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效忠与“命定之死”

盾牌碎裂，有着半人马姿态的“羚骑士”轰然倒地。

灵压散开，恢复人形的妮露无力地跪在沙地上，双眼无声。

战斗已然结束，胜者是谁不言而喻。

碎蜂并不着急，在四周走来走去，将绷带、上装、下装，还有自己扔掉的队长羽织都找到。

然后她先裹再穿，着装完毕，才回到妮露身边。

因为周围没有其他人，妮露又是个妹子，碎蜂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在刚才的战斗中，碎蜂误打误撞，试探出了妮露“誓约与制约”的能力。

在持续话疗嘴炮的骚扰当中，碎蜂敏锐地意识到两件事：

一是，妮露与原著中不同，多了一面盾牌。

二是，妮露在发现自己的盾牌被击穿后，一度非常惊讶，以至于和自己对峙了十几秒钟。

这不正常。

要知道，哪怕是斩魄刀，也是有着武器的通病，随时可能卷刃、磨损，乃至折断。

所以死神才要精进斩术，用正确的方式斩击，才能让刀刃受到的损耗降低到最小。

另外，死神也需要定期保养、打磨斩魄刀。

而在碎蜂的认知中，盾牌挡住攻击后，留下痕迹，甚至被戳出洞口，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自己在妮露盾牌上留下的洞口，也只是巴掌大一点儿，几乎不影响盾牌的使用效果。

但妮露对此却非常吃惊，仿佛……她的盾牌不该有任何破损。

于是，借助已经探索出来的“诚实的誓约”，碎蜂直接开口。询问妮露盾牌的能力。

而妮露的回答却是：

“只要‘勇敢’，盾牌便不会被击破和损坏。”

而妮露的盾牌，却又实打实的被碎蜂切了一个口子。

反推之下，碎蜂立马意识到，妮露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出现过“不勇敢”的情绪。

“难不成，【瞬閧·风雷战法】加持下的居合斩，吓到了她？”

事实确实如此，妮露在“诚实的誓约”加持之下，向枪尖的方向发起冲锋，向来所向披靡。

换句话说，只有她冲别人，从来没有别人冲过她！

而碎蜂直接一个夸张的气流震爆，拉着闪亮的雷光，斩击从百米外瞬息而至，让妮露猝不及防！

她只得下意识撑起了盾牌，挡下这一击。

这让她有了瞬间的情绪漏洞，让盾牌失去了“勇敢的誓约”加持。

而当看见盾牌破损，又反过来加重了妮露的这一情绪。

随后，碎蜂误打误撞问出了“诚实的誓约”，更是让妮露心中慌了神。

在妮露最终被碎蜂戳破心中的想法后，惊怒交加、下意识地便出言反驳。

而这，违背了“诚实的誓约”。

因此，骑枪的领域便不再生效，碎裂开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便很简单了。

【瞬閧·风雷战法】会教每一个灵压不超过碎蜂太多的面板怪，什么叫做更高更快更强。

但这一战有取巧的成分存在，一方面妮露心思单纯，被碎蜂打了心理战，一下子慌了神。

碎蜂推测，妮露肯定还有很多“誓约”还未能用出来。

另一方面，碎蜂目前实在太过于依赖【瞬閧】，为自己提供机动力和攻击加成。

“随意一个干扰空气的领域就让【瞬閧】熄火，将我打回原形，这可不妙啊。”

这下子，碎蜂倒是体会到原著中自己的难处了。

明明是队长级，偏偏只能靠始解和【瞬閧】战斗。

卍解【雀蜂雷公鞭】启动慢、后劲大，白白浪费了恐怖的威力。

一旦【瞬閧】被禁，她约等于一个空有队长级灵压的白板怪。

“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理解了蓝染的痛苦。”

原著中，蓝染在血战篇打巅峰局，就是苦于斩魄刀不够给力。

“镜花水月”是把好刀——不考虑打输出的话。

碎蜂相信，但凡蓝染的卍解能有半点输出加成的作用，他一定会在血战篇开出来的。

开不出来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卍解也是辅助性质的，用不上。

可怜蓝染血厚蓝多防御高，愣是在千年血战篇打出了个位数的刮痧伤害。

“巅峰赛最强辅助都有一颗输出的心，碎蜂你得加把劲儿啊！”

碎蜂心

中给自己打气，决定解决完虚圈的事情，就回尸魂界专心打造自己的卍解。

“或者，也可以把【无穷瞬閧】先整出来。”

原著中的自己，活用风属性鬼道灵压，最终打造出了超越【瞬閧】的【无穷瞬閧】。

碎蜂相信，别的不说，光看名字就知道，【无穷瞬閧】的续航性一定不用自己操心。

与妮露一战，如果自己有【无穷瞬閧】，大概率就不用考虑熄火的问题了。

心中复盘一遍，碎蜂也来到了妮露面前：

“妮露小姐？”

妮露双眼无声，像是个被玩坏的等身玩偶。

“羚羊人马小姐？”

妮露眉头一皱，瞬间回神，反驳道：

“是‘羚骑士’小姐！”

“你醒了就好。”

碎蜂露出笑容：

“作为一名高尚的、诚实的、谦卑的、勇敢的、又大又白的……呃，反正就是好得不得了的骑士。”

“你是不是该愿赌服输了呢？”

妮露闻言，低下了头，藏起眼中的一丝悲伤与决绝。

她抬起头，郑重道：

“当然，我会遵循誓约的。”

妮露单膝跪地，挺直了脊梁，示意碎蜂交给她一只手。

碎蜂照做。

妮露半跪着，向碎蜂的手背一吻，郑重宣誓道：

“我，虚夜宫圣骑士团团长，十王虚第三王座，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向眼前之人，宣誓效忠。”

“我将成为她的坐骑、她的矛尖、冲锋在她剑锋所指的最前方！”

“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她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妮露的声音愈发庄严，眼中有清泪流下。

随着她的誓词递进，周围有着诡异的光芒向她汇聚。

妮露向碎蜂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碎蜂小姐。”

“最初，我说您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因为瞧不起您的意思……”

“那有违‘谦卑的誓约’。”

“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已有效忠的对象，不可能再侍奉他人。”

在碎蜂惊讶的眼光中，妮露抬起头来，流下泪水，笑得无比决绝：

“违背了效忠的誓约，我必将就此身亡陨落——”

“但，这就是第三王座的意义，我所选择的——牺牲！！”

说罢，妮露闭上双眼，等待着誓约的反噬。

这也是妮露的愿望，在她心中，只有一个主人，也只会有一个主人。

“虽然您早已离去，但我的誓言永恒——”

妮露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胸前，呈现祈祷的姿态，等待着命定之死——

然而，她没死成。

“唉？”

妮露睁开眼睛，与碎蜂大眼瞪小眼。