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两种选择
明皓天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决定道：“杀了你确实是最轻松，甚至是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我选择压下内心这股不痛快，让我的另一面去应付遇到的所有困难的事情的话，我也会过得很轻松很自在。
逃避总是简单的，但我不能靠逃避来解决问题，成为躲在理性面具下的懦夫。
这是我需要直面的事情，也许今天做出的选择，我明天就会后悔，但这是当下我的想法，是我成长的历程。
或许我内心还有几分没长大，我做不到完全的理性客观，我也有属于我的任性，我的孩子气。
我不想杀你！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委曲求全！不想为了追求最好的结果，违背自己的本心！
多智祟，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栋高楼！”
......
明皓天决定任性一次，不去考虑对错，只专注于当下内心最纯粹的感受。
多智祟召集了全体上民到最顶层开会，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明皓天首次作为代言人亮相说话。
上民还在议论纷纷，不知道明皓天是哪里冒出来的，何德何能成为队长代言人。
不过在看到队长奶妈小鸟依人的站在明皓天身旁后，大家自动脑补出，是明皓天摆平了队长奶妈，用身体换到了这个身份地位。
明皓天没有在乎上民们异样的眼光，直接开口说道：“如今下民的造反力量越来越强大，我们上民已经对下民失去了掌控力。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抓住袭击者就能解决的，一个袭击者倒下，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袭击者站出来。
上民们，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其实只有两条，一是上民解散，向下民诚恳的道歉，换取他们的原谅，用实际行动换取民心，召开高楼全体成员参与全民会议，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谋划未来的出路。
二是......杀！展现我们的武力，以暴制暴，杀得他们胆战心惊！杀得他们鸡犬不宁！用鲜血、恐惧、暴政，将他们的反抗意志磨灭！”
明皓天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两种选择，我们将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我会给大家发放纸张，若选择第一种方案，便在纸上写一；若倾向于第二种，则写二。
倘若诸位有其他独特的意见，写三，并将你们的见解详细地写出来。写完之后，进入里面的房间进行投票，然后从后门安静地离开。
一次只能有一个人进入房间，当门灯呈现绿色之时，第二个人方可进入。务必牢记！任何人都不得干扰他人的选择，不许交头接耳，以确保投票的公正。”
说罢，明皓天轻轻示意队长奶妈可以为每个人分发纸和笔。
“投票决定？这搞得还挺正式、挺民主的嘛，不过依我看，这纯粹是多此一举，大家会怎么选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直接举手示意，不就一下子能决定好了。”其中一名上民开口说道。
队长奶妈冷声道：“不准说话，不要影响了别人的选择。”
“行，我错了，我不说话！”
说话的上民举起了自己的纸张，故意在空中四个方向慢悠悠地转了转，那纸张上面醒目地画着长短不一的两横，明眼人一看便知其选择。
接着，他便大摇大摆的进入到房间当中。
陆续有上民做好决定，写下自己的选择，进入到房间内。
还有人是较为纠结的，迟迟没有决定好。
柏敬成正是那些始终没有下笔的一员，他没搞懂明皓天怎么会弄这么一出。
“选择投降还是杀戮？这种投票有什么意义？最后肯定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杀戮。明皓天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是被队长控制了？还是没找到机会动手呢？”
柏敬成想不明白，他知道明皓天就在投票房间里面，毫不犹豫的写下‘一’以后，进入到投票室内。
房间内只站着明皓天一人，柏敬成疑惑地问道：“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皓天摇摇头：“我没时间解释，纸张给我，然后你去右手边的这扇门。”
柏敬成将纸张递出去，依然担忧地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明皓天神秘地道：“等投票结束后，你就知道了。”
柏敬成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朝着右边的门走去。
当他踏入那扇门后，惊讶地发现队长轩仔竟然就静静地站在门后，而在轩仔的右手边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往通道后面走，出去以后耐心地等着。”队长轩仔面无表情地说道。
柏敬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愈发感觉这件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脑海不断地胡思乱想，揣测着或许在这通道的终点处正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这会不会就是一个精心设计、专门针对他们这些人的局呢？
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终于踏出了通道。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只是另一间屋子，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竟是一间布置得颇为温馨舒适的休闲房。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零食、新鲜的水果、琳琅满目的饮料，还有一排排整齐的书籍。
在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书。
“哟！你也是选了一的？”坐在沙发上的人看到柏敬成后，向其打起招呼。
“你们两个都是选择了第一个？”柏敬成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柏敬成这才仔细打量起他们，一个是面容略显粗糙、年逾五十的老汉；另一个则是三十岁出头的富家子，他穿着一身精致的服饰，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贵气。
粗糙老汉说道：“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上民的这种氛围，但是我一个人阻止不了，现在他们居然打算为了维持统治，对下民进行杀戮，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富家子叹息道：“本来我以为是秘密投票，结果投票以后被分成两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大部分人选择杀戮，我们这些少数派会成为异类。”
柏敬成听后，微微沉思片刻，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会的，这才是好的选择。恭喜你们，你们选择了正确的一边！”
“哈哈！！”富家子笑了两声，“你也没少干缺德事，怎么会突然觉得高楼会追求正确呢？我还挺意外的，你这种人怎么会选择这边？”
柏敬成心中清楚富家子对自己一直心存成见，他知道富家子与其他那些粗俗不堪的男人截然不同。
富家子显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身具备较高的道德水准，平日里的言行举止真的就如同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般，并未在高楼的环境下，沦为欲望的奴隶。
尽管他也有女人，但他却只钟情于一个固定的伴侣。这位伴侣与其他那些人身边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她并非只是单纯为了满足男人的发泄欲望而存在。
相反，他们二人相处时就如同世间寻常的夫妻一般，从清晨相伴至凌晨，日复一日，每天皆是如此。
当然，并非所有有钱人都具备高素质，但这位富家子确实在众多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柏敬成冷哼了一声，“别看不起人，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心底鄙夷我们这些普通人。你出身优渥，家教良好，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围绕。你人生经历过这些，你能守住本心，没做坏事，可你也仅此而已了。
你看不惯大家的所作所为，可你又可曾真正想过要去改变这一切？你不过是在暗地里偷偷地鄙视每一个人，自命清高罢了，实际上，你就是一个胆小如鼠、不敢有所作为的懦夫！”
富家子闻言，顿时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
可不一会儿，他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气恼地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又如何？我是不敢，你也不敢！没有人敢！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一群懦夫？那能怎么办？”
柏敬成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有人敢！他正在努力改变这一切！”
柏敬成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明皓天并没有看纸条，直接就让他走右手边的通道。
他心中暗自推测，这通道一分为二，其目的多半是为了进行筛选，将持有不同观点与选择的两种人区分开来。
而明皓天让他走这边，这正意味着，这是正确的选择！
柏敬成不认为明皓天会想加害于他，因为至少柏敬成能给予明皓天帮助，是他为数不多的助力。
既然这边是正确的选择，那么另一边自然便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