目秀，如果十七是钢铁管线帮的头儿，她绝对不会做这种难以掌控的买卖的，还是万事得到控制，是十七最想要的。
可自己也需要打出名气，需要和钢铁管线帮与堕落繁星海盗舰队解决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靠搏命来换取未来。
冷静下来的十七觉得自己也疯了，不过话说回来，面对钢铁管线帮和堕落繁星，总比被几十亿为了钱的家伙追杀强，这场秀，又不得不参加。
“呼.....光靠萤火虫是不能和那群钢铁头对战的，啧......真不想进行义体改造手术啊，其他人也不愿意，我们真的能杀光所有人，活到最后吗？”
十七反问着自己，她也不确定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她只好忍住内心的疑问，重新低头去看那四十多个畸形秀的比赛模式。
过了没一会儿，莱恩和阿伦捧着两个军火箱走了进来，疯医走到十七面前，他扒开自己狭窄微小的眼睛，露出里面绿色的机械义眼，一道全息投影扫描光线在十七身体上下扫描了一遍。
“刚结束情感抑制芯片摘除手术？”疯医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十七挑起眉毛，也上下打量疯医。
“这就是一些小小的黑客技术了，我拜托黑客在我的辅助思维芯片内加装了数据侦查装置，我能看到每个人都在世界各处进行过的医疗手术，又或者是义体改造手术记录，以方便我和每个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疯医说完，他单膝跪地两手抓住十七的双臂查看一番，又看看她的小腿，啧啧两声。
“刚做完义体改造手术也没多久，船长你之前是肉虫吧？上一个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技术不错，处理的很好。”
“是啊，只不过你的前任背叛了我，背叛了黑暗，被挖了迪克和鲍勃兄弟埋在土里了。”
十七冷哼着缩回手，疯医对于十七变相的威胁和警告根本不在意，他晃动肩膀，八条机械臂在他背后张开，不断抬起十七的下巴和胳膊说：
“昂~这样啊，还好我没有那些东西。”
“什？好吧......”
莱恩脸色难看的出声，随后又忍住话语，和阿伦放下箱子抱着胳膊退到一边抽烟，十七看了眼疯医干瘪的裆部，吹了声口哨。
“看来你真是想要名气想到了极点，为什么.....为什么要......”
“我理解你的疑惑，我有假的，也能在办事的时候给我的脑子带来高潮刺激，只不过做这种事浪费时间精力，以及我宝贵的体力和思考能力，我不需要被这种东西束缚。”
疯医说着继续检查十七的身体，一旁的莱恩更是动作不雅的揉了揉自己的宝贝，寒毛直竖的打了个冷颤，扭头对阿伦说：
“这家伙还真的疯到了极致。”
“我能听到你评价我，莱恩军士长，如果我不疯的话，我就不会把我全身的骨骼换成钛合金，我也不会把血管改成人工神经管线，更不会去将肌肉组织覆盖上胶质化合物。”
疯医脸上的疯狂笑容似乎冷下来点，十七望着他那双又小又窄的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生化人？还是合成人？”
“都不是，十七船长，我之前是人类，可人类的生命短暂，肉体脆弱，如果想为了获得名气，几十年的时间我浪费在永耀城的名声之路上，我需要更持久的寿命，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所以，我把我自己全身改造成现在的样子，仿生皮肤只不过是件斗篷，遮盖住我曾经为人类的弱小，如今已即将百岁的我，才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虚荣的名气，如致幻美药，使我无聊的人生带来刺激。”
疯医波澜不惊的说出十七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话，将人体完全替换，完全进行仿生和机械混合义体改造手术，延长自己的寿命，或许，疯医根本不会死.....
“不要被我的话震惊到，我今年99岁了，可我的脑子完全没有老化，我的身体将永远年轻有活力，我有足够的时间研究人体，研究医学，研究义体改造科技和任何我感兴趣的事。”
“但是，我做了那么多善事，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出名吗？”
随着疯医话锋一转，十七愣了下，她摇摇头，自己又不熟悉眼前八脚蜘蛛一样的......“人”，她不能理解疯医的做法，疯医抱两手按住十七的双腿，继续用义眼认真检查后说：
“出名这种事，是我50岁后才想要的，在之前，我研究生物学，医学，药理学，以及任何我能延长人类寿命的知识上，我尽我可能的想在人类短暂的生命里获取永生，起码能延续生命，身体不会老化的方法。”
“我和所有学者一样，我失败，但是我比他们成功的是，我的伦理道德观等同于零，这也就方便我在外星生物，植物上进行研究，最后我发现，人类如果想延续生命，生化改造，机械改造，义体改造三项无法缺少。”
疯医的八条机械臂弯曲着卷起十七的牛仔裤，露出她的小腿，两条机械臂贴在十七小腿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过后，十七感觉脑袋恍惚一下，紧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双腿被机械臂的手术刀切开，自己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震惊的想抽回腿，可是身体完全动不了一下，疯医轻声嘘了声，叫十七别怕，那张咧开的嘴中有着诡异的笑意。
“我利用外形动植物进行研究，雇佣帮派帮我收集任何可能延长生物寿命的东西，从外星人，外形植物，到矿石，大气，我什么都试过了，我虽然在不靠三项改造之上失败了，但我在其他方面成功了。”
疯医切割着十七的小腿，那几条机械臂很流畅又温柔的扒开了十七的腿部神经，抽出了那根神经线，疯医被眼皮遮住的左眼机械义眼凸出，来回收缩几下，用机械臂去拨开神经线外层，进行着更改什么。
“我本想靠非三项改造手术延长寿命的研究成名，但我深知，这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宇宙内，没有探索到的东西和地点太多了，我的生命不足以进行研究，我的时间不够。”
“所以我就将三项改造手术应用在我自己身上，延长我生命的同时，稳固化我的大脑，靠一些外星生物的体液来维持我大脑的年轻，不会老化，这就使得我的精神开始分裂，一部分是我20岁时的疯狂，一部分是现在的我。”
十七沉默的听着，现在的疯医脸上笑容依旧，可语气已经不像是刚见到他时那样疯狂，很是平静，用词和语法更是处处透露着学识不低。
“两个人格，都期望成名，年轻的我希望万众瞩目，不管好坏，成名才能进行更多研究，现在的我希望成名，只是想要让那些认为我用外星生物做研究的顽固分子们知道！他们错了！外星人的人权？真是可笑到极点的笑话！”
疯医说着快速把神经线缝合进十七小腿内，八条机械臂在医疗舱内四散开来，抓取医用柜子内的各种东西，一条机械臂还修复着十七的刀口，十七惊奇于那机械臂喷出的紫色喷雾，她的伤口在迅速合拢，刀疤都没有留下。
“我要证明自己，人类至上论并非是政治正确的玩物！当人类寿命可以延续，那么外星人，只是利益的养料，人道主义？亲吻我的仿生屁股吧！”
“但话说回来，那些阻挠我，谴责我的学者，认为我杀死无智生物用来研究都不行，有智慧的外星生物不行，无智慧的也不行？会被生物保护组织找麻烦？我不想再受到他们的约束！一群社会垃圾！”
十七后背有些发凉，面前的疯医说的话，十七立马联想到无数医学新闻里，那些疯狂的生物学家，或者说许许多多的学者，都暗中用外星生物做着非人的实验，无论是有智慧的还是无智慧的。
在这些疯狂的学者眼里，外星生物只是消耗品，只是用于实验的小白鼠，他们极端痛恨社会上的人权主义者，痛恨他们的实验受到了阻挠。
求知、求真、求存，三求思想在如今网络上已经快被定义为“医学邪教”，十七知道，疯医也是这样的人，她呼出一口气，瞥了眼一边面无表情的阿伦和莱恩，他们还在这保护自己，监视疯医不会对自己动手脚。
他们也听到了那些话，也都没有什么太多反应，他们不像是十七，能和外星生物正常交流，“平等对待”，他们实打实的和外星人作过战，也不在乎人权至上和外星人的命也是命这样的新运动。
十七只能咳嗽一声，小声对疯医说：
“你要知道，我的船不搞歧视这种事，而且，我以后也会招募外星人作为船员，我希望你......”
“这你不用担心，十七船长，我早就对外星人不感兴趣了，实际上，我的独家药物成分里，早就没有有智外星人.....的一部分了，我找到了更好的药物来源，外形植物和无智生物，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我对医学的探索与渴望已经变得疲惫和无趣，年轻的我加入黑帆为了名，我加入黑帆，则更多的是不想继续停留旧生活，展开全新的生活，以及全新的探索和研究。”
疯医两条机械臂剥开十七的手腕，那医用钳子掀开十七的皮肤，抽拽着十七手腕里的纳米蜂群轻笑着摇头。
“我向你表达了忠诚，我就会随着你的心意去做，更何况，与黑帆在一起，我会有更多的机会研究更高效的药物，而且，就用无智生物和植物，我的研究快成功了，一但成功，颠覆那群人渣的观念，我的名声会把他们压死！”
疯医狂妄的笑着，十七似懂非懂的听着，她已经有些搞不清楚疯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或许，疯医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吧？
十七不懂，十七也暂时不想搞懂，有时间再说吧，她望着自己的手臂血肉模糊的被八条机械臂摆弄，闭上了眼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精神状态是不是能正常交流，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又说想要名声，又想要证明自己，我不想听那些费脑细胞的东西，你就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除了名气外，可能就是更深层的外伤治疗药物的研究，我要的只有这些，我活的太久了，但我年轻的自己却告诉我，我该反击，我又不想，我很纠结，所以以上的话，你随便听听就好。”
疯医随心的回答，十七叹了口气，果然，这家伙的精神状态令人头皮发麻，可疯医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话。
“加入黑帆，研究高效药物，出名后向人类推出高效药物成分，用里面无智动植物来打环保组织和生物保护组织的脸，嗯，这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