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柯雅泰·史塔克
虚圈，不知何处。
蓝染站在地势更高的沙丘之上，盯着远方的黑色沙尘暴。
不，那并不是沙尘暴，
虚圈是个平静的地方，仿佛是某种存在死后的坟冢，鲜少出现沙尘暴这种东西。
如果细细看去，黑色的“沙尘暴”仿佛在慢慢移动。
“是有形的灵压团吗？”
蓝染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副护目镜。
这是在断界的“天柱辇”中，碎蜂分发给大家的护目镜。
据说是十二番队的新产物，除了可以防止风沙，还可以防止大虚的虚闪炫目。
蓝染到手后摆弄了一下，发现一定程度上，护目镜可以隔绝灵压。
他摘下黑框眼镜收好，将护目镜戴起，再抬头向远方的“沙尘暴”。
视野虽然稍稍暗了一些，但“沙尘暴”从黑色变成了半透明的灰。
“果然是有形的灵压团啊，现在可以看清了。”
蓝染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沙尘暴”的内部。
他看到，在这团庞大的灵压团中心，有一个人形身影，正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
那道身影的移动速度很慢，灵压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不知为何，在肉眼中却是黑压压一片，仿佛有着实体。
幸亏碎蜂给的护目镜，能一定程度无视这些仿佛砂砾的物质，让蓝染能够看清。
“找到了，大虚拜勒岗。”
“这股灵压给人的感受，确实如同那个零番队死神身上那般，充满着奇特的腐朽味道。”
蓝染继续自言自语。
“所以呢，找到了你们的目标，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
另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音色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平静的提问语气。
蓝染侧过头来，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高瘦男人，说道：
“偷听别人的自言自语，可不礼貌。”
“另外，突然出现也很不礼貌，幸亏我提前感知到了你的灵压。”
“蓝染惣右介，怎么称呼？”
蓝染语气平和，并不因为身边突然出现的男子而惊讶。
突然出现的男子身形瘦高，站姿非常放松，一头半长发随意地往后抓，露出额头。
他双手插兜，纯白色的长风衣没有系上扣子，内里穿着衬衫。腰带上挂着枪套。
蓝染可以看到，男人腰间枪套中有一把左轮枪，大腿上则绑着一把短管霰弹枪。
男人开口，声音和他的站姿一样懒散平静：
“第一，你没有在自言自语，你的话是为了让我出现。”
“而我如你所愿出现了，你该说谢谢。”
“第二，如第一点所述，我并非突然出现，另外我也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灵压。”
“柯雅泰·史塔克。”
蓝染饶有趣味地笑了：
“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史塔克先生，你是……大虚吗？真是少见的姿态。”
史塔克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
“听着，死神。”
“我不喜欢打哑谜和聊天，说说你们找拜勒岗干什么。”
“不然的话，我把你杀掉，然后去找下一个问。”
他闭上眼睛，数道：
“一、二、三、四、五。”
史塔克又睁开眼睛，道：
“你们还有五个人，我不介意问其他人。”
蓝染闻言，呵呵一笑：
“别这么急，史塔克先生。”
“而且，就算我诚实告诉你了，你也会把我杀掉的吧？”
“不会。”
出乎蓝染意料，史塔克却是认真摇了摇头，回答他：
“我每天操心很多事已经很累了，会有其他人来解决掉你的。”
“我只是问个问题。”
他揣在兜里的双手没有抽出，而是在兜内抖了抖，带着风衣也一阵摇晃：
“你看，我甚至都没拔枪。”
蓝染的笑容收回少许：
“啊啦啦，我真是被看扁了呢。”
“请问史塔克先生，既然要杀掉我，我可以拔刀吗？”
“可以的。”
史塔克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他认真点了点头道：
“狩猎当中，猎物被杀之前奋起反抗，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眼珠一转，稍稍回想了一下，又看向蓝染：
“是叫……蓝染先生是吧？”
“你请自便。”
蓝染眼角轻轻跳了一下。
少有的，今天他有一点点不爽。
他拔出斩魄刀，单手翻转，刀刃朝下：
“恭敬不如从命，请你看好了，史塔克先生。”
“嗯。”
史塔克点点头，认真看着。
见状，蓝染轻笑出声，吟唱道：
“碎裂吧，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的刀刃“叮”的一声，如同水晶碎裂，化成了星星点点的水汽与雾霰。
在蓝染眼中，刀身并未消失。
他松手让镜花水月掉落，插进沙地当中。
随即走远几步，蓝染回头望向和镜花水月一起伫立的史塔克，心想：
“这家伙，还在和镜花水月对话呢。”
“好歹是大虚，完全咏唱好了。”
他抬起右手瞄准柯雅泰·史塔克，张口咏唱：
“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爬行的钢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制人偶……”
“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色壁状长方体突然浮现，宛如竖起的黑色棺木，将柯雅泰·史塔克牢牢困住！
在蓝染强大的灵压加持下，黑棺仿佛最残酷的刑具，无数影刃在内部突刺切割。
“这样就结束了呢，虚。”
蓝染漠然地看着黑棺爆发的位置，淡淡说道。
“我叫柯雅泰·史塔克。”
黑棺中，男人的声音传出，音色还是如刚见面时那般平静。
蓝染的瞳孔一震。
只见到高瘦男人抬脚，踏出了【黑棺】的范围当中。
史塔克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整洁如初——他甚至双手都还插在衣兜之内。
他向前两步，抽出一只手来，弯腰拔起地上的镜花水月，扔给了蓝染。
“我以为通名是礼貌，所以我很努力地记住了你的名字——蓝染惣右介。”
史塔克抬起头，表情有些不悦：
“既然你没有礼貌，那我也直说了。”
“这样就结束了吗，死神？”
蓝染表情有些严肃，问道：
“真让人惊讶，你是怎么做到毫发无损的？”
史塔克回答他道：
“自古以来，在虚圈的大虚们纷争不断，能力也千奇百怪。”
“但归根结底，虚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
“现在看来，虚和死神的战斗，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